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对此深表认同:「我永远都记得竹屋一打开的那一瞬间,严庚书背对着你裸着上身的模样。我的妈呀,宽阔的肩背线条一路到腰部迅速收窄,真正的宽肩窄腰黄金比例,简直就是一比一复刻的古希腊雕塑黄金比例啊。」
「乌黑的长发垂落,若影若现中都能看到他流畅的肌肉线条和深深的背脊沟,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男人有腰窝!那可是腰窝啊宿主!长在细狗身上有些gay里gay气(仅代表小黄的个人审美,没有任何审美歧视或性取向歧视的意思),但长在身材健美的男人身上,简直性感到爆棚好吗!!!」
李婧冉默默叹息,她就知道小黄喜欢这样的。
小黄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跑题了,连忙嘿嘿笑着道:「宿主你好大的福气。憋了这么多年的老男人,还是个欲求不满外加盛怒情况下的老男人.......」
「他估计恨得都想把你抵在榻上掐死你,青筋凸起的大掌掐在你纤细的脖子却又该死地不忍心用力,只会红着眼盯着你,僵持许久后妥协般低低骂一句脏话,窝囊地低头狠狠吻你。之后再酱酱酿酿三天不下榻。啧,简直不要太□□。」
李婧冉对小黄这种奇奇怪怪的癖好表示无法理解但尊重,对上严庚书的视线后,沉默半晌只是道:「......你说的最好是,幸、福。」
严庚书的视线恐怕没有小黄描述的那么“友善”。
他看起来和往日没有丝毫异样,只是目光更加放肆了些。
许是为了在使者面前做戏,又或许是因为一些其他不可描述的原因,他的眼神肆无忌惮地自下而上落在她身上,仿佛锋利得能割破她的衣物。
但此锋利又非彼锋利,他手中分明握着一把削铁如泥的刀,可以干净利落地一刀下去切开蛋糕胚,但他却偏不。
严庚书偏要用刀锋挑起一丝奶油,涂在蛋糕胚上,再用磨人又钝的刀背慢条斯理地抹开。
总之,直到此刻,李婧冉才意识到严庚书在阿冉面前有多么收敛。
严庚书以前望着阿冉的眼神就像是朦着灯罩的烛光,过滤了大部分的杂质和锐利,留下的只有干净柔软。
不论是脏话还是荤话,他偶尔跟军营里弟兄们开玩笑时都会笑骂几句,但在阿冉面前,嘴里向来都是干干净净的,最大的尺度就是当时那句煞风景的“失态了”。
而如今,严庚书望着她的视线却是无所顾忌的,少了几分小心翼翼,多的是轻慢、肆意,和那种随性的撩拨。
令她光是被他注视着,都觉得暴露在空气里的肌肤都有些火辣辣的疼。
有了清晰的对比了之后,李婧冉才前所未有、又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严庚书的确是爱阿冉爱到了骨子里的。
小黄悄咪咪地小小声道:「可是,我觉得现在的严庚书更带劲诶。就是那种背脊挺拔地坐于马背,高束的黑发在微风中轻荡,偏过头朝街道两旁随意勾唇一笑,就能引得刺破云霄的尖叫!」
李婧冉迟疑了下,而后肯定小黄:「单押也是押,skrrr(一个拟声词)?」
小黄深深吸了口气,觉得自己此刻的血压都快直逼严庚书了。
怎么办,真的好想掐着宿主的肩膀,边剧烈摇晃她,边让她学会怎么听话里的重点。
在李婧冉沉默的这段时间里,大殿之内同样是鸦雀无声的。
众臣们在大气都不敢喘之余,同样又有一些隐秘的期待,目光皆小心翼翼地落在了大殿中央的闹剧,都在等待着李婧冉做出她的选择。
不知这位华淑长公主,心中最爱戴的究竟是谁呢?
李婧冉轻吸了口气,目光在三个银杯上踌躇片刻,正要伸出手时,裴宁辞却忽然出声打破了这片僵局。
“殿下,臣饮茶,此酒盏尚未用过。”裴宁辞如是道,嗓音依旧淡漠如圣山上的霜雪。
说出口的话,却好似是一种自荐。
严庚书闻言,勾着唇道:“巧了,本王也饮茶,这酒盏同样没用过。”
说罢,李婧冉不由地望向还没发声的李元牧。
李元牧目光从裴宁辞和严庚书面上滑过,随后瞧向李婧冉,神情无辜地开口:“阿姊可是朕一母同胞的亲姊姊啊,小时候吃一桌饭、睡一张榻。亲人之间不必计较这许多,不是吗?”
李婧冉听着他一口一个“亲姊姊”、“亲人”,感觉自己隐约从李元牧的话语里听出了几分威胁之意。
裴宁辞和严庚书似是也没料到李元牧竟如此不要脸,面色皆冷了下来。
旁人觊觎亲人,那都是想方设法地对这血脉之事避之不及,从此都不敢心无旁骛地唤一句“阿姊”。
李元牧倒好,他丝毫不避讳和李婧冉之间的姐弟关系,甚至还每每都在强调着。
那可是乱/伦啊,李元牧连遮掩的念头都没有。
他果真是个疯子。
果不其然,李元牧这句话一出,李婧冉的神情似是有些纠结,手也慢慢朝李元牧的杯盏挪了过去。
严庚书凉凉地笑了下:“陛下也说了,您口中已是幼年之事。男女大防,亲姊弟长大后亦要避嫌,这般行径恐怕不妥。”
说罢,严庚书瞧着李婧冉,不紧不慢地补充道:“臣与殿下之间,用彼此的酒盏也并非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