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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养/我不是你的宝贝_汪小雌/荫下【完结+番外】(14)

  钟闵从老宅出来,连日头都不是同一个了。司机问:“钟先生,到哪里?”

  他的视线投往天井院里,远远地露出一点槐树绿的头来,“打电话到天伦世纪,问他们林副总在不在?”

  司机说:“钟先生,对方说不在。”

  他把视线收回来,“去茗香一品。”

  林致见到钟闵,面色如常地说:“你来了。”关了门回头却大惊失色:“你的背怎么了?你挨打了?”

  钟闵冷笑,“你倒是会故作姿态。我且问你,那边知道了,是不是你走漏的风声?”

  林致说:“是。”

  钟闵问:“为什么?”

  林致突然说:“你打我吧。”

  “你以为我不敢?”

  林致看着钟闵的脸,不言语。钟闵捏了拳,几步跨到林致跟前,照着下颌就是结结实实的一拳,直把他的身子飞出去,撞到盆景架上,盆景落在柚木地板上,哐啷啷碎了一地的瓷片和土坯。钟闵揪住林致的领子,把他拖到沙发脚,又是一拳下去,抬起来又抡开臂膀。林致居然还在笑,说:“小心伤。”钟闵哪还犹豫,打一拳说“还手!”林致像傀儡般任他打。他平日里风度绝佳,此刻却已红了眼,剩下的只是最原始的,最直接的bào力。

  最后他总算住了手。林致顺着沙发脚滑下去,嘴角裂了,“咝咝”吸气,竟还打趣道:“被你老头打个半死还如此孔武有力,你有资格多娶两房,早中晚同你车轮战。”

  钟闵吐出一口气,身子往下躺,碰到了伤口,弹起来坐着,不理会林致这话,说:“你现在要是跳起来掐死我,会同捏死一只蚂蚁般容易。”

  林致说:“我比不得你,我是面做的,早被你打回原形,哪里还动弹得了?”

  钟闵哼一声,“这还算好的”,又说:“你就为了杨迭去告我的状,不掂量掂量轻重,我要是守得住章一便罢,否则,我只当没认过你。”

  “对不起”,林致说,“我只是想救林致一命。”

  “你适得其反。”

  两人都静默着不说话。半晌,林致说:“我没想到会这样,只是想搬出你爹来压制你。”

  钟闵叹口气,“我爹是个善人,他若认定我是伤天害理,那我就不能是恤孤念寡。我若听他的还好,听不得,怕是要从根上断了我这念头。”

  林致“霍”地支起身,惊道:“老头子会这么狠?”

  钟闵说:“我总说他是个属螃蟹的,ròu在里骨头在外,硬着呢。跟他比手段,哼,先钳断了脖子。”

  林致讷讷地,“连你都这么说,幸亏不是我的爹。”

  “至于杨迭,我不想见到他”,钟闵说,“章一也不想。”

  杨迭有两天没到学校了,班里乱成了一锅粥。孩子们打他的电话,到他家里蹲点,无果。上课铃响过一阵了,仍一片吵吵嚷嚷的。忽见教导主任带了个晚娘面孔的女人进来,说:“同学们,大家静一静,这位是你们的新班导,真是无巧不成书,也姓杨,这个,下面请杨老师为大家讲两句。”

  一个说:“我们不要她,我们只认一个杨老师!”结果一呼百应,“还我们杨老师”,“叫她走,回家带孩子!”

  教导主任额上冒出了汗,这都是一群小霸王小魔头,没一个是好相与的。眼看着堂子就要镇不住了,只好扯个说法,“那个,同学们,你们杨老师因为犯了原则xing错误,被校董事会开除了。以后就由新杨老师来监督你们的思想和学习。你们先熟悉熟悉。”

  “诶,主任,你跑什么?你忘带你的拖油瓶了。”教室里一阵哄笑,“哈哈哈……”

  几十双眼睛落回讲台上,那位新老师鼻子都塌下一分,眼镜下滑都不敢用手去扶,“大家好,我姓杨……木易杨……”

  有学生开始拍桌子,随即一个个都跟着拍,声势浩大,边拍边喊:“杨迭!杨迭!……”新老师被他们的音波功震飞出去了。

  有同学又拨了杨迭的号码,激动地嚷:“通了,通了。”孩子们七手八脚地去抢。

  章一好不容易拿到电话,问:“杨老师,你为什么不回学校?”

  那端静默了。章一以为他挂断,急得大叫:“杨老师!”

  杨迭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章一,老师无颜见你。”

  章一愣住了,手机被人拿走也不知道。她木讷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反复回想杨迭那句话的含义。

  章一在娱乐室里找到钟闵,冷冷地说:“请你放过杨老师。”

  钟闵似没听到,到另一方瞄杆,出手,球进dòng。章一复读机似的重复:“请你放过杨老师。”

  正文11 昏 厥

  钟闵打完最后一杆红球,直起身说:“无关紧要的人,我才不会亲自出手。”

  章一气呼呼地说:“杨老师才不是无关紧要的人。他是我们班人人敬爱的班导。你撇不清,我知道杨老师被开除肯定跟你脱不了关系。”

  “你就这么肯定?”

  “杨老师……他去找过你是不是?他也是为了我。”

  “为你”,钟闵口气懒懒的,“凭什么为你?”

