应该偕同原报人马上晋见上级,当面提出口头报告,请示上级作出今后的进行步骤,才合乎
情理。不过有一点则必须说清楚,所谓的「有据」,指的是真凭实据,试想,像这种事情,
如欲取得真凭实据,那又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
以上说的是「作业」,只不过是一项假定,实际上根木没有产生这样的情况。
总括我们几个人谈论的结果,就我们所知道的,当时军统局所属的各单位,包括重庆地
区以及上海、香港各情报组织在内,没有任何一个单位乃至个人获致汪精卫有关通敌叛国的
任何消息;就连我们的最高负责人戴雨农先生和郑介民先生,相信他们也都毫不知情。除了
我们几个人在河内谈论的之外,后来笔者个人也曾问过其时局本部主管情报的老朋友们,他
们也说从未收到过此类的报告。再进一步说,绝没有见到此类情报后,因情节重大而不敢遽
下判断,乃致予以搁置的情事。
事实非常明显,如果事先知悉汪精卫有了勾结日本的活动,甚且通谋敌国已见诸行为的
话,那么其后所写下的一切史迹也就完全不同了。
接着再说汪精卫之脱离重庆。这不是我们在河内的几个人私下谈论所及的,为了便于读
者了解,也无妨后话先说:
据曾任职于中国航空局的王云孙兄(笔者在二十二、三年任「北平站」站长时,王云孙
兄是「北平站」的书记,已在台湾去世多年。云孙兄是否在「重庆航空检查所」另有兼职,
我不清楚,可是他和「航检所」的人却是相熟的,且有工作上的联系。)生前告诉我说过,
大意谓:
「对于像汪精卫这么地位高的人,在通常情况下,他的行止是不会受到干预的,我们事
先既未奉到任何指示或有关事项的提示;事后也没有追究责任的举动,至于说到检讨,那只
是将经过情形加以整理作成纪录而已。
「记得是在十二月十八日上午九时光景,先是陈璧君偕同曾仲鸣及另外不知姓名的两个
人,共四人一行,到达珊瑚坝飞机场,汪精卫并未同来,事后想想,这当然是有意的安排,
不过,在局外人看来,先来后到平常事,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陈璧君在候机楼中,不时的朝外瞭望,一会儿低头和曾仲鸣交头接耳说几句,一会儿
又指手画脚的像似在调排什么,看样子显得好心急,猜上去当然是为了期待汪卫卫早一点来。
「在飞机起飞前几分钟,汪精卫才由一名侍卫人员陪同赶到。原本预定起飞的时间已到,
该起飞了,不知什么原故,却又延迟了好几分钟,是加油?是机件故障?还是等候另外的要
人?始终未明究竟。
「在等候起飞尚未登机的这段时间中,陈璧君依然相当活跃的和熟人招呼,而汪精卫则
格外沉着,且大踱其方步。听说陈璧君对机场的管理人员(不是航验人员)扬言,他们是陪
同汪先生去成都中央军校作一次讲演,停留一天就回来。
「汪等此行,一共有六个人,在机场里面前后停留了半个小时以上,在这段时间内,如
果稍为有点风声的话,无论作任何措置,就算辗转分层的向上级请示,都还来得及,可是谁
也没有这么做,因为谁也料不到他们暗中有鬼。所以汪精卫他们一行六人,就这么顺顺当当
的飞离重庆了。」
以上这段话的大意如此,是王云孙兄当时亲眼目睹的实况,虽然隔了几年才谈起,我想
总不致离题太远。
就是因为汪某在毫无阻拦的情况下轻易离去,所以到后来才有「故意放行」的传说。不
仅是说说而已,其形之于笔墨而见之于书刊者亦复不少,例如金雄白用朱子家笔名所写的有
云:
「……而事实上汪氏之行将离渝,不仅参与密议之周佛海等均知其事,汪氏亦且并不讳
隐,汪宅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汪氏因主和而有离渝的计划。
「一直等到十二月中旬,他就决定趁机于十八日启程。清晨汪氏还为家中佣人老宋、阿
王等讲了一次话,最后再说明他的态度,并征求各人去留的意见,所有全宅的下人连潘俊、
阿六等,都表示仍愿跟随为汪氏继续服务,于是其秘书佣仆等匆匆携带了行李,分乘了四辆
汽车,循公路出发,先汪而径赴河内。
「汪的出走,事先既并不秘密,定机票且还在两周之前,交通部中除彭学沛(交通部次
长)而外,岂无他人知之?他人知之,如汪氏这样一个重要人物,又安有不向当局报告之理?
机场上军警密布,汪的出现,众日共睹,如当局格其成行,则只需一个电报,三小时的飞行
中,仍可以令原机折回。在昆明的二十四小时中,且可以令龙云扣留。为什么在那样的充裕
时间中,竟会一无动作呢?
「此外另有一个旁证,汪氏在离渝前曾对陈公博说过:『我在重庆主和,人家必误会以
为是政府的主张,这是于政府不利的。我若离开重庆,则是我个人的主张。如交涉有好的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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