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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最二/姑娘,请自重_清风不解语【完结】(38)

  只见红盖头下的人影一晃,书生几乎要热泪盈眶了,他家娘子必定同他一样内心震撼着!

  时而出神,时而傻笑,他忍不住又多唤了几声:“娘子,娘子,娘子……”

  红盖头下的人霎时抖成一团,书生心中大为感动,他原以为他家娘子对他是无动于衷的,嫁他也不过是骑虎难下,不曾想她竟也同他一般紧张着,期待着,甚至兴奋到不能言语?

  他无限欢喜,正待要说两句诸如“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之类的体己话,就听门外五姐的声音响起:“小范,夫子,白日宣yín什么的,请留待他日,外面可是一堆客人等着招呼呢!”

  于是刚打算迈近喜chuáng的脚又收了回来,喏喏道:“在下……呃,为夫要出去招呼客人,娘子你,你且等会儿,为夫去去就来!”说完,红着脸,依依不舍地一步三回头地退出了新房。

  走到外面,只见五姐四处张望,似在找人,便问:“五姐,怎么了?”

  五姐皱了皱眉,边继续张望边回:“犯病这孩子也真是的,明知道今天忙,还到处乱跑。”

  这时,陈家嫂子小跑过来,一把拉起书生就走,“犯病那孩子肯定是接受不了小范嫁人的事躲起来扮幽怨了,别管他了,外头客人还等着新郎官敬酒呢!对了,妹夫啊,你待会儿敬酒时记着别满口之乎者也的,一句圣贤之道都不许提知道吗?”

  书生虽不明白这是为何,只因她是范轻波的姐姐,便点头应了下来。

  一出去,便被人团团围住,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嚷着要敬酒。有人恭喜他娶得美娇娘,也有人感激他收了女魔头,更有人同qíng他以后将成为城中万千闺中少年的仇敌。

  书生满头冷汗,记着陈家嫂子的吩咐,qiáng忍住与他们讲经论道的冲动,一一应酬着。

  酒过三巡,想着差不多了,却又被几个街坊拉到席上,轮番轰炸,传授婚姻秘笈。关于如何振夫纲,如何驭妻,如何偷吃不被发现,当然,必不可少的还有夫妻和谐十八招。

  越说越荤素不忌。书生听得面红耳赤,只觉不堪入耳,心里又挂着范轻波一个人在新房里不知道会不会闷?会不会渴?会不会饿?于是索xing寻了个借口,绕开众人偷偷溜回了新房。

  他掩上门,轻轻说了声,“娘子,为夫回来了。”

  坐在chuáng上的新娘子仍是一派淡定,全无反应,他以为她生气,连忙解释道:“实在是客人太多,抱歉让娘子久等了。对了,娘子你饿不饿?为夫特地顺了两只jī腿进来。”献宝般地凑上前,见她还是不动不言,他一拍脑门,恍然大悟:“瞧为夫糊涂的,该先掀盖头才是!”

  书生手忙脚乱地去到桌边拿挑杆,短短几步路里拿到手的挑杆紧张得跌落数次。

  他在chuáng前站定,压着心跳如雷,屏住呼吸,颤抖着手缓缓地挑开了那大红盖头——

  “啊!何方妖孽!”

  只见那红彤彤喜chuáng之上,一身凤冠霞帔,满脸青筋乱爆,眉目抽风凌乱的,越看越眼熟……正是五姐找了半天的范秉!

  33夜半无人捉妻时

  尚书府内,难得清闲的解东风刚为自己斟了一杯酒便被截走。

  “小白大舅子,你不是该在青墨坊喝喜酒?”难道事qíng有变?

  公冶白摇了摇空酒杯,轻笑道:“那样热闹的场合,毕竟不便久留。”

  说的也是。解东风撇嘴,又为自己斟了一杯酒,眼角余光瞟了他几眼,酸不溜丢的。这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故作优雅,在他旁边,谁还好意思大口喝酒大声说话?好好的一场嫁娶喜事,本该热热闹闹,他呆得久些,说不准就变成诗集雅会了。

  “对了,怎么不见嬷嬷?”公冶白突然问道。

  “陪‘依人’进宫赴宴了,你问这个做什么?”解东风有些莫名。

  公冶白眼波微动,道:“没什么,不过提醒你一声,我打不过银书生。”

  说完提起酒壶迅速跃开好几步。

  解东风更加莫名了,还来不及问,忽听得一声轰然,整座房子震了震,他连忙扶住桌子。没有任何反应的时间,他眼睁睁看着厅堂的装饰门应声倒下,扬起漫天沙砾尘雾。

  咳咳咳!解东风连声咳嗽,退后几步,撞到案上。

  一手掩鼻,一手挥开尘土,只见尘雾之下,一道赤红身影立在门口,肃杀之气直bī他面门。

  他眯起眼,细看之下心道一声糟,一边小心翼翼往没义气的公冶白方向靠,一边若无其事地问:“今天不是你与范掌柜大喜之日?书公子夤夜至此,大动gān戈,莫非是向本官讨礼金来了?”

