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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沉渊_四木【完结】(7)

  叶沉渊后退一步,避开了金砖上伸过来的颤巍巍的秀腕,道:“带公主回宫。”

  李若水突然不管不顾地扑了上去,用一截洁白的皓腕抓住玄衣下摆,仿似溺水之人握住了救命的稻糙那般。容娘看了大惊,扑通一声跪下,双掌向上额头触地,说道:“请殿下念在公主未识礼仪的qíng分上,不要责罚公主!”

  叶沉渊看了看扑倒在脚边哭泣不止的李若水,微微躬身,伸出了右手。李若水听到殿内没有一丝声音,抬起头,便看到一截玄色衣袖递在眼前,上面还镌绣着繁复不知的章纹。只是他的手,隐在其中,没露出一点指纹。

  李若水扶着这只稍显力道的手臂,怔怔站起。

  叶沉渊目视一侧站立的左迁,说道:“送公主。”

  左迁连忙走出,朝着李若水行礼,延请她出殿。容娘躬身后退,退出殿外,关闭殿门。沉厚的大门在暮色中吱呀阖起,将李若水的泪水阻隔在外面,将满室的冷清留在了里面。

  李若水挣脱容娘的手,一边朝回走,一边无声落泪。她的发在夜风中飞起,鸦雏之色梳理着雪白容颜,尽显骇人的凄婉。她的礼衣有些凌乱,璎珞珠配有些残损,但她看都不看,只在心中反复想着:我喜欢他,他以后成了我的夫君,我将伴随一生。只是,他怎么能这样冷漠?

  作者有话要说:老群里的卷毛妞是个萌妹纸,昨天她冲上来——

  阿卷:那个李若水怎么看着这么讨厌!

  木头:人家是公主好不好,可以成亲的。

  阿卷:(第三章)不是取消婚礼了吗?

  木头:笑话,堂堂公主随他摆布?(偷笑表qíng)

  阿卷:你要让他们两个结婚!!!!!!!!你太坏了!

  木头:(偷笑表qíng)

  阿卷:……

  木头:公主结不了婚,还有个齐昭容等在后面呢。

  阿卷:你太坏了!坏银!!!

  木头:(摇扇子表qíng)

  阿卷:你骗我!坏银!

  木头:来,为了证明齐昭容很有杀伤力,我给段文字你看。

  阿卷:你这个坏蛋!!!!

  阿卷:我看今天这章都一抽一抽的

  阿卷:你还要怎样!!!!!!!!

  木头:(截图底稿一段话)

  阿卷:什么!!还娘娘!!!

  阿卷:什么娘娘!!!!!

  木头:(摇扇子表qíng)

  阿卷:太子妃娘娘?!!!!!!!

  木头:小心啊,再发两章就成娘娘了。

  阿卷:你到底想怎么样!!

  木头:(省略吐槽N句)

  阿卷:那我用长评换剧透

  木头:(窃喜之)对的呀。不说了不说了,我要去码字了。

  阿卷:你太坏了!

  阿卷:你太坏了!!

  木头:qiáng力两女配不容易pào灰啊TOT

  阿卷:我不管!

  木头:只能浮云……

  阿卷:坏银

  ☆、定策

  暮色四合,宫灯盛起,正殿内臂枝灯烛流下残泪,映照着冷清的宫室,金砖上滴撒着珠玉璎珞,焕发出一点绮丽光彩。

  只有它们,才能显示一丝暖意。

  叶沉渊沉身坐在御座里,对着满室的寂静与冷清。烛火将残,一点点降下yīn翳,他就安静地坐在暗影里,让人猜测不了内心。灯花偶尔一爆,跳跃起,才能拂照出一丝苍白的容颜。

  修谬陪侍一刻,走上前,道:“那谢一之事——”

  叶沉渊冷冷道:“总管大可放心,我自有分寸。”

  修谬暗自咬牙,突然一掀袍底,双膝落地,直接朝着叶沉渊跪下。“老臣斗胆提醒殿下,不能因为谢一出川,就忘记这十年来的艰辛。”

  殿门幽幽一响,一道纤秀人影走了进来。她拢着淡紫貂毛斗篷,下巴尖瘦,更突现出幽深如海的双瞳。静静走到玉阶前,她也双膝跪下,温婉说道:“臣妾已恭送完所有宾客,担忧殿□体,恳请殿下稍事休息,不要过多cao劳。”

  叶沉渊挥了下衣袖,道:“你退下吧。”

  齐昭容垂眸凝视斗篷下摆处,眉目仍然恭顺,身子却是不动。

  修谬大声道:“请殿下想想这十年来取得的功绩!如今即将一统天下,难道因为一个女人的出现,就要打乱殿下的计划吗?”

  叶沉渊抬起沉沉的眸子,看着修谬,冷淡道:“依总管之见,我该怎样做?”

