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名行动员全是天王木兄任「天津站」站长时的行动队员,以追随天王木兄多年,他
们之间始终维持着「弟兄」般的僚属关系,自然也有一份难以动憾的感情。他们的本名是马
河图、岳清江、丁宝龄。
马、岳、丁三人,都是河南人,与其说是行伍出身,不如称为绿林好汉来得确切。其中
以马河图为首,他除了练就了的一手好枪法之外,论机谋,也绝不能以老粗视之。岳清江和
丁寳龄二人之对于他,可以说是服服贴贴,必恭必敬,要比对待王天木兄还要亲切几分。岳
清江的年纪好象比马河图大几岁,是个「愣头青」,三句话不离X 他奶奶,一个不对劲就想
动手,可是心里头却存不住什么。丁寳龄最年轻,仪表出众,标准漂亮小伙子,用「粉面金
刚」形容他,倒也恰当。
我反复的再追忆曾否与吴XX 兄会晤这件事,如果说连一次面都没见过,又好象不入情
理,因为当时有安全上的顾虑,应该是仅仅的约晤过一两次,而且都是在傅炳宸同学的「联
络站」里才对。
至于吴兄是否和王天木碰过头,还是只限于和马河图接触为止,这可就很难一定了。可
能是吴兄没有告诉过我,也可能是告诉过我而又忘掉了。好在关键并不在此,稍为有些疏漏,
也不要紧。再说到细节,例如吴XX 兄住在什么地方?他和马河图他们都是在那里会晤?会
晤时只是马河图一人呢?还是马、岳、丁三人一起?吴、马的会晤是瞒着王天木,还是说穿
了的?这些,我都没有过问,所以都不知道,而最关切的则在事态的进展上。
最重要的一点:在「上海区」方面,始终都没有接到过上级对王天木的制裁令,当然也
从未向上级提出此项建议。至于吴XX 兄此行的任务中,是否奉有相关的指示?因不便有此
一问,而大家又讳莫如深,所以谁也没有往这个问题上面去想,就好象根本不会有这种事一
样。
再说到王天木先生本人,他的意向或旨趣究竟如何?我们始终也搞不清楚。
另有一说:吴XX 携有戴先生致王天木的亲笔函一封,其内容写的是什么?当然不得而
知;征其实,到底有没有这封信,也无法求证,假如有的话,那么吴XX 兄就很可能和王天
木见过面了。
这件事,似乎是越说越胡涂,在当时乃至其后若干年,始终是浑浑沌沌,未见明朗。写
到这里,笔者突发奇想:如,也就是民国七十二年的现在,当时与本案有关的三个主要关系
人──王天木先生、吴XX 先生以及笔者本人,都还好好的活在人间,虽然王、吴二位都已
逾八旬,但他们都得天独厚,不仅耳聪目明,尚且健步如飞。假设有那么一个三方面都谈得
来的,把我们「撮合」到一起,大家放开心胸,毫无掩饰的尽情畅叙一番,那岂不是一件乐
事!可能吗?奇想难成事实,接下来还是记述我所知道的一个梗概。
吴XX 先生已经来了个把月,仍然透过「特联站」不断与「上海区」保持联系。据告:
王天木的「侍卫」马河图等三人,已经应允「归队」,至于什么时候才具体化,还要等待有
利的机会。话虽如此,事实上,想是不会那么简单,其中必有许多奥妙与玄虚,他未便明言
罢了。试问:马河图、岳清江、丁寳龄三人,如果要「走」,卽不受限制,也无人拦阻,只
需叫部车子开到租界里,找个地方落脚,从此不回去就行了,像这么容易的事,随时随地都
可以采取行动,实在用不着等待机会。其所以还要「等待」下去的理由有二:其一,是如何
对待王天木;其二,不能「空手」而回。
经过了一段时日的培养与酝酿,果然机会来了,就在十二月二十五日的那天凌晨三时三
十分,也就是圣诞节的「平安夜」,王天木的侍卫马河图、岳清江、丁寳龄三人,在沪西愚
园路惠尔登舞厅门前,对陈第容(化石陈明楚)、何行健(又名何天风)二人连发数枪(一
说共开六枪),陈、何二人应声倒地,僵卧于血泊中。同时,不意有一流弹及路人名刘恒者,
则殊属不幸。
圣诞节,狂欢夜,正好及时行乐。陈明楚、何行健、王天木,王的如夫人吴江月以及马
河图、岳清江、丁寳龄等,还有不知姓名的共十多人,分承好几部汽车,浩浩荡荡开到沪西
一带各舞厅寻欢作乐。这一带属于公共租界越界筑路部份,目前是汪伪的势力范围,同时亦
有日本武装宪兵(属日本沪西宪兵队)驻守,当地善良百姓把这块地方叫作「歹士」。他们
一行去过好几家舞厅,也许还存有戒心,差不多都是坐一坐,跳几跳就再转一家,等到了惠
尔登舞厅时,已经夜静更深意兴阑珊了。因为有几个碍手碍脚的人已先后分别离去,而一般
警探的戒备又呈松懈,所以马河图他们才称机下手,真是沉着。
沪西愚原路原有一家赌场,平时为招徕赌徒,避免外界攻讦起见,故以惠尔登舞厅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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