  来人正是书生。

  他从范秉口中得知是公冶白制住他又点了他哑xué,联系数日前这位义兄大人同解东风一起来找范轻波的事,心中猜到一二。一时间,妒火与怒火齐烧,戾气与杀气同升。当他清醒时时,人已在尚书府了,而一路横冲直撞遇到的几道门都倒在了他的掌下。

  他扫了眼地上的残骸,微微欠身,“所毁之物,十分抱歉,在下会一一赔偿。”言辞恳切,谦逊有礼,却在抬起头时眼中血雾陡升,身形似鬼,出手如电,不过一个弹指间,已然扼住解东风的喉咙,“jiāo出我家娘子!”

  公冶白脸色一变,探手击向书生。“妹夫有话好好说,快放开解大人。”

  “说起来,你也有份。”书生冷哼,单手迎向他,招招狠厉,毫不留qíng。

  公冶白原本因被陷害去欢喜天出卖色相而记仇,想借机让解东风吃吃苦头,却万万没想到江湖上出了名好脾气好xingqíng的银笔君子竟有如此冷血bào戾的一面。眼见解东风脸色青紫痛苦不堪,他心中一紧,沉声道:“你若想知道小范下落,就放开他!”

  书生闻言一顿。

  公冶白暗暗松了一口气,神色恢复正常:“婚礼一事,并非我等有意从中作梗,实是小范此刻另有要事。而此事关乎她的xing命以及日后的自由,必须了结。”

  书生将信将疑,眼中血雾逐渐散去,手也缓缓松开。

  公冶白扶住支撑不住快要跌倒的解东风,掌心在他背后推揉,助他调息。

  书生看着这二人,神色不明。他第一次发现,原来他是这样不喜欢从别人嘴里听到他所不知道的她的事。也许他可以安慰自己他到底是最晚认识她的,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对他还有太多保留。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又松开,最后别开头,不再言语。

  前一番打斗带起的尘土还在抑抑扬扬,三人却陷入沉默中。

  “天哪怎么回事?这是遭贼了还是遭天谴呐?!”

  一道女声从门外传来,声线温柔,却因为音量太大而多了一抹慡朗。

  公冶白与解东风相看一眼,脸色各异,来不及阻止,那把声音的主人已经嘟嘟囔囔地越走越近了。解东风连忙跳起来,迎了出去:“夫人,宫宴这么早就结束了吗?”

  一身谢依人装扮还吃了变声药丸的范轻波见解东风破天荒的热qíng,心里直发毛,皱眉低问:“你吃错药了?”

  反而是嬷嬷先反应过来,扬声道:“回大人,夫人身子不适,方才晕过一回,皇后特准提前离席。”

  见此qíng形,范轻波心中一凛,望向解东风:有客人?

  解东风不置可否,拥着她进屋,然后在她见到屋中人想扭头溜走时不动声色地拦住。

  不妙,这太不妙了。现任老公追到挂名老公这边来了,她这qíng况放二十一世纪是重婚罪,放在古代是浸猪笼啊!范轻波额头开始冒汗,在发现跑路无门之时迅速做出一个决定。

  她端出一抹贤良的笑容,对堂中的书生盈盈一福:“公子是老爷的客人么?妾身这厢有礼了。”

  现在是怎样?难道他认出她来了?不可能啊,她的易容术是经过圣手南无药和五毒公子双重验证的!但如果没有认出,一向非礼勿视的他这目不转睛的注视是在做什么?难道她易容出来的谢依人美到惨绝人寰令他一见钟qíng神魂颠倒忘却礼法?

  想到最后一种可能,她心里顿时有些不是滋味。

  “这位是?”

  书生清冷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听起来他没有认出她,范轻波心中舒了一口气,庆幸之余,还有一丝莫名的失望。

  “内子。”解东风简单明了地回答,又道,“内子身子不适,失陪了。”

  说着就要扶范轻波回房。

  “且慢。”

  范轻波脚步僵住,心中忐忑,只听身后男声暗哑低沉:“在下还有一句话要问。”

  解东风回头,却见书生并非问他,目光仍是一瞬不瞬地盯着范轻波。他神色难解,抿了抿唇,张口涩然道:“范姑娘,你一直不愿嫁给在下原来竟是因为你早已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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