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男绿茶有什么错呢?
他只要肯为她费心思就是好的。
李婧冉单方面原谅了许钰林,随后对他道:“行吧,放你一马。那现在下棋?”
许钰林被她折腾良久,终于等到了这句话,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再次温和浅笑着朝她示意:“殿下这边请。”
李婧冉却疑惑地瞧他一眼:“什么棋还要本宫亲自走过去下?你把棋盘拿过来不就好了?”
许钰林怔然片刻,斟酌着道:“外边地方宽敞,晚间点了灯风景更好......”
向来畏寒的李婧冉听了这话,更是坚定了要留在许钰林屋子里的念头,坚定道:“就在这儿。”
许钰林轻抿了下唇,仍试图说服她:“殿下,可.......”
“怎么,如此推三阻四,你屋子里是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李婧冉随口说了句。
许钰林心中叹息,深觉自己如今这处境可谓是水深火热。
“自是没有。”许钰林无奈应道。
“那不就得了。”李婧冉耸耸肩,随后话音一转,忽而又眼波流转地笑了下,“要说风景,钰公子这屋内的美景......岂不是更好吗?”
她目光在许钰林身上勾勒了下,想脱他衣物的意思不言而喻。
许钰林垂着眼,轻笑了下:“那须得看殿下的本事了。”
李婧冉微睁了下眼,还没来得及挑衅回去,就见许钰林清风朗月地朝她微微颔首,十分自然地转移了话题:“您稍憩片刻,我去将棋盘拿进来。”
态度之恭敬,语气之谦卑,几乎让李婧冉以为她方才幻听了。
许钰林关上门离去后,李婧冉还没缓过神来,捏着他的毛笔在手中随意转着,嘀咕道:“真是个男狐狸精,一天到晚勾引我,还敢做不敢当。”
话音未落,她却又听衣柜里传来一阵响动,倒像是有人听了她的话后实在愤慨不过,不小心锤到了柜门似的。
李婧冉精神紧绷,捏起沉甸甸的貔貅镇纸,脚步无声地朝衣柜走去。
方才她便听到衣柜里好像有些动静,但许钰林的举动却打断了她的思绪,美色当前让李婧冉的大脑都空了,自是顾不上衣柜里的动静。
可如今,这是她第二次听到里头传来的动静了.......这衣柜一定有问题!
李婧冉情不自禁地咽了下口水,手指搭上衣柜门,在心底默念了三遍“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后,深吸了一口气,“唰”得一下拉开了柜门——
许钰林怎么都没想到,等他拿着棋盘回来时,屋里藏在衣柜里的下属居然已经和李婧冉面对面坐着了。
下属捂着被镇纸砸伤的额角,眼神幽怨道:“她砸我。”
念着有其他人在场,他并未称呼许钰林为楼主,但又因不确定要如何称呼而省去了称谓。
李婧冉淡淡望了许钰林一眼,假惺惺地微笑着道:“还背着本宫藏人呢?出息了啊,钰公子。”
许钰林默默放下棋盘,拉开柜子拿了瓶金创药递给下属,随后朝李婧冉解释道:“游公子是我的好友,这几日云游四海恰好到了明城,便顺道来拜访我。”
下属闻言,忙不迭点头:“是这样的。”
“嗯,好友。”李婧冉撩起眼皮瞧他一眼,“躲衣柜里的好友。”
下属脸皮一僵,如今也知晓自己这情急之下的举动有多么荒唐了,歉疚地看了眼许钰林,闭上了嘴。
许钰林轻叹了声,在矮案旁跪坐,注视着李婧冉,温温和和地道:“钰的心意,殿下不是最清楚吗?”
李婧冉油盐不进:“哦,什么心意?”
许钰林顿了片刻,不答反问:“殿下觉得呢?”
他仅仅是淡笑着注视着她,便和高挂的明月一般温柔清澈,像是在把选择权尽数交到了她手里。
——她想要他是什么心意,他便是什么心意。
两人静默地对视片刻,屋外仍飘着小雪,屋内却烧着上好的炭火,燃时无声却让屋内的温度一点点无声无息地攀升着。
微暖,密不可言,像是被逐渐加热的麦芽糖,变温热之后便能拉出长长的糖丝。
谁知这糖丝并未拉太久,便被煞风景的下属打断。
他在这片分外尴尬的沉默中“呃”了声,弱弱提醒道:“不是要下棋吗?”
不知为何,李婧冉却无端松了口气,面上有些热,勾过白棋:“下。”
许钰林眉心微动,却也并未说什么,拿过黑棋后分外礼让地对李婧冉道:“殿下先请。”
若说李婧冉原本还对许钰林的棋艺抱有一丝微不可查的警惕之心,她听到许钰林的这句话后,心中却是稳稳得落回了肚子里。
她微扬着下巴:“执黑先行,这是规矩。”
李婧冉只当许钰林是太久没碰棋而忘了这规矩,好心地提醒他先下,在旁边围观的下属却感觉自己看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事一般,不可思议地“哈”了声:“您是认为楼.......认为钰林不知下棋的规矩吗?”
他们楼主明明是在让她好不好!
许钰林目含警告地淡淡扫了他一眼,随后朝李婧冉道:“钰有些手生,忘了规矩,多谢殿下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