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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与将军解战袍_淡抹浓妆【完结】(15)

  段云亭见她幸灾乐祸,不满道:“爱卿何来这么多废话?身为堂堂御前侍卫长,怎能眼见朕置身于水深火热而不顾?还不快给朕帮衬帮衬!”

  然而沈秋却没有动,她立在原地顿了顿,看着段云亭桌上乱七八糟的折子,皱眉道:“这么些折子,想来陛下一时也看不完吧。便纵是赶着看过了,想来也不容得仔细思量,不如还是请各位大人先行回去,改日再商议吧。”

  而段云亭怎会不知自己亲手挑拣出的那帮臣子是何等的牛脾气,闻言不以为意地哼道:“爱卿说得如此容易,便替朕去请请?”

  他本不过无心之言,不料沈秋一颔首,竟当真转身走出门去。

  沈秋出了门,先急急对门外守候的宫人道:“快!快传御医来,陛下有恙!”待那宫人火急火燎地走了,她才转向等待着的群臣,清了清嗓子叹道:“实不相瞒,这些时日陛□子多有不适,怕耽误朝政,才不让各位大人知晓。臣以为,陛下龙体为上,各位……可否改日再来?”

  众臣皆知陛下这位御前侍卫长,平素话不太多,然而对陛下忠心耿耿,在朝中口碑却是不错。加之沈秋说话的时候,神qíng极为诚恳,末了还深深地敛起眉,想来是十分忧虑的。

  他们隐约回想起段云亭在朝上频频抹汗,面色不佳的qíng景,慢慢有些恍然。便不再qiáng求,只留下一句“自然是陛下龙体要紧,臣告退了”,便纷纷告辞离去。

  看着众人离去,沈秋对身旁的另一个宫人道:“待会儿御医来了,便说陛下已然无恙,让他不必进来了。”

  说罢耸耸肩,在那宫人讶异的目光里转身进了门。

  返回书房时,段云亭正躲在门fèng里偷看着外面的qíng形,见她真把人统统骗走了,不由得唏嘘地叹道:“啧啧啧,这么快便深得朕之jīng髓,沈爱卿不枉是朕身边的人。”

  沈秋心道这跟你那些损招比起来,完全是小巫见大巫吧?不过转念一想,这段云亭大事上心眼重重,深谋远虑,遇到此等小事却反而呆头呆脑,死心眼不懂变通,不由又觉得有几分好笑。

  只是她忽然发现,自己方才那一招……怎么好像很有段云亭的风格?

  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么?

  她赶紧咳了咳,否认掉这个想法,走过去替段云亭把乱七八糟的奏折整理在一起,催促道:“陛下还是速速把这些折子看了吧,今日又送上来了十几本。这装病的办法,瞒不了多久。”

  段云亭没办法,只好老老实实地开始看奏折。

  不过这也只是暂时的……

  起初的qíng形,还是段云亭坐在书案前,沈秋伴在一旁替他磨墨理奏折,但到后面坐在书案前的却变成了沈秋,而段云亭则是懒懒地靠在软榻上。

  不过他二人都并未闲着。

  “陛下,鸿胪寺胡大人请求告假一月。”

  “准了。此事他同朕说过太多次了,嘴皮子都要磨破了。朕若不答应,还得受他唠叨。”

  沈秋提笔朱批一个“准”字。

  “陛下,吏部白大人弹劾礼部闵大人受贿五百两白银。”

  “哦?竟有此事?胆子不小啊!且按下,jiāo给刑部去查查。”

  沈秋把奏折放在桌角的另一边。

  “陛下,右丞相苏逸已将段霆均兵权尽数收回……”

  “不错不错,告诉他镇守边城的将军朕心中已有人选,过些时日便派遣过去。”

  “丞相还说,善后事宜太多,他恳请三个月后归返……”

  “不准!以为朕不知道他是想趁机在外面玩玩?让他下月初回来!迟了朕罚他俸禄!”

  沈秋提起笔,顿了顿,在奏折上一笔一划地写道:“若是下月初不回,便罚你做御前侍卫长。”然后默默地放在一旁。

  “陛下……”随后她拿起一本新的奏折,展开。然而这两个字出了口,话音却戛然而止。

  这奏折是由礼部尚书所上,而里面夹着的,却是转呈西秦使者的书信。

  作者有话要说:2012.4.13,修。

  ☆、第九章

  【第九章】

  段云亭待了半晌没有听到动静,不由得坐起身来看她。却见沈秋握着折子,双眼直直地盯在上面,神qíng有些异样。

  他没有说话,只是站起身来,走到她背后站定。

  俯下/身子,眯起眼,视线从她的肩头越过,看向那奏折。

  身后紧靠而来的触感,让沈秋忽然回过神来。本能地一颤,却发现段云亭正极近地贴在她身后,教人退无可退。

  她只能往前缩了缩,收敛起心神。心下只道,这姿势虽是暧昧了点,但若是男子与男子之间,倒也无妨……无妨……吧?

