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斯敦·布鲁斯夫人滔滔不绝地说着:
“——但我也清楚知道是谁拿的那把茶匙,”她断定,“那个可怕的社会主义者,那个年轻人。他热爱俄国,爱德国,仇恨英国——不是他,还能是谁?”
“他从未碰过它,”金斯敦·布鲁斯小姐怒气冲冲地说,“我一直注视着他——一直。我不会看不到。”
她扬起下巴,挑战似的看着他们。
汤米打断她们的谈话,要求和贝茨夫人谈一谈。当金斯敦·布鲁斯夫人和她的丈夫及女儿一起离开去找贝茨夫人时,他沉思地吹了声口哨。
“我在想,”他轻轻地说,“是谁在她的暖手筒中放进了一个茶匙呢?”
“我也在想。”塔彭丝回答。
贝茨夫人急匆匆闯入房间,后面跟着她的丈夫。她身体强壮,声音果断坚定。哈默尔顿·贝茨先生却显得忧郁柔顺。
“我知道,布兰顿先生,您是私家侦探,办事雷厉风行。”
“雷利风行,”汤米说,“那的确是我做事的风格,贝茨夫人,请回答我几个问题。”
其后事情进展迅速。汤米检查了那条损坏了的项链,以及放项链的桌子。在他苦思冥想之际,贝茨先生冒出来,提醒他这颗珍珠的价值——也没忘用美元计算。
尽管汤米反复推敲,但还是一筹莫展。
“我想这样吧,”他最后说道,“鲁宾孙小姐,您能帮我去走廊拿来那套特殊的照相设备吗?”
鲁宾孙小姐照他吩咐做了。
“我自己的一个小发明,”汤米说,“看外形,只不过是一台普通的照相机。”
看到贝茨夫妇吃惊的表情,他心里有些得意。
他给项链拍了照,给放项链的桌子拍了照,给那个房间拍了几张照。然后“鲁宾孙小姐”就被派去和仆人们面谈,看到金斯敦·布鲁斯上校和贝茨夫人脸上热切的盼望之情,汤米觉得有必要来点权威的发言。
“现在的关键是,”他说,“这颗珍珠到底还在不在这座房子里。”
“正是。”金斯敦·布鲁斯上校被对方一语道破关键所折服。
“如果没在这所房子里,那么它就可能在任何地方——但是,如果就在这所房子里,那么它一定被藏在什么地方——”
“那势必要搜查一下,”金斯敦·布鲁斯上校提议,“就这样,我委托您,布兰特先生,搜查一下整座房子,从阁楼到地下室,一处也别放过。”
“哦,查尔斯,”金斯敦·布鲁斯夫人眼泪汪汪地嘟囔,“你认为这样做明智吗?用人们会很反感,我敢肯定他们会因此辞职。”
“我们会最后搜查他们的住处,”汤米安慰她说,“小偷一定会把珠宝藏在最不可能被发现的地方。”
“我似乎也读过一些类似的案子。”上校赞同道。
“就是这样,”汤米说,“您可能还记得雷克斯与贝雷的案子,那个案子就是类似的先例。”
“哦——呃——是的。”上校说,看起来有些困惑。
“现在,最不可能被发现的地方就是贝茨夫人的房间。”汤米继续说。
“天啊!这也太聪明了吧?”贝茨夫人赞赏地说。
没有犹豫,她带他上楼去自己的房间。在那儿,汤米再次运用了他那特殊的专用照相设备。
这时塔彭丝也来到这儿找他。
“您不会反对吧,贝茨夫人,我的助手想检查一下您的衣柜?”
“当然,请便,这儿还需要我吗?”
汤米答复没有必要再耽搁她,贝茨夫人离开了房间。
“我们或许还能瞎猫碰到死耗子,”汤米说,“但我个人不相信这次我们还能撞上狗屎运找到这个东西。去你的二十四小时承诺,塔彭丝。”
“听着,”塔彭丝说,“用人们都没问题,我确信。但是我从那个法国侍女口中套出点东西。罗拉女士似乎在这儿待了一年,她和金斯敦·布鲁斯夫人的一些朋友出去喝茶,等回到家,一把茶匙从她的暖手筒中掉了出来。每个人都认为是偶然掉进去的,但是,说到相似的盗窃案,我可知之甚多。罗拉女士总是跟一些人混在一起。她一文不名,我想,她和那些还在乎头衔的人一起出去,只是为了寻求点快活。茶匙可能只是个偶然事件——也可能还有更多的内幕。但是她待过的不同房子里,竟然发生了五起不同的盗窃案。有时是些不重要的东西,有时却是昂贵的珠宝。”
“哇!”汤米说,吹了一个长长的口哨,“那只老鸟的巢在哪儿?你知道吗?”
“穿过走廊就是。”
“那么我想,我们就悄悄过去暗地搜查一下。”
对面那个房间,门半开着。这是个宽敞的房间,陈设着白色油漆的家具和玫瑰粉的窗帘。里面有一扇门通往浴室。就在这门边,出现了一个女孩,苗条,黝黑,穿戴整洁。
塔彭丝仔细审视着这个女孩,注意到她的嘴唇在颤抖,脸上流露出吃惊的神色。
“这是艾莉丝,布兰特先生,”她一本正经地介绍,“罗拉女士的侍女。”
汤米迈进浴室,里面昂贵高档的物品令人惊叹。他即刻开始忙碌,以消除这个法国女孩的怀疑。
“您正忙工作,艾莉丝小姐,是吗?”
“是的,先生。我在清理夫人的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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