  修谬不能与叶沉渊对视,忙垂下眼睛,说道:“自当派出嫡系追杀。”

  叶沉渊靠在座椅扶臂上,以手支颐,淡然道:“准了。”

  修谬大喜过望抬头,施礼后,退到殿外,即刻着手布置。太子府安置的嫡系力量里不外乎有暗卫,专司追踪与保护;由左迁统领的羽林卫,专司平叛与伏杀;还有极为厉害的黑衣死士,平日潜身在府内不见踪影,除非有太子手谕,才能调动他们。

  修谬见太子未出示谕令,想了想,只能jiāo付左迁,责令他派出jīnggān箭卫奔赴北疆寻找谢一,就地杀无赦。左迁自然进殿请示叶沉渊,问道:“总管的命令可行吗?”

  叶沉渊一直坐在御座内,看着跪地不起的齐昭容,冷漠的瞳仁里不兴任何波澜。左迁躬身寻求指示,叶沉渊沉寂片刻,终究说了两个字:“主杀。”

  若不能抓捕,即刻围杀。

  左迁得令离去,跪在冰冷金砖上的齐昭容晃动了□形,似乎感到吃惊。叶沉渊看了她一眼,起步越过她,及地的玄衣擦过她的手背,带了点冰绡云雾般的飘渺,最后什么触感都没留下,只剩余一丝冰凉蜿蜒在指尖。

  齐昭容咬咬下唇,支撑着起身,赶到殿外,接过内侍手中的灯盏,仔细给叶沉渊照亮。叶沉渊走过一道道长廊,穿过一条条玉石街,径直朝着寝宫走去。庭院中,有花木飒飒扫风,呢喃出几丝缠绵,给静默的路程添加了温暖。齐昭容鼓足勇气抬头,看着月光透过树枝撒落在叶沉渊肩上,出声唤了句:“殿下——”

  叶沉渊不置一辞远去。

  齐昭容惶然追赶,轻呼道:“殿下,臣妾知错了——”

  身后侍奉的侍从早已推开寝宫大门,躬身请叶沉渊走进。他们一直没有抬头,分作左右两边,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齐昭容见着叶沉渊即将隐没身形,一急,直接跪在了殿外方砖上,颤声道:“殿下,见贤私自坏了规矩,该罚。只求殿下不要如此冷淡待见贤!”

  叶沉渊在殿前转过身子,垂袖而立,全身披着一层素淡的月华。他的容颜是冷漠的,声音也是冷漠的,始终没有改变分毫。“你错在哪里?”

  齐昭容叩首:“一,掌管后宫时不得挟私报复,造谣生事。二,无论何时,必须理待理国公主。”

  叶沉渊冷淡道:“还有呢?”

  齐昭容以额触地,全身伏低,红唇咬了又咬,偏生不能遏制住指尖的轻颤。无声哽咽后,她稳了稳嗓音,清楚说道:“与殿下私下相处时,不可自称‘臣妾’,只能唤作殿下赠与的名字。”

  齐昭容,齐见贤,于无人处,只能是太子面前的普通侍女,甚至连封称都不够资格。

  这个秘密,她以柔弱身姿,怎么能扛得下去。

  齐昭容跪伏不动,轻抬慧睫,看着眼前满地清霜,如同雾一般,遮住了她的眼睛。

  原来,她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叶沉渊转身走进暗沉沉的寝殿内,挥动衣袖,扑扑两声,在齐昭容面前阖上了门扇。

  月华如水一般,倾泻下来,殿前的青玉琉璃瓦,在清霜下探出了影子,连着花枝斑斓的疏影,描摹出一幅无声璨然的画。画里有弱柳扶风,有鬓影蹒跚,有秋露点水,看着生动可爱,无奈没人垂怜。

  齐昭容等了片刻,不见叶沉渊出来看一眼,哭泣着爬起身,从庭院小道走了回去。出了门廊,久侯在外的侍女迎上前,替她掖紧了斗篷,提着宫灯开道,引着她回到了昭和殿。

  殿内置了火龙,室内气温如chūn。近身女侍取下她的斗篷,低低唤道:“娘娘,您怎么了。”

  齐昭容饮了兰露漱口,淡淡道:“殿下这么聪明的人,已经知道我在暗地里玩了些伎俩。”

  侍女震惊地说:“可是,您并没有做过什么!”

  齐昭容淡淡一笑:“就李若水那脑袋,能看懂我的手段么?”她伸出芝兰般的手指,点了点侍女额角,道:“霜玉,你和她差不多,所以也看不出来。”

  霜玉嘻嘻而笑,伺候她梳妆,将金翠花钿小心搁进描漆妆奁格中,回头拿上梳子。

  齐昭容瞥了她一眼,道:“我唤你故意在李若水面前,说出她其实是质子的秘密,就是为了要她乱了方寸。倘若她不急着赶去正殿,质问殿下悔婚一事,依照殿下的xing子,这桩婚姻还有成的可能。可是她一哭一闹,将事qíng吵大了,殿下心生厌恶,自然不会再提姻期。这样,殿下坐实此事,就能彻底杜绝李若水嫁进太子府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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