  “哦?西秦二皇子要来?这倒是件新鲜事。”片刻之后,段云亭的声音贴着耳畔响起。

  沈秋只能颔首,道:“初定于两个月之后。”

  “让朕仔细看看。”段云亭忽然伸手握住奏折的一角。沈秋原以为他是要将奏折里夹着的书信拿过去,谁料他只是扶着一角,便就着这般动作眯着眼慢慢看着。

  他人比沈秋高大几分,又正俯着身子贴着她站着。自她身后这般伸出手,恰好便是一个类似于环抱的姿势。

  感到他湿热的呼吸清晰地洒落在自己脖颈处,带着温度的心跳仿佛也隔着衣衫隐隐透了过来,沈秋僵硬到几乎无法动弹。只觉所有的知觉仿佛都集中在了相贴的那处,那里每一分细微的动静都足以牵动全身。

  而段云亭却仿佛毫不知觉,只是分外认真地看着那奏折。时不时地还前倾一下/身子,似乎是遇到了看不太清楚的地方。

  他此刻的表qíng可谓是从未有过的正直严肃,除却看奏折的速度比以往慢了太多以外,单看他面上的神qíng,是决计不会教人想到别处去的。

  而沈秋的一分一秒却忍得格外艰难。她不住地催眠着自己“你是男人你是男人你是男人”,但心跳还是止不住越来越快,几乎要蹦出胸腔来。

  “陛下……可看清楚了?”捉摸着段云亭这短短的奏折看了快一炷香的时间,沈秋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问道。

  “嗯。”段云亭无比镇定地收了手,直起身子,似是仍在沉思,“爱卿你说,西秦同我东齐已有三十年未有往来,这西秦二皇子忽然来访,会是为了什么?”

  这话一时让沈秋忘了方才的尴尬,脑中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只是她又极快地将其否认,毕竟若当真为了寻她而来,来的该是冀封,而非他二弟。

  只是,想起昨日她于街上看到的那极似冀封的背影,沈秋一时又陷入了沉默。冀封的气度风姿,极少有人会像到让她错认的地步。莫非那身影……会是冀禅?只是距这奏折上所言的时间分明还有近两个月,他却为何提前来此?再者,西秦皇族来此,又何必隐瞒身份,来得如此无声无息?

  否定掉心头的那一丝怀疑,沈秋觉得,或许当真是她多虑了。自己离开西秦来到东齐的消息,或许冀封根本不知。也许,他早已放弃了寻找自己。

  如此,应当是最好了。待到他真正释然甚至淡忘的那一日,自己也才能回到西秦,心平气和地同他将一切都说明白。

  “爱卿在想什么?”段云亭忽然的问话,将她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沈秋赶紧低头清了清嗓子,道:“臣在想,西秦二皇子此番前来,或许便正是为了改善两国久无往来的状况。如此,应是好事一件。”

  “确是如此。”段云亭颔首,却忽然发现沈秋话音落了,神qíng似乎又有些飘忽。

  故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无声地看着对方。

  方才沈秋看着奏折时,眼底闪过的瞬间惊惶,他不提起,并不代表并未看出,也不代表着,他不好奇,不在意。

  不过,他一向便是个沉得住气的人。有些事,并不急在这么一时。

  *****

  次月初,苏逸风尘仆仆地自边城而返。

  段云亭见他回来,讶异之中也不忘了损他几句,“苏爱卿此番怎生如此听话?莫不是这些日子玩过火了,手头当真拮据得紧了?”

  苏逸初闻此言颇有些莫名其妙,然而回忆起奏折里那奇奇怪怪的话,又看了看一旁沈秋忍笑的神qíng,以他之聪明,当即便明白了其中原委。

  于是他不紧不慢地从怀里掏出段云亭批复的奏折,递了过去,表qíng十分认真。

  “实不相瞒,臣是因了这句话,才火速赶回的。”

  段云亭狐疑地伸手接过,低头一看,立刻被上面的字被噎得半晌说不出话来。末了只能伸手点点沈秋道:“哈,好你个沈丘,敢假传圣旨啊!朕要罚你做十年御前侍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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