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渡水趁势射箭,一箭一个,加上她之外士兵寥寥十几号人,倒也不落下风。
山匪到底战了人数多,又身在高地,他们又忙于应对攻势,无法冲上山去,一时之间两方胶着了起来。
“扔!”
沉甸甸的木头从山上滚落下来,方向正是朝着他们,一根木头下来之后紧接着是第二根、第三根。
林渡水眉头紧蹙,迅速捡起粗大的木棍投射横插在雪地上,虽挡不住木桩滚落,却能缓冲攻势。
晃铛!
投石车被滚落的木头狠狠撞击,顿时就罢了工。
“将军,这投石车坏了!”有人喊道。
突然山腰火光映射,黄橙橙的光线混着天边晨起的天色,仿佛阳光抚照。
“冲啊!”
一群镇南军打扮的士兵从山匪后面包抄了过来,是另外一批兵将到了。
林渡水见状,立刻让人停下投射雪球,带着十几号人冲上山去,前后包抄,山匪们顿时乱作一团。
林渡水厮杀在前,很快见山匪头子降伏,她压着人问:“我们粮草呢?”
山匪头子冷哼一身:“粮草,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林渡水不再多话,枪头刺进他的掌心,惨叫声起。
山匪头子痛骂:“你们不是镇南军吗?竟然欺压百姓,呸,你们枉为大周良将!”
林渡水对他贼喊捉贼的行径冷笑一声,再度举起长枪要刺他另一只手臂,山匪头子见她来真的,叽哇乱叫:“我说、我说就是了!”
很快在山匪的带领下,林渡水一路攻进他们老巢,里面竟然都是他们掳来的中庸坤泽,专程服侍他们吃喝,更有甚者已经大了肚子。
看见是镇南军来了,这些人痛哭流涕,林渡水见状眸中闪过不忍,无言地狠踢了山匪头子一脚。
“你们要找粮草?我知道在哪里,我带你们去!”其中有人说道,他声音很小,整个人几乎瘦的脱骨。
“劳烦。”林渡水点头,立即跟着他过去,在山寨的仓库里锁着粮草,已经被卸下大半了,她立即命人前来收拾。
随后也找到了被关押士兵,林渡水有条不紊安排好所有事,扫空山寨里的所有物资,清点完毕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前往军营的方向去。
林渡水抬眼看了看天色,此时天已大亮,雪停了,她心中估量着时间,想道:不知能不能赶在正午前抵达,与乔谨吃上一顿午饭。
与此同时,乔谨正在曾老的帐子中同时看守好几个药炉,一边扇风一边整理绷布,这些都是刚晾干的布条。
因为南疆物资紧缺,绷布是循环利用的,从伤患身上换下来的绷布经过烹煮后晾干再次使用。
乔谨无事,便想着给林渡水煎药,来到了曾老的帐篷中,又见他忙得脚不沾地,便主动做了一些力所能及之事,免得他太闲,脑中总是胡思乱想。
煎好药整理好绷布,乔谨又开始帮忙碾药材,此时帐篷中只有他一人,曾老已经拎着药箱前往另外的帐篷为士兵看病。
就在此时,帐篷外响起曹虎的声音——
“曾老、曾老,主帅醒了,你赶紧去看看!”
第46章 林盛弦苏醒
乔谨放下手中的活, 听见声响也跟着跑出去。
只见曹虎拉着曾老的胳膊,凭着一股蛮劲将其拉扯出来。
曾老手忙脚乱稳住他手中还未来得及合上的药箱,嘴里叨着:“慢些, 慢些!”
乔谨见状, 立刻上前接住他的药箱, 双手捧着,道:“我帮您拿着。”
曾老见他如此上道,便温和地点了点头,可曹虎此人是个急性子,恨不得现在就把他扛起送进主帅的帐营中。
乔谨紧随其后, 掀开帐帘,只见林盛弦斜穿着黑衣、露出被白布包裹的胸膛靠坐在床, 一件厚重的外衣披在他的肩头上,那双看过来的眸子与林渡水如出一辙,只是较她更为黝黑深沉,像是经历过风霜雨雪后的镇定。
乔谨心口一跳,忽然升起一丝慌张, 这回他可真是货真价实见到了岳父,尤其是林渡水还不在身侧。
“药箱。”曾老在床边坐定,转头见乔谨愣愣站着,手上的药箱也没放下,便提醒了一句。
“哦, 好!”乔谨恍若初醒, 立刻将手上的药箱捧到曾老左手边放好。
曾老先是给林盛弦诊脉,脉象平稳有力, 气足血。
“将军已无大碍,只是胸口的箭伤需要好好养。”
说着, 他熟门熟路从里面拿出完好的绷布与药,解开了林盛弦胸口上绑着的绷布。
“麻烦曾老了。”林盛弦说道,他面色微白,绷布解开便是狰狞的伤口,上面血迹凝固成黑红的颜色。
曾老眉头微皱,转头看到曹虎,脸上露出嫌弃之色,又看向乔谨,面色瞬间温和了下来,道:“乔谨,你帮忙出去打盆温水进来,伤口需要清理血迹。”
“好!”乔谨应了声,立刻跑了出去。
林盛弦听见曾老话语中的名字,疑惑道:“‘乔谨’这名与我家女儿新娶的坤泽倒是同名同姓。”
曹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主帅,他可不就是渡水的夫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