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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情两讫_叔九寒添【完结】(33)

  外面响起一阵喇叭声,白泽指了指程若愚,意思让他好自为之,快步走了出去,束秀从副驾驶里探出脑袋不满道:“再说几句话,天都黑了。”

  白泽笑着道歉,朝程若愚比了个再联系的手势钻进车里,系上安全带,点火启动,一脚油门便彪了出去。

  跟程若愚闹了一早晨饭都没吃上,束秀饿得前胸贴后背,现在只觉得浑身虚软,哼哼着说:“哥咱先吃点饭吧,饿死了。”

  “行,谦味馆吧,离这里不远。”白泽调转方向朝谦味馆行去,他不想那么早回去面对那对冤家。

  束秀身体虚弱精神也不济,抱着肩膀昏昏欲睡,白泽放了一支柔和的曲子给他助眠,顺便多打量了几眼。

  养得不错,白泽在心里评价,原本就是娃娃脸如今更圆润了些,眉眼处似乎也养出些温和之意来,那就好了,成天锋芒毕露的容易伤人也容易伤己,收敛点好,程若愚指不定也能熬出头来。

  有一眼定情的那就有一瞥生厌的,放在程若愚和束秀身上那是最妥帖了。程若愚对美有着苛刻的追求,乍一见束秀那张娃娃脸就视为他审美史以来最污眼睛的一次,为此两个人打了一架。程若愚被束秀追着跑了好几条街,自此两个人的梁子就结下了,一见面那就是仇人,分外眼红。程若愚挨了打也拦不住嘴欠,没事就撩拨束秀,占点嘴上便宜。

  不过在白泽看来,程若愚不是打不过根本就是不想打,因为喜欢所以欺负,即使厌恶也是一种感情,有感情才有希望。

  白泽找了车位停好车,拍醒睡得不知今夕何夕的束秀,握着束秀的手走进店里,正赶上用餐高峰期,人满为患,一张空桌都没有,束秀蔫蔫的趴在白泽后背上闭着眼睛小憩,虽说是朋客满座却没那么聒噪,束秀想当然睡得十分安心。

  女服务生很礼貌的告诉他已经没有位置,如果实在想吃谦味馆的美食可以帮忙打电话询问分店有没有空位,分店离这里不远,环境档次和服务质量与总店一样。

  白泽扭头看了眼瘫在他身上的束秀,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容,转头对女服务生说:“这位小哥走不动了,有没有可以拼桌的,将就一下。”

  女服务生四处看了一圈,发现在靠墙角落的位置上还有两个空位,前去询问。

  白泽拖着束秀站在走道里影响了其他人走路,一个男服务生端着菜闷头直接撞了上来,白泽背后拖着束秀没躲过去,浇了一身的汤菜,由于动作幅度过大差点把束秀甩开,束秀一下子醒了,揉搓着眼喊:“哥?”

  “把你吵醒了,喏,坐那儿,想吃什么自己点。”白泽丝毫不在意身上的狼狈,见那位女服务生与另外两位客人商量好了,示意束秀过去坐着等他,束秀嗯了声便走了过去。

  男服务生忙不迭的道歉,扯了纸巾来给他擦衣服上的汤汁,白泽接过纸巾来自己擦,安抚道:“没事没事,我自己擦,你去忙。”男服务生千恩万谢确定白泽不追究才离开。

  愿意跟他们拼桌的是两位年轻姑娘,看起来是很好的闺蜜,只是现在像两只受惊的动物一样缩在座位上,眼睛不时的瞄向对面束秀,欲言又止,白泽一巴掌拍在束秀脑袋上,笑着向两位姑娘道:“不好意思,我弟弟脾气大了点人不坏,不用怕他。”又教育束秀:“别像是谁欠你钱似的,没礼貌,你等我会儿,我去换个衣服。”

  方以唯在做弥盛霏助理之前,吃住都在谦味馆,几乎把谦味馆当自己的家,三楼是禁止踏足的区域正是方以唯的私人地盘,在三楼上守着两位保安,拦住白泽:“先生,这里禁止外人进入。”

  白泽道:“我知道,我不是外人,我上去换件衣服就下来。”

  两位保安依旧不放行:“请问先生怎么称呼?”

  “我姓白。”以前走在哪儿都是别人直接相让,白泽第一次走后门还不是很熟练,他很有耐心的解释:“我和方以唯是朋友,他应该在上面,麻烦帮我叫他一下。”

  其中一个保安便上了楼,另一个保安很有礼貌的说:“请白先生稍等。”

  保安不一会儿下来了,脸色看起来不大好,看向白泽的眼神满是探究:“您真是方先生的朋友?方先生说不认识您。”

  第25章 第25章 窦娥

  “这孩子几天不见胆子见长。”白泽自言自语了一句,向两位保安道了谢,走到一边打电话,电话很久才接通,一张嘴就是厌烦的怒吼:“谁!”声音大得白泽不得不把手机拿离耳朵,白泽也不生气,不紧不慢的说:“方方,我在下面等你。”

  刚把电话收了,三楼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便见方以唯穿着睡衣顶着鸡窝头窜了下来,直接扑在白泽身上:“小白,我有罪,你原谅我!”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白泽推开方以唯抬脚上楼,方以唯立马跟在后面告饶赔罪,白泽一边走一边说:“家里又闹开了,不想现在就回,带秀秀来你这儿蹭顿饭,顺便换身衣服,被你家孩子浇了汤汁。”

  “谁啊,我现在把他开了。”方以唯以此表达自己的愤怒,找了一套崭新的衬衫西服给白泽,白泽年纪比方以唯大了那么几岁,身材却相仿,甚至白泽比方以唯还瘦弱些。

  方以唯每次看到白泽穿他的衣服竟然还有点撑不起来的样子,免不得一阵唏嘘,强健体魄才是作妖的本钱。

  白泽整理着袖口就要走人,方以唯拽着不让走,白泽说:“秀秀还在下面,还有,准备点栗子酥走时我带着。”

  方以唯拽着白泽的袖子不撒手:“他又不是小孩,丢不了,咱再聊会儿。”

  白泽盯着方以唯,目光审视:“按说你应该被弥盛霏指挥的团团转才对,现在是紧要关头,忙都忙死,你却能赖在被窝里睡大觉,弥盛霏还不管不问,你们俩是不是吵架了?”

  方以唯的性格是你强我弱,你弱我强,人懒不爱出风头,能坐着不站着,能躺着不坐着,自己一个人时犹如上弦的陀螺,该转的时候自己逼着自己转,如果多那么个人帮衬就完全两个样,拨一拨转一转,甚至直接把自己无视化,乐得清闲。

  弥盛霏表面挺正经,却内里无赖,坏水一包,只不过碰上方以唯这个懒到极致的家伙也无可奈何,自己一个人时多苦多累心里不抱怨,身边有那么个闲人作对比,心里便极度的不平衡。

  第一天两个人配合工作,方以唯哑巴似的一句话不说,万事弥盛霏拿主意,第二天,方以唯开口说了三个字,嗯,行,好,第三天方以唯躺在沙发上听报告,报告到一半沙发上传来某人的呼噜声。弥盛霏忍无可忍,一气之下和方以唯分道扬镳,每人负责一部分,末了两人汇总。

  方以唯像受了天大的委屈,颠倒黑白把弥盛霏告讼了一顿,挠着鸡窝头愤愤的说:“弥盛霏太可恨了,把最棘手的交给我,既琐碎又麻烦,信息量还大,我带人盘查整理了三天三夜才弄完,简直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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