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她温声询问:“殿下说我不懂回应,却不知殿下想要的是怎样的回应?”
许钰林轻轻松了握在手里的丝帕,丝帕打开时隐约可见里头被包裹着的碎玉,即使片片细碎却仍泛着莹润的光泽,如同夜空中碎闪着星辰。
李婧冉挪开目光,冷冷地对他道:“这种事情,还须本宫手把手教你吗?摄政王就很懂得如何侍奉本宫。”
她试图用严庚书刺激他,许钰林却笑容依旧温煦清浅,恍若未闻般继续恪守礼节地向她请教:
“那您是想让我搂着您的腰,将您强势地摁向我,不容您退缩地仰着脸回应吗?”
“还是想让我边向您索取着,边抱着您往榻边走呢?”
“亦或是像您先前那般,捏着您的下颌对您说......张开?”
许钰林语气很恭敬,就像先前与她探讨宴会细节一般,态度顺从又服帖。
一口一个“您”,说的话却一句比一句逾矩。
许钰林口中的这些,李婧冉先前都已经和旁人实践过,但如今听他用这幅公事公办的礼貌语气说出口时,却觉前所未有地羞赧,从心脏到脸庞都发着烫。
许钰林说完了这些冒犯的话后,这才回应了李婧冉先前的那句话,他微笑着对她道:“摄政王身份尊崇,自是有许多人愿意陪他练习,殿下欣赏他的熟稔也是应当。”
练习?练习什么?
自然是与其他女子练习如何接吻。
练习如何将她吻得腿脚发软,轻喘连连,练习怎样才能用一个吻挑起她的欲。
李婧冉在许钰林面前称赞严庚书的吻技,许钰林却看似无害地提醒她:她所谓的吻技,都是严庚书在别人身上练出来的。
不仅如此,许钰林善意地提醒完后,还轻喟了声,清透的眸子凝着她:“殿下,我却只有您。”
「他爹的!!!好茶!!!!!」
小黄忍不住发出尖锐暴鸣,一边尖叫一边擦口水。
只要茶的对象是自己,这世界上就没有人能拒绝绿茶!
许钰林却并未止步于此,他想到李婧冉昨日当着他的面说喜欢裴宁辞的话,笑意更是温柔了几分,继而又道:“但殿下不是心悦阿兄么?”
他语气轻飘飘的:“阿兄久居高坛,恐怕在这等情/事上一窍不通,不知如何勾人、求欢,也就是殿下口中的......榆木,还须殿下费心地调.教。”
乌发落在许钰林冷白的脸庞,映得他肤色雪白,平日里微浅的唇色却潋滟,格外勾人。
此时此刻,许钰林皮囊中那丝脆弱感成了他加持的利器,貌美又赢弱,一双清眸凝着她时令人心间都轻颤。
李婧冉情不自禁地屏息半瞬,随后才轻呼出那口气,不冷不热地回应他:“裴宁辞是裴宁辞,你是你。本宫自是愿意花心思调.教他的。引神堕落颤抖的快.感,你给得了我么?”
许钰林目光轻柔地停留在她的脸庞,像是含着脉脉不得语的情愫,心中却不禁分了神,想到了裴宁辞。
他本想温声反问她:那殿下为何认为,阿兄会受您所迫呢?
若说强权,李婧冉身为华淑长公主的确可以一手遮天,但裴宁辞也并非池中之物。
她压迫他,用许钰林威胁他,使了手段令他中药,用尽了各种心机。
但裴宁辞当真无法挣脱吗?
裴宁辞一开始是因许钰林而委身于李婧冉的,那时的李婧冉还不完全了解裴宁辞,只当是做兄长的在袒护弟弟。
可是李婧冉却不知道,许钰林是被裴宁辞亲手送入长公主府的,送到这尊贵女子的榻上任她玩弄。
倘若裴宁辞对许钰林有一丝半点的怜惜,他都万万不会亲手推他入火坑。
况且,裴宁辞根本不信许钰林啊。
与其说他是为了让许钰林替他探查华淑,更不如说.......他在刻意往华淑手中,给她送一个能用来威胁他的把柄。
让他的跌落显得顺理成章。
裴宁辞是个那么冷心冷情的人啊,他当真会因心底那些对情/欲与疼痛的渴望,而爱上李婧冉吗?
他这身祭司袍穿了如此多年,不论是刺骨冰寒还是滔天权势,都没能让他动摇分毫。
裴宁辞的目标多么明确啊,他自始至终谋取的便是名。
纵然李婧冉生了副国色天香的容貌,她又有什么魅力能让裴宁辞放下一切的道德伦理,与她私缠沉沦呢
这一切的一切,分明自始至终都是裴宁辞做下的一场局!
一场让她毫不生疑地对他强取豪夺,令他染上红尘的局。
至于他阿兄做这场局的目的......许钰林平静地心想,今日她与裴宁辞城南施粥时,便会在他的安排下知晓一切的真相。
真真正正,认识她口中那“悲天悯人”的祭司大人。
李婧冉不知许钰林的谋划,也不知今日下午会发现怎样颠覆她认知的裴宁辞。
她依旧在等待着许钰林的回应,看着她刻意将他们兄弟二人划了个云泥之别后,他会作何反应。
在李婧冉的注视中,许钰林轻抿了下被她吻得红肿的唇,语气温存:“如若殿下喜欢,钰自是可以学习如何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