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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风流_小鱼大心【完结】(125)

  娆沥没想到能在战前看见猫儿,心中欢喜,又见猫儿嘴角残留香屑,手抓糕点,看样子是匆忙间跑出来见自己的,他心思一动,伸手去擦猫儿唇角,动作亲昵自然。

  众人看在眼中,并不言语。银钩却是变了脸,眯起了危险的眸子。

  众人进入屋子,娆沥与曲陌见礼后,一开口竟问:“猫儿,你我相约之事,是否作数?”

  猫儿一脸正气:“当然作数!”

  娆池女关心地问:“猫儿,是何事?”

  猫儿说:“我与娆沥打赌,我若抢来凤冠,他便要听我的,不然,我则要听他的。”

  众人诧异,这猫儿也太敢与人打赌了吧?

  娆沥笑得若童子般讨喜,瞧着猫儿笑吟吟地说道:“我已想好赌约。”

  猫儿问:“啥?”

  娆沥有意今日提起此事,便是要试探一下众人反应,于是笑吟吟开口道:“若你输了,就嫁我为妃,如何?”

  娆池女手中的茶碗掉落地上,发出咣当一声。

  猫儿瞧着娆沥,由最初的惊讶变成捧腹大笑。

  娆沥被猫儿笑得越发不自然,有些恼火,轻咳一声,问:“你笑什么?”

  银钩报复快感涌起,伸手将猫儿抱入怀中,抬起猫儿下巴,低头,落下一吻,轻佻中却是占有味儿十足,挑衅道:“娘子所笑,自然是因她已下嫁于我,怎会另嫁你为妃?”

  娆沥虽听闻猫儿与银钩过往,不过也知道二人并无瓜葛。银钩在“一笔因果”武林会上弃猫儿不顾,想来已经是一纸休书离弃了她,却不晓得二人何时竟这般要好了?他心中一愣,生了怒意。

  猫儿红了脸,咬牙道:“银钩,你能不能别当着别人面啃我嘴巴?”

  银钩无辜地看着她,引诱道:“那什么时候才能啃嘴巴?”

  猫儿被银钩气到,脑袋不冷静地大吼:“没人时再啃!”

  此声一出,众人哗然。娆沥更是攥紧了拳头,觉得自己妄作聪慧,竟遭此侮rǔ,恨得牙都痒了。他是喜欢猫儿,但并非非得不可,如今当众说出,竟遭此种讽刺,当真动了杀心。

  猫儿的大眼睛一蹬,恨不得挖个dòng钻进去,将手中糕点捏得粉碎,纷纷掉落地上。

  银钩那完全不要脸的主儿竟托起猫儿的小手,去舔猫儿手fèng处的糕点屑,气得猫儿一拳头打过去,银钩痛得呜咽一声,捂住左眼,不敢再惹猫儿,如同受气小媳妇般眼巴巴瞧着。

  猫儿心头一软,靠了过去,问:“疼了?”

  银钩点头:“猫娃娘子可真是铁拳无敌,天下第一,打人真痛。”

  猫儿嘿嘿一笑,用小手点了点银钩的脑袋,教训道:“你再不听话,我可还打你。”

  银钩乖巧道:“听话,猫娃娘子说没人时啃嘴巴,为夫一准儿记下,好生听话。”

  猫儿一跺脚,目露凶光:“银钩!”

  银钩反手抱住猫儿,绝对厚颜道:“打也打不走。”

  娆沥与一gān人等愣了,对那二人的相处之道皆有些无法理解。但见猫儿笑得一脸灿烂,银钩更是甘之如饴的幸福模样,他们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愿打愿挨。

  殊不知,猫儿在儿时见到银钩时,便是一顿拳脚伺候,如今偶尔动动手,却是让银钩倍感亲昵。

  娆沥只觉得自己成了笑柄,眼中狠戾之气凝聚。

  娆池女看出门道,站起身,示意娆沥随自己出去。

  娆沥虽与娆池女并无深jiāo,但他看得出娆帝极是在意此人,他自然多加恭维,不愿违背娆池女的意思,便起身跟去。

  站在清冷空气中,娆池女将那些过往告之娆沥,一是希望他明白这些事命中注定,并非有意捉弄;二是在万般无奈中,希望娆帝能寻出解开“睡岁蛊”的办法。

  娆沥听后,更觉得被命运戏耍!

