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我是受害者!谁敢擅自把我当犯人对待,自己掂量掂量能不能承担起后果!”
“她是心虚!越不让查,说明越有问题!”氛围组积极输出,加大马力拱火。
小院子里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声讨声越来越大:“当官的杀人了!”
这一声呼喊仿佛插了翅膀迅速飞向京城的大街小巷。
被引来的这几个官差穿着巡捕三营的衣服,不是高忠的人,但巡捕营归步兵统领衙门管辖,而步兵统领衙门的总尉满柱是雍亲王的人!
看他们在群情激愤下又要动手,我连忙喊道:“无论如何,我这件案子一定会呈到皇上面前,到时候一切细节都瞒不住。满大人治下有方,若知道属下收受贿赂,给别人干脏活,会怎么处置呢?”
他们在我的逼视下步步后退。
“钱没几个,别丢了命!到底该怎么做,我劝你们回去请示上峰!”
人群中,胡管家忽然扬声道:“秋大人不愧是在论道中折服法师居生的人!”
“就是她啊!心中无佛,罪孽深重!怪不得杀了人,还这么理直气壮!”
新一波的攻击迅猛扑来。
我什么都没听进去,只觉得胸口刺痛: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前,我还天真的想,他害我,只是因为立场不同,雷夫人应该是不知道的。现在,我明白了,雷老夫人想必早就知道是我毁了他儿子的声誉,这个局,她多多少少是参与了的。那么善良的居生,夹在中间,一定很难过吧?
就在我恍惚的时候,门口一声高喝:“巡捕营都司办案,都让开!”
人群分开,三个身穿巡捕营制服,挂一营徽章的汉子走进来。
方才叫嚣的那几个三营的士兵赶忙迎上去单膝跪地,毕恭毕敬道:“高大人!”
是高忠!
我悄悄舒了口气。
高忠只瞥了我一眼,叫人把无关人员轰出去。待氛围组都撤了以后,抬手给了三营领头的官兵一个大耳刮,怒吼:“傻逼玩意儿,命案现场进这么多人,证据都让糟蹋没了!”
挨打的官兵不忿道:“我们进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有命案……再说,尸体在厢房,除了属下,没人进去!”
“你进去了?”
“是啊!高大人,在属下管辖的片区发生这么严峻的命案,属下是第一责任人,当然要进去看看!”
“好,要是少了什么关键证据,你就是第一责任人!”
“这……”
高忠冷笑:“命案发生在朝廷命官家里,理应交由刑部审问!马格!”
一营一个官兵应道:“大人!”
“把他和秋大人一并送到刑部!”高忠果决地吩咐,而后喝令:“其余人,退回院外,保护现场,等刑部直隶清吏司的人来!”
他话音才刚落,院门外传来一声马儿嘶鸣声,几个穿官服的人陆续从马背上跳下来。
当先一个面色赤红,眼神奸诈,好似在哪里见过。
他笑着朝高忠抱拳走来:“高大人,感谢你为我司保护现场!”
刑部直隶司的人居然来的这么快!他们难道是从今天早上就坐在胡同口等着收网吗?!
高忠眉头一皱,“李大人来得挺快啊!”
“高大人不是比本官更快吗?”
看官服,他和高忠应该是同级,但大清重文轻武,文官自觉比同级别的武官高一等。
高忠淡淡道:“刚好在附近办差。”
一脸奸诈相的李大人笑眯眯道:“巧了,本官也是。”
接着不再寒暄,脸色一变,阴狠的目光朝我甩来,阴恻恻道:“秋大人啊,身上沾了这么血,你可别告诉我,是别人杀人的时候溅到你身上去的。”
哈,看来直隶司已经默默给我定罪了。阿克敦说的对啊,这事儿不可能有真相,也不能用大清律例解决了。
那还对他客气个球!
我微微一笑:“还是你经验丰富,这都知道。”
“猖狂!”李大人气得浑身一哆嗦,“本官是来查案的刑部官员,你在本官面前尚且如此猖狂,杀人看来也不在话下,老实交代杀的谁?为什么杀她?”
我为他的智商捉急:“李大人,这里是刑部大堂吗?”
他一噎,吩咐手下:“给她上枷,把她带走!”
“这不合适吧?”高忠不着痕迹地往他面前一挡,“秋童是朝廷命官,按律免枷。”
李大人冷笑:“你瞧她如此猖狂,不挫挫她的锐气怎么行?只管上枷,有什么问题我担着!”
两个刑部衙役带着沉重的朝我走来。
高忠展臂一拦,凑到李大人耳边说了几句。
李大人完全不为所动,拍了拍他的肩膀,故意大声道:“我知道,她是十四爷的相好,不过,十四爷这一去几个月,回来哪还能记得她!再说,十四爷是皇子,岂能弃国法于不顾,包庇一个杀人犯?”
“你……”高忠还想与他争辩,但我觉得争辩无意,毕竟这事儿只有刑部有主办权。
巡捕营能保护好现场,保护好卖身契,不让他们进一步栽赃我就不错了。
于是我打断他们:“李大人,你怎么那么确定人是我杀的?你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