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天说的都对,但这在皮鞋厂也并不是什么秘密,有几个他比较接近的人知道。
厂长正想呵斥林霜天,却听得她又说:“你好好想一想,头疼的毛病是不是在你买了这盆迎客松之后发生的。”
厂长愣了一愣,认真地想了一下,还真是。
林霜天说了好半天的事,前面那些都有可能是从林彩霞那里得知的,唯独这个事情,连他自己都没有往这个方向想,林霜天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厂长对林霜天起了一点好奇心。
从他脸上的神色就能看出来,他对林霜天说的话有了一点怀疑。
林霜天知道事情往好的方向发展,走到厂长的办公桌旁,手指头在深色的紫砂花盆上抚摸了两下。
坚硬的紫砂陶瓷透出一股沁入骨髓的寒凉,穿透指尖的肌肤渗入她的血液。
来自古墓的阴寒太对她的胃口,有这个花盆陪着,比她整晚整晚打坐吸收阴气强上百倍。
“严格来说,对你有影响的并非迎客松,而是这个花盆。”林霜天不动声色地摸了一下花盆,丝丝寒凉随着指尖的移动迅速渗透进她体内。
“什么意思?”厂长疑惑的目光落在花盆上。
“花盆是别人从墓里倒出来的,带着极大的阴气。如果你真的喜欢这盆景,我建议你换个花盆,再把这棵迎客松放在太阳底下暴晒一个星期,之后你再拿进来就没事了。”
太阳底下暴晒一个星期,迎客松还不得死了。
“并不,因为这个花盆的阴气太重,已经影响了迎客松,所以太阳晒不死。”
厂长摸了摸下巴,笑,“小丫头,你竟然在宣传封建迷信。”
“孤陋寡闻了你,我这个叫玄学。你不信是吧,那这样我们俩打一个赌,过几天是不是要乘长途车出差。我告诉你两个时间,一个早晨七点多,一个上午十点多的车票,七点的这班车虽然早,路上会堵车而且堵很长时间。十点这班车正好能避开这个堵车时间,你要不要试试?”
林霜天说得一本正经,那眼神真挚得让人不忍心怀疑。
可她明明就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丫头骗子,竟然大言不惭的说玄学,还告诉他两个时间点,一个堵车,一个不堵车,简直是笑话。
厂长很不客气地把林霜天赶走,叫来办公室主任,说了出差的事情。
也不知怎么的,他忘了林霜天说买车票的这件事。
林彩霞抽空去办公室主任那说了辞职的事情,周海请假没来上班,她暂时放轻松了一些。
然而她整个人闷闷不乐,旁人以为她担心周海,便有人打趣问她不上门去看周海吗?
林彩霞听了这些话,脸色更加苍白,神色怯怯的像是遇见什么可怕的事情。
落在外人的眼里,都以为她担心周海家人看不起她,便有人捣了捣说这话的人,众人便岔开了话题。
两天后,厂长带着办公室主任去隔壁市出差,只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
考虑到给厂长早晨多睡一会儿懒觉,主任买了十点的班车。
到了车上厂长也没想起来林霜天说的那件事情,一直到他们快到隔壁市的时候,前面遇上了很严重的堵车。
有人下车打探消息,过了一会儿来说,前面有一起重大的交通事故,将近十多辆车连尾相撞,最早的车等了两个多小时。
厂长的心头突突地跳动,一下就想到了林霜天说的话,七点多的车会遇上堵车,而十点多的车能避开。
可是,他们坐的是十点多的车,不也遇上堵着吗?
然而几分钟后,前面的车开始缓慢地向前移动。
很快,车的速度变得快起来,厂长的这班长途客车很快通过了事故事发点。
厂长的心跳得更快,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没想到林霜天说的话竟然全对了,很想告诉自己,这可能只是她瞎猫碰到死耗子。
可是,她一个小姑娘又怎么可能会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呢?
越想越觉得害怕,到了两人经常住的招待所,厂长把这件事说给办公室主任听。
主任听后也不由得抹了一把汗,却不太相信,“这不会是碰巧吧?”
厂长反问,“你能在两天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不能。”主任想了想,也没听说林家发生什么事。
在农村,有的人好好的会突然性格变得像另外一个人,然后便多了一项给人看病的技能。稀奇的事情一旦有了,能传出去很多地方。
林彩霞在厂里上班,皮鞋厂也有林家村的人,若真有这些事,怎么没听他们说过?
“不对。”主任突然想起来了,小林妹妹虽然没有,但林家村有人遇上了奇事,小林妹妹牵扯进去了。
主任便说了大英被鬼上身,然后又被京城一个神秘诡异的部门带走,过了几天送回来,鬼就没了。
“当时,好像是小林妹妹一道去的京城。”主任说完,心有余悸。
厂长瞪着眼睛,大骂:“这种事,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主任好冤啊,厂长大人平常不是不听这些小道消息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