  “我是他学生。他知道我被你……所以才会想让你付出代价。”

  “他怎么知道的?一定是因为你的一通哭诉,我说得对不对,宝贝”,钟闵说,“你想着要逃走,他就来充当救世主,可惜,选错了拯救对象。”

  章一说:“我没有想着逃走,那天后来我仍回到这里。”她绕过台球桌走到钟闵面前,“算是我胡闹,你放过他吧。”

  她抓住钟闵的衣角,期冀地说,“求你。”

  钟闵不为所动,“你拿什么求我。”

  时光仿佛回到最初,惊慌失措的女孩对黑心肝的男人说:“求你。”章一的脸一点点褪去血色,今非昔比,她连唯一的筹码都没有了。

  她居然没有哭。

  钟闵说:“上楼去,别管不相gān的事。”

  章一松开捏着的衣角,她整个人如同热的烙铁,被扔到了水里,被冷水一bī,禁不住急火攻心,随即如同海绵一般迅速的膨胀,生出了自大的豪言壮语,“我早该知道你是个冷血的独裁者。总有一天,我要认识比你厉害的人。”

  钟闵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风如同冰刀一样,说:“认错。”

  章一瞪着眼同他对视。她从一个女孩变成了女人,但她获得了新的优势,有无数的高枝儿等着她去攀。但实际上,她不过是一种孩子似的负气,仿佛有人在她面前说谁谁是如何了不起,她会立刻不服气地反击,那谁谁更了不起呢!

  “人都说养孩子会恨铁不成钢,何以我也有这种想法,你这么不懂事。”钟闵用手掌摩挲台球杆,“是不是打你一顿要好些呢?”

  章一像斗jī一样挺起胸脯,“你打你打,又不是头一遭。”

  钟闵站到章一身后,用台球杆咚咚敲着地面,“现在认错还来得及。”

  “你趁早打死了我,不然就是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钟闵抓住她的手臂一带,就让她趴在了球台上,挥一杆打在她屁股上,说:“认错!”章一浑身冷汗,死死咬住嘴。破空风声“霍”地响起,一杆下去,章一凄厉惨叫。第三杆还没打,她已经开始哇哇叫,腿亦往前弯。“哐当”一声,钟闵将台球杆扔得老远,把她的身子翻过来,“叫什么,你不是嘴硬吗?”

  章一眼睛里浮着一层泪花,仍嘴硬道:“人表演硬气功的,板砖敲上去还叫呢,这叫发力。”

  钟闵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问:“疼吗?”

  她像一只没放完的气球,余气鼓在脸上,“你说呢?”

  钟闵伸手捏了捏,打横抱起她,上了楼。

  将她放到chuáng上,拿来一个药瓶,说:“我前两天用的,治跌打损伤的灵药。”

  章一说:“你像一个卖狗皮膏药的。”

  钟闵褪她的裤子,她虫似的扭,钟闵斥一声,“趴着别动”,抬手往好的地方轻轻拍了一下,她羞红脸,不敢动了。

  其实他打得并不重,方才不过是要唬唬她。她屁股上起了一道子红,他涂药上去,倒并没有觉得是肿起来的。少女的两瓣臀bào露在空气里,如同弦月,那微微上翘的地方被那蟾宫里头的划了一指甲盖的胭脂,细而长,在那白的月光上头,是莹的,润的。钟闵的手舍不得拿开。

  章一忍不住闷声闷气地问:“好了没啊?”那只手顺着她的骶骨一路往下,她刷地转过身,面红耳赤,“你做什么?”

  钟闵不老实,被她抓住,竟一点不害臊,大喇喇盯住她的眼,她不敢回视,把裤子拉上去,咬牙切齿地骂道:“色láng!”

  她想跑,钟闵捉住她,吻她的嘴,片刻后微微离开,说:“记着要换气。”她在钟闵嘴里大口吸气,只吸不呼,人都像要炸掉,急得掐钟闵的手臂。钟闵循循善诱地反从她嘴里吸气,她才终于,试探着,吐出小小一口气。钟闵简直要疯掉,这个小儿呼出的气竟是香的!他本来是要告诉她接吻用嘴,呼吸用鼻子,但是现在,他不是不受用的。

  钟闵放开章一的时候,她是闭着眼睛的,他把她的头埋在胸口,她并没有反抗。钟闵很清楚,不管现在他做什么,即使她不甘不愿,也是会受着的。但这离他想要的还差得太远。他是个贪心的人,若是长久的清冷便罢,若不然,暖不了他,怕是她自己亦要冻伤的。

  林致来的时候,章一揪住他问:“林大哥,你知道杨老师去哪儿了吗?我们还有两星期就考试了,没有他,简直像没了主心骨。”

  “问我做什么。”林致说,用眼神指了指钟闵。

  章一没会过意,“杨老师说你们是朋友啊。”

  钟闵倒笑了,问章一:“你以为他们是什么朋友。”

  章一煞有介事地,“好朋友啊。”钟闵拍拍她的头,抿着嘴,笑而不语。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伸手去拍他的。

  林致暗暗心惊,这只张牙舞爪的小猫这么快就被钟闵驯服了?表面上若无其事说:“章一,你们杨老师怕是不会回来了,他有自己的打算,你们就不必挂念了,好好复习是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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