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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_兜兜麽【完结】(43)

  程景行摸一摸她的头说:“其实我更愿意你生活在梦幻里,为你造一座城,满园玫瑰香。”他亲吻她微蹙的眉心,“我希望你永不长大,这样你就不会明白,成人的世界有多么荒芜可笑。”

  未央合上书,抬起头来看着程景行的眼睛说:“人人都有一套对世理论,我不能驳你,因为无论我怎样反驳你都不过一笑置之。你觉得我还小,还年轻,不明白成年人的生活和选择。可是我一直觉得世界上的事qíng其实很简单,不过是你们太计较,谨小慎微,不肯多吃一点亏,生怕我多付出,让他得了便宜。可是多多少少有什么关系?爱与梦想从来无需计较。婚姻是坟墓是监狱是深渊,不过是失败者的控诉。多少人怀有美国梦?可是多少人成功?一半一半吧,所以有人说美国是天堂,有人说是地狱。你要相信谁?最终还是要自己试一试。我知道许多事qíng不得不将就,但也清楚地相信许多事qíng一定不能将就。结婚,我想找一个爱我的以及我爱的人试一试,无论结果如何,都无需计较。你们说我不明白,我的年纪让我不能领悟,可是事实当真如此吗?不,只是你们的自我敷衍。岁月让你们没有了勇气,沉湎在对过去的斤斤计较之中,再不肯全抛一颗心,是的,你们不敢。程景行,其实你是胆小鬼,害怕受伤,害怕被抛弃而已。”

  她如此坚定,似走遍天堂地狱的布道者,她看着他的眼睛,这□luǒ的直视剥开坚硬甲壳,令他心生畏惧。“程景行,你知道吗?我还有一身孤勇,可以勇往直前,等待头破血流满目疮痍之日。我不害怕。因为我爱你。”

  程景行说:“父亲今早离世。”

  未央倾过身子,吻他落寞的眼角,微笑说:“程景行先生,预见未来吗?这件事qíng上,你必然是要失败的。”

  屏息

  之后程景行一直沉默,大约是觉得十分委屈,闭紧了嘴巴不肯说话。未央也不管他,再打开书自顾自沉迷。

  四月初,榴花开过漫山遍野。一树一树绰约风姿,如她初绽的风貌,一片花瓣舒展开,在手心里,窥见一个世界的繁华流转。他想要靠近她,一朵粉嫩鲜红的花,拥抱,亲吻,继而魅影般纠缠,不分你我。可是突然不敢靠近,她身旁时光流岚,他不由自主鉴证了她的一切美好,或微笑或哭泣,一幅一幅泼墨丹青,氤氲着墨香袅袅,扇惑人心。反手来,是劫,劫初成。

  夜里他突然说:“未央,你许多时候真不似十七岁少女。令我又回到少年时,正谈一场风花雪月的纯粹的恋爱。惶惑不安。”

  未央玩笑说:“廉颇老矣,红杏出墙?”

  程景行道:“泼皮!”

  未央道:“老红杏!”

  程景行走过来,坐在chuáng边,“敢说我老,不知今天是谁鼓起勇气表白,大胆说爱我,愿为这一枝老红杏奉献终身。”

  未央道:“承诺从来不可靠,你是男人,难道还不了解?我只是一时qíng动,随口说说罢了。你居然还像毛头少年似的当真?啧啧,是我段数太高还是你太纯真稚嫩?”

  他无赖,脱了衣服来跟她挤一张chuáng,那病chuáng四个脚高高撑着,他上来,颠一颠,仿佛要散架。“不同你逞口舌之利,总之今天你动chūn心,口口声声说爱我到死。来来来,多说不如一做,至多我更累一点,扛着你的石膏腿奋战。”

  未央忙推他,“走开,chuáng都被你压垮,外头还有医生护士守夜,你怎么能这样……不要脸!”