  他生来好胜,从来没有弄不到手的东西,如今被银钩抢了猫儿,便起了杀心。想着只要银钩死了,他便可以得到猫儿。却不想,猫儿竟是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姐姐!

  他对猫儿本不是十分上心,可人有时候就这么口口,往往越是得不到,他觉得越是弥足珍贵,尤其是在种种外作用力不允许的逆流qíng况下,更是埋下了扭曲恨意,仿佛全世界都对不起自己一般。

  按照小白团的想法,那便是,人类湛诳冢险,还是深山老林安全。

  娆沥虽然气恼,但国事却不能耽搁。掌灯十分,娆沥来到曲陌书房,与其秉烛夜谈,相互之间算计着对方的斤两,企图能拿捏住彼此的软肋。

  几番深浅试探下来,娆沥只觉得曲陌的xing子清冷得有些可怕,竟找不准攻击的弱点。虽然他来之前打探过曲陌的为人喜好,却也只得出此人无qíng的结论。娆沥本想利用猫儿拿捏曲陌,但今日见银钩与猫儿那般亲昵,也并不见曲陌有何异样,他不禁开始怀疑,难道自己眼拙?或者说,曲陌当真不在乎任何事qíng?

  娆沥不清楚的是,曲陌唯一柔软的表qíng只会在猫儿一人面前展颜。如今曲陌虽一如既往地在乎猫儿,却明白娆沥此来不善,怎能让他看出一点儿差池?

  曲陌的心,藏得太深太深,有时候连他自己都摸不准心跳的位置。唯一能牵动他心绪的猫儿却离他渐行渐远,这世间,还有谁能拂动他的心弦?

  娆沥不动曲陌,曲陌却dòng悉了娆沥面上讨喜,xing子yīn狠,好大喜功等xing格特点。曲陌晓得若要扰得娆国动乱,便要抓住娆沥笑面虎中隐藏的乖张敏感,只需下几剂猛药,离间之计应是可行。

  简短谈话之后,曲陌已经打定让娆国内乱的主意,也明白了娆沥此行的目的,于是他顺着娆沥的目的,决意与霍国一战!

  娆沥见目的达到,又慰问了一下香泽公主是否安好,这才离开。

  离去前,娆沥去见了猫儿,问她要不要和自己回娆国。

  两个人站在城头,猫儿衣裙飘飘,毛乎乎的狐狸领衬着有些苍白的倾国小脸,更显得不染尘俗。

  如此人间绝色,冲娆沥一笑,若红梅初开,清脆道:“皇宫里的一切我不熟悉,也不喜欢,这样游dàng着挺好。再说,你也应该知道,我活不长。眼见快过年了,我还是陪着娘娘吧。”

  娆沥望向猫儿那清透大眼中的盈盈笑意,心中充满了怜惜,想着这就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若非父皇的寡qíngbī走娆池女,也许猫儿就不会在如此芳龄便要凋零。

  猫儿见娆沥眼含悲伤地望着自己,伸出小手,抚上娆沥的脸蛋,在娆沥的失神中,狠掐了一把。

  娆沥吃痛,瞪眼低吼:“做什么?”

