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希望我永远不会辜负他,做他的贤臣甚至利剑。
他并没有过多打扰,和我打过招呼就走了。
我们继续畅聊,不知不觉,已到二更。
江克秋已醉的不省人事,晓玲趴在我肩头眯眼小憩,黄招娣与我一起托着腮,痴迷地看着靳驰。
他在讲那篇未完的小说。
停下来喝水的功夫,我心潮澎湃地感叹道:“哇,你这构思太牛逼了!背景设计和《指环王》有点像!可你比指环王早了……”
咚咚咚。
开着的门被敲响,驿馆主事探了探头,笑道:“秋大人,王爷有事吩咐,请您出来下。”
“王爷回来了?!”晓玲猛地弹起来,面色紧张地劝我:“秋童,太晚了,靳公子还要回去,要不今天先这样吧,反正以后有很多机会听故事。”
靳驰也反应过来,起身道:“时候不早了,请大人早点休息,明日我再来向大人讨教。”
我依依不舍道:“那你明天早点来,我跟你说说《指环王》!”
靳驰宠辱不惊的点点头,他把江克秋叫醒,我拉着晓玲和招娣一起出了房间,却见雍亲王正在堂中背对我们站着。
靳驰和黄招娣反应平平,江克秋却很激动,怂恿他俩一起去叩拜雍亲王。
但当他们走过去,雍亲王却像没看见似得,掉头走到我面前,淡淡道:“陪我出去走走。”
大晚上,出去看鬼吗?还当着众人的面儿说这话!这是怕谁不误会吗?
靳驰他们看我的眼神果然变得很古怪。
酒精上头,头脑发蒙,为了向大家证明我们只是纯洁的上下级关系,我热情地邀约其他人:“你们要不要一起聆听王爷训话?”
大家都往后一退,只有靳驰没动。
“靳驰,一起?”
一晚上,他念叨了不下八十遍要跟着我,成功把自己催眠了。
我一喊,他立刻跟中了蛊似得,朝我走来。
只是刚迈开腿就被江克秋死死拖住。
我本着惜才爱才、大公无私的心态,指着他极力向雍亲王夸耀:“这是本次征文大赛的第一名,他超有才的,脑洞绝了!才二十六岁,即将写出旷世名作!字也写的特别好,我特别……”
“闭嘴!”雍亲王稍稍一侧身,背对他们,把脸对着我,眼睛一瞪,眼神仿佛要杀人,嘴唇开合,无声地吐出了两个字。
我赶紧捂住嘴。
江克秋朗声道:“今日已晚,小人等不敢叨扰王爷,先行告退。”
脚步急促,混乱。
等到彻底没了声响,我领导一把拉起我的手,死死攥住,大步朝外走去,过了转角,登上阶梯上了天台。
“等等!慢点!放手!”我踉踉跄跄地跟着,忽然脚下被什么一绊,整个人朝前一扑。
他用自个儿的胸膛挡住我的去势,在我头顶咬牙切齿道:“别以为每次都能用这招!”
月色如银,照着他白皙的脸和黑沉沉的双眸,让我想起他救我于自残的那一晚。
我只能朦胧看个大概,吐出一口连我都觉得酒气浓重的呼吸,嬉笑道:“那我下次对别人用。”
紧紧贴合的胸膛剧烈起伏,仿佛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而然苦等许久,他却自己消化了这股火气,只短促得哼了我一声,讽刺道:“对那个病恹恹的白斩鸡?他接得住你吗?!”
我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靳驰……真够刻薄的!
“王爷放心,绝不会是他!我才不会和自己的下属搞暧昧!”
“你混账!”他这才像被狠狠甩了个耳光一般恼羞成怒,一把将我推开,愤愤顺着楼梯跑下去。
等他急躁的脚步声完全消失,我才仰头看向天空。
浩瀚的星海啊,我曾在望远镜中窥得它的真面目,我向往那迷幻般的星云,痴迷《三体》,可现在,它们的身影被腥咸的水流淹没,变得越来越模糊,我看不清银河,但至少可以控制自己的渴望。
尽管这并不容易,但谁的舍与得容易?
一只手忽然从后面蒙住我的眼。
另一只手从后往前,拥我入怀。
“你委屈什么,又不是我想这样,是谁揣着明白装糊涂。”他用最轻柔的语调抱怨,又用我从未听过的低姿态认错:“别哭了,难得你今天开心,我不该扰你兴致。是我不好。”
认错态度明显不够虔诚,刚说完就委屈巴拉地控诉:“可你也不该那么看他!我不许!”
酒精真不是好东西啊,怪不得我姐姐这么刻板严肃的人,喝多了就会打电话到处骚扰人……
情绪是真的容易失控啊!!
我毫不夸张地说,为了推开他,我默默求神拜佛说尽了好话,才借到一点神力。
“我没有揣着明白装糊涂,我说得很清楚!不敢打王爷的主意!王爷是人中之龙,将来更是贵不可言,像我这样茕茕孑立、身患奇病、一身是非、无数仇敌的人,绝不敢奢望王爷给予的天大恩德。王爷请把那几年,给予身份尊贵、更需要这份荣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