  程景行想起来把门锁上,又爬上chuáng,悉悉索索开始脱衣服,“你不是说我一枝红杏?那我自然要实至名归出墙到底。乖,别乱扭,我怕不小心又碰伤你腿。”

  未央抓起书砸过去,“我身上还有伤,你这禽shòu!下chuáng直走进洗手间,随你弄多久,我保证绝不打扰绝不嘲笑。”

  程景行伏低做小来抱怨:“整整一个星期,只能看不能吃,我都快饿成非洲原野上被赶出领地的雄狮。天天晚上都想直接扑过来撕碎你的衣服大gān一番。你看,你明明已经白白胖胖,伤口也结痂,怎么就不能舍生取义挽救我于水火之中呢?”

  未央瘪瘪嘴,还是不肯,“不要,我浑身都痛。你再来,一定把我拆散架。”

  程景行觍颜,哪里还有平常风度,笑嘻嘻爬过来覆上她的身子,“哪疼?让舅舅看看。”一只手已经从病服里钻进去,里头空落落无遮挡,正供他胡乱揉捏。

  未央翻个白眼,程景行越来越似公jiāo车里的老色láng,一张脸厚的过墙皮。死猪ròu,开水煮个一整天也没动静。

  他已经解开了她的衣服,顺着脖颈一路啃下来,吻到她坟起的柔软滑腻的rǔ房,便似痴狂,抓揉啃咬,留一道道靡靡凄艳的痕,那身子微颤,如水边扭捏的蛇,湿滑柔韧的身体缠住他,死死缠住他。

  他轻咬她rǔ 尖她便仰头绵绵呼救,像一只纤长颈项的白天鹅。

  雪白的雪白,鲜红的鲜红。

  似一副戚然画卷,唯有红白两色jiāo辉,壮烈而勇猛地盛开在眼底。那是最艳丽的一粒朱砂,滑过掌心,爱不释手。

  他的手抚过她纤细妖娆的腰肢,肋骨突兀,他叹息,抬头亲吻她播散着温热呼吸的唇瓣,她头上还有擦伤,已愈合,红黑色的疤痕突兀,如战场上被血染红的泥泞沼泽。“好孩子,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想起来心有余悸,你要是死了,怎么办?我会怎么办……”

  未央定定说:“你会忘记我,很快。”

  他在她星辉寥落的双眼中望见浓烈翻滚的绝望,热烫的念想几乎要将他湮没。恍然间他看到她的眼泪,满含深切的死一般沉湎的黑暗。可是嘴唇触到她眼角,却是一片gān涩如常。他想说,未央,因为惧怕,所以不敢想象。但喉头如有重石倾轧,终究开不了口。

  “再后来你会结婚,生子,儿孙满堂,我在漫漫青糙地里,祝福你喜乐安康,福寿延绵。呵——谁叫我先爱你。注定卑微。很久以前就有人说,爱他,便低到尘埃里,再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不知从何时起,再回首已是一生过去。

  一生一世的爱恋不过如此,缓缓开场匆匆结束,还没来得及谢幕,观众已经立场。

  她轻哼一声,他已然进入她的身体,奇妙而安逸。再没有比此刻更美好且更绝望的时光,他在她身体里驰骋,她在他心上画沙聚米运筹帷幄。所有缱绻爱意都将远去,只有此刻为真,将永铭,必流芳。

  他皱着眉,爱与痛的边缘之中逡巡徘徊,“未央,你听着,不许你胡思乱想,我们会在一起。很久很久,如果你想是一辈子,那就是一辈子。”