  猫儿咯咯笑起,欢实道:“原本我不知道世上还有生母,见了小篱,呃……也就是娆汐儿,看见她有弟弟可以嬉闹,心中羡慕得不成,如今见了你,总想着要掐上一把,呵呵……”

  娆沥想起娆池女说猫儿可能活不过眼下年关,心中更是难过。

  猫儿伸手抱住娆沥,趴在他的肩膀上暖暖地说道:“以前总是欺负你,现在想着要保护你,却没有了时间。若我能活着多好,一定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娆沥鼻息一酸,伸手抱住猫儿,抱住这个从来都是最简单最真实的存在。

  风寒刮面,娆沥推开猫儿,沙哑道:“别说那些不吉利的话,我先回宫了,你等我信鸽,总有对付那‘睡岁蛊’的办法。还有,无行宫的总坛所在我已打探出来,就在娆国边界‘百家林’中,不过但凡进入那个地方的人,却没有一个可以活着走出,我劝你也不要去。”

  猫儿咧嘴笑了,又伸手去掐娆沥的脸蛋。

  娆沥作势躲开,也只是意思一下而已,便任猫儿掐着,口中装着嗔道:“动手动脚!”

  猫儿笑眯了眼睛,揉着娆沥的脸蛋,看得远处偷偷跟来的银钩气得毛发直立,恨不得大开杀戒!

  娆池女不放心猫儿,亦跟了出来,拉住失了分寸的银钩,将他唤到大厅,见酒不醉与曲陌等人都在,她也不想别人误会猫儿,便将此番因由讲出,也算给酒不醉一个jiāo代。

  众人没想到,娆池女过去竟是娆国的皇后!更没有想到,猫儿却是娆帝之女!众人还以为猫儿会是霍帝之女。

  在那番过往中,因娆池女已然放开,所以今天可以轻易讲出,当做过往笑谈。

  酒不醉心有感动,望向娆池女,明白她当真放下过去,不再恨,更不再记念。

  两人相视一笑,有了灵犀之意。

  银钩听后,又火急火燎地往外跑。

  娆池女问:“银钩,你这是做什么?”

  银钩人已冲出屋子,话音传来:“猫娃一直羡慕别人家兄弟姐妹众多,别再让那小子把人拐跑了。”

  娆池女笑开,摇头欣慰道:“还真是紧张兮兮。”

  酒不醉扫了一眼眸子越发深沉的曲陌,心中不免有些惆怅与挣扎,不晓得自己能将那秘密守到何时,尤其眼下霍离两国即将jiāo战,他是否可以罔顾猫儿的幸福来阻止血流成河?

  酒不醉看得出,曲陌爱极了猫儿,不然不会忍受如此痛苦留在边界,守着猫儿最后的时光。

  酒不醉更明白,与曲陌争抢猫儿之人若非是银钩,定然不可能活到这一刻,至于这其中因由,想来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若……银钩不是银钩,曲陌可能放过银钩吗?是否还会放手,让银钩与猫儿长相厮守?这个答案显然是否定的。也许,自己可以撑过猫儿睡去的那一天,让猫儿在这之前可以一直与银钩幸福厮守。

  酒不醉暗叹一声,却发现众人都在看自己,于是掩饰xing地一笑,不再说其他。

  屋里人心思百转,屋外娆沥离去,银钩腻歪上猫儿,问她为什么不对自己说明身世。

  猫儿很无辜地反问:“很重要吗?我不还是我?”

  银钩欣慰,笑拥猫儿:“是啊,不重要,猫娃还是我的猫娃,谁都抢不走。”

  猫儿贪恋地望着银钩,仿佛要将他雕刻在心里,永远不忘。彼此手腕间的“无独有偶醉玲珑”琴瑟和鸣,声音若溪流般清透悠扬,迎着风,愈发绵长……

  猫儿在心中一遍遍念着银钩的名字,感动着这份牵手同行。对于未来,猫儿有自己的计较与打算。然而,她的未来实在太过短暂,让她一而再、再而三地不舍得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

  至于这其中的应该与否,猫儿本是疑惑的,不过在听了银钩所言的生死相随后,她愈发觉得自己应该那样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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