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他们进了这个房间?”卡特断然问。
“肯定是。并且——”这个男人指了指床上的女人。
借助铅笔刀,卡特割开围巾,这东西几乎勒得她快要窒息了。显然,不管她受了什么苦,他们都不可能放过科特兰·万辛德夫人的证言。
当她怒气稍稍平息了些,卡特先生温和地说:
“您不介意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吧——从头到尾?”
“我想我要起诉这家酒店。这是赤裸裸的侮辱。我当时正在找我的那瓶治流感的药,然后一个男人从后面扑过来,在我鼻子底下打开一个小玻璃瓶,然后我就喘不过气来,浑身瘫软了。等我醒过来,我就躺在了这儿,五花大绑,只有上帝知道我的珠宝怎样了,他拿走了不少,我猜。”
“你的珠宝很安全,我想,”卡特先生冷冰冰地说,他转过身去,从地板上拿起一些东西,“你就站在这儿,他扑向你的时候?”
“就是这样。”万辛德夫人赞同道。
卡特先生捡起来的是一片薄玻璃。他闻了闻,递给汤米。
“是氯乙烷,”他嘟囔道,“有立竿见影的麻醉效果。但是效果只能持续一两分钟。因此当你醒来时他一定还在这个房间里,万辛德夫人?”
“难道我刚才没有告诉您?哦!眼睁睁地看他逃走,而我却束手无策,一动不能动,简直要把我气疯了。”
“逃走?”卡特尖锐地问,“从哪儿?”
“从那道门,”她指着对面墙上的一道门,“他挟持着一个女孩,但是她看起来有些软弱无力,似乎也被下了那种麻醉药。”
卡特疑惑地看着他的手下。
“那扇门通往下一个套房,先生,但是门连通两个房间——可能两边都被闩住了。”
卡特仔细检查那扇门。然后他直起腰来,转身面向那张床。
“万辛德夫人,”他平静地说,“您仍然坚持您的说法,那个人是从这儿出去的?”
“哇,当然,为什么不是?”
“因为这扇门恰恰是从这边闩住的。”卡特先生冷冷地说。他边说边“咯咯”地摇着把手。
万辛德夫人脸上浮现了十分震惊的表情。
“除非有人在他走后又把门闩住,”卡特先生说,“否则,他不可能从这扇门出去。”
他转向埃文斯,他刚刚进入房间。
“确定他们没在这个套房里?还有没有其他门通往别处?”
“没有,先生,我相当肯定。”
卡特来回打量这个房间,打开吊橱,检视床底,爬上烟囱,掀开窗帘。最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完全不顾万辛德夫人尖叫反对,打开大衣橱,迅速在里面翻找。
突然,本来一直在连通门旁边的汤米发出一声喊叫。
“过来,先生,看这儿。他们就是从这儿离开的。”
门闩被巧妙地挫断了,离得这么近观察窝槽,才勉强能看到挫断的地方。
“这门打不开,因为另一边锁死了。”汤米解释。
过了一会儿,他们又回到走廊里,侍者用万能钥匙打开邻近套房的门。这套房并未租出去,他们走向连通门,看到同样的把戏再次上演,这个门闩也被挫断,然后门被从外面锁上,钥匙被拔了下来。但是这间套房中并没有塔彭丝和那位美髯俄国人的踪迹,并且这个房间并没有另外一扇连通门,只有一扇通往走廊的门。
“但是我应该看到他们出来啊,”侍者提出异议,“不可能看不到,我发誓他们根本没有出来。”
“活见鬼,”汤米喊道,“他们不可能凭空消失。”
“给楼下打电话,看看这间套房里最后的顾客是谁,什么时间订的房间。”
埃文斯过来和他们会合,留下克雷德斯利在另外一间套房蹲守。埃文斯马上执行卡特的命令,他很快从电话机旁抬起头来:
“是一位法国残疾小伙,保罗·德瓦雷泽先生。一位护士陪着他。他们今天上午才离开。”
另一位情报局特工,即那位侍者突然叫了一声,脸色变得死灰一般。
“残疾小伙——护士,”他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们在走廊里擦肩而过。我做梦也没想到——我以前经常看到他们。”
“你肯定他们是同样两个人?”卡特先生喊道,“肯定吗,伙计?你仔细看了吗?”
这个人摇摇头。
“我几乎没看他们。我在等待,您知道,密切注意着别人,那个蓄着小胡子的男人和那个女孩。”
“当然,”卡特先生呻吟了一声,“他们只关注一头儿了。”
伴随着一声喊叫,汤米弯下腰,从沙发下面拽出了什么,那是一个小小的卷成一团的黑色包裹,汤米展开它,几件东西掉落下来。包裹皮是从塔彭丝当天所穿长外套上撕下来的一块布,里面是她外出时穿的衣服、她的帽子,以及一条长长的漂亮胡子。
“现在事情足够清楚了,”他痛苦地说,“他们抓了她,抓了塔彭丝。这个俄国魔鬼给了我们信号。那个护士和男孩是他们的同谋。他们待在这家旅馆一两天,以便人们都习惯他们进出。那个男人一定在午餐时就意识到有圈套,接下来就开始实施他的阴谋。可能他原本以为隔壁房间是空的,因为他处理插销时确实如此。然后,他又让隔壁房间的女人和塔彭丝都闭了嘴,带塔彭丝来这个房间,让她穿上男孩的衣服,自己也乔装打扮,然后大摇大摆地出去。衣服一定是事先都藏好的。但是我不明白他如何让塔彭丝听任他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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