  她笑一笑,一笑置之。

  他猛然间发力,将她撞得碰到呼叫铃,未央一愣,整个人都僵住,外头走廊上已经起了脚步声,越来越近。幸好门已经锁上,若护士不用备用钥匙开门,应该无大碍。

  可是程景行心黑,趁着她紧张的时段,突然动的厉害,可怜这病chuáng一副老骨头经不起折腾,吱吱呀呀开始发声,像是另一个女人拉磨似的呻吟,听的人心惊ròu跳。

  护士已经在敲门,问:“有事吗?”还使者拧一拧门锁,未央死死盯着旋转的门把手,汗毛都被吓得竖起来。

  她身子紧绷,将他绞死在里头,豆大汗水一滴滴落下来,软绵绵的身子就在眼前,手里头搓揉,bī得人发癫发狂。

  这当口销魂噬魄,他一下进入深处,她瞪大了眼睛,捂着嘴深怕喊出来,一双眼睛水汪汪都是chūnqíng,看得人心如乱麻,细细绵绵的痒在心头,止不住,只能索求更多。瞬时往前猛冲,杀得她要哭,一张口咬在他肩头,身子下面一片湿滑黏腻,是幽糙淋淋涧边生,chūncháo带雨晚来急。粗粝的手指伸下去,他揉着她,一颗湿漉漉的心,叫她疯癫,咬着他的ròu凄凄呼喊,生死无门。

  “不,没事,只是不小心碰到按钮……唔……”他撞得她向后仰,再撑不住,瘫软似水。一身淋漓大汗,一寸寸揉过去,腻得滑手。他舔着她丰盈柔软的胸脯,舌尖尝到汗水咸涩滋味,像一记催 qíng 药,忍不住低声赞美,“妖物,要喝gān我的血。”好,真是好,心甘qíng愿把心挖出来呈送,难怪从此君王不早朝,chūn宵苦短,苦短,只盼望夜夜缠绵,朝日永远沉沦,纠结的身体永不分,温暖紧致,丝缎一般的皮囊,妖jīng似的女人,男人心底深处的梦想。

  又低声在她耳畔呼着热气撩拨,“刚才差点缠死了我。乖孩子,舅舅好不好?说,好不好?”狠狠欺负得她受不住,连连点头说好,还不满意,仍缠住要问:“哪里好?好在哪里?”

  未央呐呐难言,只说:“都好,舅舅什么都好。”

  他不罢休,一定要个答案,抬高了她的腿,捏起了腰,一次次闯入幽深地,难耐,她求他,他不肯饶,她便没了脾气,一连串倒豆子似的脱口说:“又粗又大又□,又长又硬又持久,满意了没有?”

  他被她逗得猛笑,倾倒下来,躺在她身上不住地笑,乐不可支。

  居然笑的十分钟有余,汗涔涔的身子还不肯走开,黏糊糊缠过来,小心翼翼避开她受伤的右脚,将她揉成一团塞进怀里搂着,也不顾她推搡,自顾自逍遥快乐,唇边还挂着笑,说:“乖孩子,你真是好。好极了。好得要了我的命。”

  第二日一大早,忙活的像个老妈子,拧了帕子给她擦身,又顺道揩一把油,病发里尤其暧昧,似易燃品,一丁点火星子就燃qíng。

  他正要凑过来,电话就响,未央抢先一步按下通话键塞给他,程景行无奈,只好接起来,眼睛还瞪她,却是含了笑,放在手心上宠着,恨不得折起来塞进衣兜里时时贴身带着。

  他说:“知道了。”便挂了电话。从行李箱里挑了件内衣,指挥她,“举起手来。”

  未央道:“我不过是腿伤了,两只手明明好好的,我自己来就是。”

  程景行已经十分专业地给她套上去,还要捏一捏,感叹:“发现没有?长大了,你得换一号。叫秘书给你买。我喜欢暗紫,你呢?”

  未央简直要晕厥,“你这样真像带女儿。”

  程景行已经在给她扣衬衣扣子,头也不抬地说:“那也不错,你叫一声爸爸,更有禁忌快感,要不?今晚上咱们试试?”

  她最终无语,只得保持沉默,程景行将她打扮妥帖,抱上轮椅。

  未央问:“要带我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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