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庚书呼吸急促了几分,但他向来十分稳得住,依旧不紧不慢,皮靴压着她,用她先前的话搪塞她:“不许问,不许再停下,否则下了床要我好看。殿下的话,臣谨记于心。”
他好心地提醒她:“你碰了他八次,我们如今这才第四次呢。”
李婧冉克制不住地颤,重重喘息着,而他依旧气定神闲,唇边笑意瞧着分外纯良。
她一头青丝散开,脸庞潮热,软下语气哀哀求他:“您高抬贵手行吗?严庚书......严哥哥......”
只是李婧冉似乎适得其反。
对李元牧这种君子有效的方法,只会让严庚书变得更加病态。
“急什么?”严庚书笑得散漫,从她的眼睛吻至她的鼻尖,最后和她唇齿交缠。
此时月色正好,晚风微歇,他咬着她的唇,又是很深的一记,含糊道:“夜还很深。”
方尔南在长公主府留宿了一整夜,严庚书沾了她的光也留了宿。
李婧冉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了,从手腕到脚踝都是深深浅浅的痕,瘫着任由严庚书清理一片狼藉。
严庚书此刻变得格外好说话,不论她怎么骂他,他都只好声好气地应下,态度分外和善。
李婧冉骂他:“你个混账。”
他好脾气地应道:“你说的对,我是个混账。”
李婧冉啐他:“你个言而无信的小人。”
他颔首:“我是小人。”
李婧冉控诉:“你不要脸。”
严庚书犹豫了下:“我可以当作一种褒奖吗?”
李婧冉感觉他的脸皮简直比长城还厚,尽管早就知道他是那种人骚嘴贱的性子,此刻还是被他噎得够呛:“.......严庚书!!!”
严庚书笑了下,收拾好床下的衣物和污浊后,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嗯,我在。”
由于各种不可抗力因素,李婧冉原本想在翌日清晨就进宫把明沉曦接回来的,谁知愣是拖到了晌午时分。
毕竟明沉曦这人就像是个定时炸弹,放在皇宫里的确不太安全,生怕被他一不小心看破了某些秘密。
银药給她更衣时,瞧见李婧冉后脖颈星星点点的红,视线都不禁躲闪了下。
她悄悄屏退了其他人,在李婧冉疑惑的眼神中,红着脸将她推到铜镜前,随后又拿了一面小镜子撩开她的发丝照給她看。
雪白修长的后颈是暗红的吻痕,一处接着一处,彰显着她昨夜的荒唐事。
小黄都不禁“哇哦”了一声:「啧啧啧,严庚书的肌肉线条果然不是摆设啊。那腰,那腹肌,哦莫哦莫!」
「宿主你确定你还能进宫吗?」
李婧冉只觉一阵气结,心中給严庚书狠狠记了一笔,吩咐银药让她拿粉遮一遮。
至于小黄的话......
李婧冉信誓旦旦回应它:「中国女人绝不服输!他严庚书今儿个都能回军营操练新兵,我怎么不行!」
严庚书在这方面的品行极好,昨晚还帮她任劳任怨地按摩了一整晚,她如今一觉醒来倒也的确没有太大的不适。
「而且你别看我这么狼狈,严庚书比我惨多了。」李婧冉信誓旦旦地道:「就他那身摄政王袍下,划痕和挠痕比我的吻痕多多了。」
李婧冉自动忽略了她留下那些痕迹时是多么狼狈。
小黄:......
为什么它的宿主总会有一些特别榆木脑袋的、莫名的好胜心?
等李婧冉掩好满身痕迹站在李元牧寝殿门口时,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了。
她望向引路的奴才,又看了看高悬天边的太阳,一言难尽道:“你确定,陛下这个时辰在寝殿?”
奴才回禀的语气十分恭敬:“陛下近些日子比较操劳,昨日开始便身子不适,上完朝后便回殿内歇着了。”
身子不适?
李婧冉皱了皱眉:“没宣太医吗?”
“陛下不允。”奴才的面上露出些许忧虑之色,“陛下从昨日起就不允他人贴身伺候,但依奴所见,陛下分明是发了高热,又不愿瞧太医......殿下,您劝劝陛下吧。”
李婧冉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李元牧都那么大的人了,而且他看起来就是个懂事的,不像是讳疾忌医的性子啊。
况且他不愿宣太医也就罢了,为何都不愿让别人靠近他呢?
李元牧是在试图掩藏着什么秘密?
还是说......他的臆想症又犯了?
李婧冉心中陡然生出了许多想法,却又拿捏不准,只朝奴才点头示意了下,让他先行退下。
望着眼前这扇紧闭的门,李婧冉却有些犹豫了。
她昨日在大婚前被李元牧压着亲昵了一通,但两人之间算是不欢而散,李元牧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还是“朕以大晟国君、以华淑长公主弟弟的身份,祝愿姊姊的驸马运蹇时乖,一生孤苦”。
啧,多么叛逆的弟弟。
李婧冉生怕李元牧此时还在气头上,自己如今闯进去了恐怕会撞上抢眼。
李元牧气性不比明沉曦小,不同的是后者是装出来的,李元牧是真的。
她此刻若是进去了,恐怕李元牧还会冷笑着讥嘲她,冷言冷语道:“阿姊新婚燕尔,竟还能想得起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