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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巴菲特_丁力【完结】(99)

  但是,居磊设想的两种情况都没有发生,而是出现了第三种情况,一个居磊完全没有料到的情况。

  乔降雨说:“也不全是这样。一般地,如果那个男人综合条件比女人强,他就不会这样,否则到时候女人缠着他怎么办?他是要负责任的。但如果那个男人综合条件不如女人,他就会急于上床,如果女人愿意和他结婚,他不吃亏,如果女人不愿意和他结婚,他仍然不吃亏。”

  乔降雨既然这么说,基本可以证明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因为他知道“上床”,还知道上床对一个男人来说是不吃亏的。

  但是,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主动提出跟居磊上床?

  居磊也思考了半天,然后聚集自己的目光,对着乔降雨的眼睛,问:“你是不是怕我缠着你?”

  居磊以为她这么一说,乔降雨马上会矢口否认,会辩解。其实不管他是矢口否认还是极力辩解,居磊都会接受他。但是,乔降雨没有矢口否认,也没有极力辩解,甚至没有立刻说话,而是低头喝了口咖啡,然后抬起头,真诚而认真地注视着居磊,一字一句地说:“居磊,我很感谢你对我说了这么多实话,我现在也对你说实话。我问你,你第一次婚姻的失败主要责任到底在谁?你认真总结过没有?”

  居磊想了想,说:“当然在他。不管怎么说是他先背叛了我。”

  “那你有没有背叛他?”乔降雨问。

  “没有。”居磊斩钉截铁地说。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

  “我指的不一定是男女方面的背叛。背叛有时是多方面的。比如在双方父母问题上等等。”乔降雨耐心地作进一步解释。

  居磊这时候略微有些激动。说:“我母亲怎么了?不管怎么说她是我母亲,我回去看她有错吗?”

  乔降雨说:“你回去看她当然没错,他以带其他女人回来瞎混泄气当然不对。但他也是事出有因的。比如你是不是应该坚持女儿由你们自己带?你母亲是不是应该尊重他的父母?你自己是不是应该尊重他的父母?”

  “反正是他不对。”居磊说。

  乔降雨也有点情绪化了,或者说是更加“知识分子化”了,他更加严肃地说:“居磊,你让我说实话,那我就实话对你说,对第一次婚姻的失败你要好好反思,找找你自身的原因,找找你母亲的原因,否则你现在即使真找到一个好老公,也难保第二次婚姻不出问题。”

  居磊不说话了,一个劲地喝咖啡,眼泪也扑哧扑哧往下掉。

  乔降雨也不敢再说了,他本来还是有话说的。他想说:婚姻既是精神的也是物质的,现代社会学已经定义“婚姻是一种交易”,而一切交易的最高原则都是“公平”,古今中外的“门当户对”其实是有其合理基础的。这种“门当户对”现在表现为“总量对等”。比如“英雄配美人”,比如“郎才女貌”等等。乔降雨还想打个比喻,一个不恰当的比喻说,好比有人去市场上买肉,一块好的腿子肉是八元钱一斤,现在你搭上一块朝头肉,还能买八元吗?如果你不仅搭上朝头肉,而且还要搭上个猪肺叶,那就不是几块钱一斤的问题,而是别人还买不买的问题了。

  乔降雨这番话只是在心里想了想,并没有说出口。他觉得这个比喻不恰当,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居磊比作腿子肉,将她女儿比作朝头肉,将她母亲比作猪肺叶,那也太损了点,因此没说。

  尽管没有说,但是二人的关系也就从此走到了尽头。乔降雨不可能再跟居磊交往下去了,他是个负责任的男人,既然不打算与居磊结婚,那么就不会再与她交往。如此,一对原本可以走到一起的人就此分手了。

  父亲的喜事

  1

  今天是父亲的喜事。

  父亲的一生经历了两次喜事。第一次是五十多年前的红喜,第二次是今天的白喜。当然,夹在两件大喜事之间大大小小的大喜大悲的各种事件并不少,但相对于今天来说,那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人到七十古来稀。按照家乡的习俗,父亲今天的丧事是要当喜事办的。

  对父亲的死我早有预感。“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请自己去。”我并不迷信,但对这句话我信。因为父亲七十三那年真“死”过一次,而且父亲那一次的“死”影响我至今。

  那时我在马鞍山钢铁设计院研究当工程师,父母亲为了给我带孩子暂住在我那里。一天中午,刚躺下睡午觉的父亲突然狂吐不止,脸色发青。我立刻意识到大事不好,赶紧跑到院卫生所。

  “不好!”我对大家都面熟的医生说,“快去救救我爸爸。”

  “你爸爸?”那个看上去曾经漂亮过的女医生透过眼镜片瞪着大眼问:“你爸爸是哪个单位的?”

  “交通局。”我想也没想她为什么问这话,只是以最快的速度回答。

  “那我们不管。”

  “放你妈的屁!!”我骂声极大,几乎把卫生所的人全都骂傻了,我至今都认为骂得对,骂得痛快,有机会我还要骂!

  骂归骂,救父亲要紧。我来不及注意医生们的反应,迅速跑过马路,那边的十七冶医院有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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