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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交叉_[日]森村诚一【完结】(42)

  “那是什么样的皮包?”

  “皮革的,是男士用的那种公文包。”

  “里面只有名片吗?”

  “大概别的什么也没有了吧。反正当时我们特别害怕,也没有仔细看。”

  “你记得皮包的准确位置吗?”

  “那倒不太准确,不过可以找到。”

  “麻烦你一下,能不能告诉我那个地点?”

  “那么,高原先生不在吗?”

  这名女大学生似乎不大想和接电话的人谈下去了。安藤也认为最好暂时不告诉她高原已经失踪了的事情。

  其他科员们都在埋头自己的工作,没有人注意到这边。

  “高原君外出了,我想那个皮包和他本人没有什么关系。等他回来后我再问问他。那么你是不是告诉我捡到皮包的地方?而且我认为这不是什么大事,也请不要报警。如果有必要,我们可以去人到你们那里。”

  安藤认为,在这个阶段必须打消这个女大学生的好奇心理,而且这件事也不能让高原的妻子知道。

  幸运的是看来这个大学生并不知道高原浩一被车撞后被肇事者拉到什么地方“处理”掉了。在这个各种信息如洪水泛滥的每天里,既使她听说过也会早早忘记了的。

  长时间失踪的部下终于又有了线索。安藤问了这名女大学生的姓名和住址,道谢后挂断了电话。

  3

  耀子对高原的生存已彻底绝望了。因为一个人不可能几个月没有消息还会生存在这个社会上。

  开始认为他也许“躲”到了国外,然而确认了是隅谷抢走了他的护照后这线希望也破灭了。

  由于受到了这个打击,耀子的记忆力受到了损伤,她仿佛觉得自己生活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耀子认为丈夫已经不在人世间了。如果被凶手藏到了什么地方,那一定是一般人永远难以发现的地方。

  她不再期望丈夫回来了。就算是有这种期望也无济于事,但她还是希望起码能够找到他的尸体,亲手埋葬他。虽然仅仅过了六年的婚后生活,但他们毕竟爱过,并有了一个完整的家庭。这个叫贤一的孩子就是他们爱的见证。

  在无数对人间的家庭组合中,有相互不同的形式和选择,这都是有缘无分的缘故。

  为了一个爱和为了善始善终的家庭形式,那就必须把丈夫的遗体找到。用自己的手安葬在自己的土地上。

  “下一步我应当考虑一下贤一和我今后的生活了。”

  耀子在清醒时意识到了这一点。在结婚前的恋爱中,而且在没有贤一的新婚时期,两个人曾发誓“死也要一起死”。

  “如果你不在了,那么我也就没有了生存的意义”当时也说过这样的话。

  但是,如同夫妻不可能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一样,死亡的时间也不尽相同。一方死后,很多时候另一方也在“坚持”着活下去。

  失去了配偶,失去了亲子,家庭还可以以“残缺”的形式存在下去的。追随丈夫的“殉情”者极少,但也不是没有耐不住对丈夫的思念而自杀的人。为了孩子而活着的另一名亲人,则必须活下去。尽管这是一种残酷的生存。

  男女之间的爱是浪漫的,但一旦有孩子的“介人”,热恋中的山盟海誓就必须在以孩子为中心的现实中经受考验。

  有了孩子,就可以第一次真正地理解人的感情了。爱与恨,幸福与不幸福,欢乐与悲伤都可以通过孩子诠释人的原点和本性,发现人类的悲痛之根。

  “尽管这样,我也要弄清高原到底死在了什么地方。”

  这是耀子的疑问。由于在名古屋发现了隅谷的汽车,那么从东京到名古屋之间的地方就成了最可疑的地方。但虽然说是“之间”,不过仍然在云雾之中一样,完全不得要领。

  而且也不是完全排除了高原是自杀的可能,但自杀的地点以及被埋在了什么地方,唯一的见证人只能是隅谷。

  这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站在隅谷的角度会埋在什么地方也是毫无线索。由于隅谷已经死亡,也无法向他本人询问了。

  正当耀子对找到丈夫遗体也将要失去信心的时候,丈夫生前的上司安藤科长打来了电话,说有人在富士的青木原林海中发现了像是高原的遗物。

  “我想先和夫人联系一下,然后再求助当地的警方査找,不过您可以决定一下到底怎么办,因为还是没有高原君的下落。”

  安藤有些遗憾地说道。他的妻子也是去年因病去世了,因此口气中也带出了伤感的口吻。

  4

  三枝孝夫从伊斯坦布尔回来之后就仿佛大病了一场一样。他满怀信心地追到了隅谷,却得到了这么个结果,完全像一个失去了目标的游客一样顿时索然无味地伤感。

  由于隅谷之死,对他的仇恨一下子消失了。这仇恨引发的燃烧一直推动着他追到了伊斯坦布尔。而由于隅谷之死,这熊熊的烈火忽然一下子熄灭了。

  尽管如此,一直到回国之前,他还多少有些“余热”,那就是对“谁杀死了隅谷”产生的疑问。然而一旦回到了国内,这仅有的一点“热情”也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自己的仇人是隅谷,是他逼死了自己的双亲,隅谷被谁杀死的与自己无关,被隅谷欺骗、仇恨他的人不在少数。也许是他们当中的什么人和自己一样追到了伊斯坦布尔报了仇、雪了恨。如果是这样,难道不是“同志”吗?

  “凶手”在作案前给隅谷的饭店打来了电话,这一疑点还没有弄清。三枝也对这一点并不特别在意,因为毕竞隅谷是死了。

  回国见过耀子后他再没有见过理枝。在伊斯坦布尔的饭店里两个人的确共度过良宵,但他的心底里还存有进一步发展的障碍。

  他感到和理枝在一起的时间仿佛很久了似地,但实际上仅仅是从雅典到伊斯坦布尔的三四个小时而已。在回国的途中的飞机中就不应当计算在内了吧。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三枝觉得自己仿佛被卷入了理枝的感情漩涡之中。他无法抗拒自己的意志,在伊斯坦布尔和理枝共度了感情剧烈升华的那一步。

  但他从感情上仅仅是那一夜而已。

  在当地,为了配合警方的调査,他多逗留了一两天,而随后与理枝之间便产生了障碍。

  理枝是个年轻漂亮,对男性绝对有吸引力的姑娘。那天晚上三枝也尽情地体味到了一个成熟的女人对盼望已久的男性的贪婪癫狂举动。使他意识到人间竞有如此美妙之事。那成熟而羞涩的裸身,在自己的“耕耘”中尝到了令无数男人为之倾倒的销魂一刻。

  而且理枝非常懂得男女情爱的技巧,因此三枝那年轻的肌体也饱尝了理枝的“鲜美”。那一夜间,使得三枝不断地一次次产生独占理枝的欲望,一次次地征服了理枝。

  而理枝也充分展示了自己的魅力,使得三枝次次就范。然而,正是这些使三枝陷入疯狂的爱意举动过去之后,使他冷静时意识到其中与爱有着明显的差别。也许这种意识是一种误解?是双方对爱的不同理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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