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枕皱了眉,加重语气,“转过身来,和我说话。”
她不想!也不觉得这事上有什么好谈的。
“我从未想过这些。”在裴枕看来,霍枝现在的身份是安插在江左王身边的细作,依着身份就算坏了他的子嗣,那也只是个妾。
大概是两人相处的久了,隐隐察觉这男人的怒气。
以她对他的了解,若是踩到裴枕的底线。吃力不讨好的只会是自己,“不是说教我作画,怎的好好的提起这个?”
霍枝起身,不想继续在这事上多纠缠。整理着画笔。
裴枕追上来,扯过她的手腕,逼她到桌角,“那便现在想。”
她诧异的挑了眉,手腕被捏的生疼,“你到底要我说什么!我从未想过要做你的妾。”
裴枕无声的轻笑一声,好似在嘲讽自作多情。
所以,裴枕方才想的都是真的,即便他允她贵妾的身份,这女人也是不屑一顾。
她可以对自己撒娇,讨好,却从未想过将来有一日要正大光明的站到自己身边来。想起她早日里种种的话,早就打定了主意视这一段为露水姻缘。
“什么叫做从未?”这几个字问的又冰又冷。
“就是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件事,你烦不烦!”这姿势霍枝并不舒服,“放开。”
“好一个从未。”裴枕的声音落在日光里,寒凉的让人打颤。
她被迫的将脸贴在画纸上,还没干透的墨印上了霍枝的脸,“你发哪门子的疯!给我松手!”
“那你可知道,在我身上被下了引春醉?这毒药每一月就会发作一次。”
这引春醉的毒,不该是下在她自己身上,如何会在他身上。
霍枝都听迷糊了。
但若是真如这男人所言,只因为引春醉才离不开自己,心里忽然空了下。女人的呼吸声重起来,“你这手腕上的伤,便是要忍着药效?”
他一手将自己压到桌子上。
“现在不会了。”
“为什么现在不会了?”霍枝刚问完话。后背脊被强势的压上来。
男人把她身后的乌发拨到一边,露出皎洁的后脖,声色冷森,“把你当做解药的药人,大抵就是这意思。”
“裴枕!你到底哪门子的疯!”
掌心里。
“我只是认清了一件事,你不想要孩子,也不想做我身边的人。”
霍枝轻咬住唇,毅然的抬起头,“有些话藏在心里便好,我不明白你为何非要让我说出来。”
裴枕俯下身子,在欲和愤怒中挣扎。她轻易的就把自己的隐忍给扒下来,事到如今,还要怪他自制力不够?
血液里像是有万千只蚂蚁在啃食。抬起身体。
紧贴着。
他怎么,霍枝瞳孔轻颤,“你混蛋!”
两个人同时都叫着劲。撑着桌板,浅浅地戳着。
她不让他碰,他偏要压着她。偏要让她开口低声的求他。
只是这样的戳,就让她无力的打开。霍枝摇晃着头,“我不要。”
“你哪里不要?”裴枕手臂上沁出汗珠。眼角闪过几分狠厉之色。再进分毫。
若是霍枝看到此时的裴枕,会明白一件事。神佛为何看世人均是垂着眸,只因神佛看世人如蝼蚁,广施恩惠,而你却拒绝了神佛的好意,滔天怒火降落。
受不住么?还早着呢……
霍枝被折腾的眉目含春。
“要我再说一遍么?我绝不给人做妾,就算那人是你裴枕。”
裴枕怒极反笑了,“你总不会是想着,我是真舍不下你吧?”
浇一把热油,情浪翻滚。
时间却安静的吓人,霍枝已经湿透了,衣裳也早就没了踪影,“随你怎么想。”
“枝枝,你怎的如此天真?本王不过是在利用你啊!”
在男人意料之中,女人的肩膀在无声的颤抖着。她紧紧的闭着眼。
“枝枝,由不得你。”
她慢慢撑不住滑下去,跌坐在冰冷的地面,心里难受,“王?裴枕你可真有意思,在岭南之地,我只知道一个岭南王,你算哪门子的王?”
裴枕攥紧想要扶她起来的手,“嘴真硬啊!记得你今日所说的话。”
来日总有一天,她会跪着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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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主,你起来吃些东西吧?”
小怜端着小米粥,担忧的看着霍枝。屋子里头没什么声音。
“小怜,那话本子里都是骗人的,你以后莫要再痴迷了。”
这意思是,县主使用的那些招,统统都失败了?
“那大师傅越发喜欢县主了?”小怜问。
“他讨厌我。”
“大师傅讨厌县主?他不理你了,那不正是如了县主的心愿?”小怜不明白了。
不是的。
他厌恶自己,甚至开始不顾及压抑的情绪,放纵自己与她承欢。
细致的脖颈还有一道浅红色的牙印,像是那男人给她的烙印。他大有折断自己的膝盖,将她留在身边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