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的亲生阿父……霍枝闭上眼,她才是真的不该招惹他的。
他生性温柔,却被自己逼成这样子。若是这世上真的有霍枝她要亏欠的人,无疑就是裴枕。
那男人让她求他,霍枝没有应。求有什么用呢?
难道自己随意的说几句话,他就会真的原谅她么……
他不会的。
大概是想看到自己先向他低头,就好像这几个月的荒唐可以粉饰太平。
霍枝能感觉到气氛不太对劲。
裴枕的脸也凑上来,俊朗的男人伏在她的耳边,眼底是黑漆漆的,“你便是怀了身孕又如何?本王便喜欢你这等丰盈的少妇。”
他已经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个样子了。
在皇宫之中支开所有人,是为了此时此刻尽情的羞辱她罢。裴枕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手掌笼罩着自己身前的柔软,他的眼神里满是厌恶,“霍枝,你似乎是忘了本王和你说过的话。”
疼,霍枝吃痛倒抽一口冷气。
“王爷说过的话太多,臣女不知道是哪一句。”
这个女人牙尖嘴利。裴枕的声音染上几分燥意,他说,“本王的东西便是打碎了,也由不得他人染指。”
应该是故意说给她听,当最是一种警告罢。
力气大的惊人,那令人难堪的揉捏,他在白腻的肌肤上都留下了一个手掌大的青印子。她想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他害怕从未被爱,又不想向在无数的黑夜里反复挣扎的自己屈服。
“霍枝!你说话!”手掌隔着衣服,摩擦着。裴枕支着下颚,嘴角带着深不可测的笑容,“县主,怎么不叫出声?”
要她如何说?霍枝短暂的大脑空白。
隔壁贵女的声音就在耳边,“摄政王还没娶妻,也不知谁有这个好福气。”
她其实,也没有想过太多。
裴枕的手指落在她紧抿着的朱唇。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够试图探入。她想推开他,他的气息是融化在甜蜜的荔枝水里,她被迫的吞咽。
下颚被顶上去,裴枕满是蔷薇花露的气息。在她的口腔里仔仔细细的检查着,迟迟不肯作罢。
霍枝窘迫不已,她的口水都快滴下来。
他真的……是恨她的。
场景回到跟前,霍起的酒气,让人作呕,“不说我也知道,这是你和燕临的孽种!”
裴枕总不会也是这么想?这孩子,只是她一人的。霍枝嘴角一笑,“这孩子和你无关。”这里是裴枕执掌的京城,他不想多生事端。等回了岭南,她便与霍起他分开。
便是这样漠视自己的态度,让他发了疯。“好一个与我无关,今日我就要掐死你这个□□!”霍起的脸被放大无数倍。
“表少爷,你这是在对县主做什么!”小怜冲过来狠狠推了一把霍起的肩膀,哐当一声,撞在门板上。
霍起是越想越不服气,凭什么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他却连根手指都碰不得。
“你这奴婢还不滚下去!我和县主本是夫妻,有你什么事!”
听到他如此猖狂,本以为还有动作,霍起却没了声。
“霍枝,你便是嫁了这么一个酒囊饭袋?当真是可笑。”
声音伴随着冷雪从外头传进来。似乎是明摆着在嘲讽她的处境。
霍枝没忍住,呕起来。抬起眸,霍起的脖子已经被一双大手捏住,“我是岭南县主的夫婿!你敢对我动粗!”
曾经她从未想过裴枕会当着她的面儿杀人。
他是慈悲为怀的僧人,如今,却是为了她而恨不得碾死这只蝼蚁。
“杀人啦!”霍起见到这个男人第一反应就是后退。他的眼撑大,身子就像是个小鹌鹑被轻松的提起来。
可是,在这本该嘈杂的驿馆,此时此刻却没有一点声音。
霍枝不由将目光再次看过去。外头的闲杂人等,都被这个男人清理干净了。
裴枕将自己的掌心收拢一寸,眼眸低垂看眼前的少年人。像是一尾在砧板上挣扎的鱼,扑腾着,腥气,他本该是最厌恶这滑不溜丢的手感,可却是在忍。
浓密的睫毛,是有那女人憔悴的身影落入他的眼里。提醒他一句,“本王的东西,也是你随随便便碰的?”
少年人眼皮飞快的跳动,“阿姊救我!”霍起的眼里满是绝望。
霍枝从呕吐中,缓过来,她开了口,“还请王爷放了他一条小命。”
本以为那男人不会听她的请求。她在强迫自己镇定。
裴枕眼眸中有不少的思量,他问了她一句,“你们可曾同过房?”
这算问的哪门子的话?可又是他一个王爷该计较的。霍枝抿着嘴,那被拿捏住的霍起却疯狂的摇着头,“不曾!不曾啊!”
裴枕将霍起提起来,像是丢废物一般丢到边上。
他问她,“你们何时成的婚?”
霍枝声音不大,“和王爷无关。”
那霍起已经脚软爬着出了房门。
好歹是能和姑母交代,留了他的命。她稍微松了一口气。
“岭南王在摄政王府,本王带你过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