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都在心里打鼓,都开始对那家质量产生怀疑、甚至是害怕。
也不知道那家店之前到底是做什么的?
江芝店里生意越发好起来。
晚上,邝深抱着糯宝来店里接江芝,对面店里还灯火通明地在跟办事人员进行再三担保。
他们管事弯头哈腰地送人出来,转身又被人堵在门口闹着要赔钱,忙得焦头烂额,郁火在心。
“邝哥。”颜凛出来接他,“嫂子还在里面盘账。”
邝深淡淡收回目光,抱着糯宝进去,没再分给对面一个眼神。
次日,江芝跟周阳商量过新成衣店装修事宜后,再回到糕点铺子的时候,对面店门口依旧开着,只是店里管事不在了。
门口冷冷清清,跟他们店的门庭若市,形成了明显对比。
娄平送客出来,还没忘跟江芝八卦:“东家,他们店上午又有人过来说要退钱!巡逻来的都熟路了。今儿上午来的时候,看得一个比一个脸臭。”
这个时候人们的道德水平大多比较高,又是从事巡逻安保行业的,更是看不惯对面的投机取巧黑心生意。
江芝点了下头,知道对面那家店的生意可能做到头了。
不管什么生意,一旦老百姓都不信你了,多半就是做到头了。
“进去吧。”
因果报应,自古屡试不爽。
后来,也不出江芝所料,没过两天,对面店就已经彻底关门。
不少曾经在他们家买过东西的老顾客都赶着上门要用卷的时候,才发现对面从管事到帮工都跑了个没影,只剩了个锁着门的店面。
气的不少人都在门口直跺脚娄。平最会找机会,端着自家店的东西去对面店门口,强势安利一波。
他年轻帅气,又有自来熟的老大爷带着帮衬,生意越发好了起来。
趁着江芝心情好,娄平跟她说了耳背老大爷的事。
江芝看向正坐在他们店铺一侧的老大爷,正含笑看小社牛糯宝给他表演节目。他什么都没听清楚,又似乎是什么都知道,慈眉善目地给给糯宝摇蒲扇,像是在享受这难得的时间。
“那你去说吧。要是大爷愿意,后院的房子可以让他带家里人住着,每天就负责咱们店面的卫生。工资的话…”
江芝顿了下,目光落在外面,看糯宝乖乖巧巧地喊他“爷爷”,一点儿也不嫌弃他身上味道,握着他的大手,想牵他进店里凉快。
老大爷局促极了,虽知道店里都是心善人家,但他也不好多烦扰。毕竟,开店都是为了做生意的。而且,他家里还有老伴也正受酷夏烈热,所以,他每次买完东西都匆匆而归。
享福太容易了,一旦习惯就会坠落,而至平常,乃至对自己生活生厌。
这些年,他总要把自己过得够苦,才觉得是在陪病重的妻子受苦。
日子也才有过头。
老大爷爱惜地碰了碰糯宝小手,只笑着摇了摇头。
江芝低头拨了下算盘,珠子落底,发出清脆一声。
“照你们的水准。”
正记账的娄安重利心冷,蓦地睁大眼睛,一脸不敢相信。
谁家扫地工资能这么高?
偏着他亲哥跟个傻子般乐起来,一蹦三尺高,店里都要容不下他。
娄平激动地语无伦次,江芝跟颜凛都不是亏待帮工的人。尤其是他跟娄安的工资,一个月不比街上的工人低多少,有时间月度生意好了或者是过年过节还会有额外奖励。
最关键的是管吃住,隔三差五都有肉。
“东家,东家,你真的太好了!谢谢您!”娄平给她鞠了好几个躬,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江芝摆了下手:“别太高兴,先去问问老大爷远愿不愿干。”
“愿意,愿意,他肯定愿意。”娄平还是改不了之前的毛病,什么都先一口答应下来,不过脑子,唯恐怕江芝反悔,“我去过他们家好几次了,大娘的药那么贵,大爷肯定愿意。”
他就是一个帮工,能做的再多也是有限的。跑出去跟大爷说的时候,娄平比大爷都激动。
大爷不肯相信,听娄平说了三遍才明白过来,干燥的嘴唇动了又动,话没说出来,倒是浑浊的泪先流了下来。
娄平看着难受,使劲儿地握了握他掌心:“大爷,以后您就带大娘住这吧,咱们屋子挨着,有事你就放心使唤我,我一准就动。”
大爷点头又摇头,没说话,指着里面,想先去见江芝。
进店门之前,大爷整了整自己满是补丁的泛白衣服,再三抚平衣角,才颤颤巍巍进了里面。
江芝当时正在后厨跟秋花商讨糕点新做法,听娄平喊她,转身就看见大爷身子往下屈,忙跟娄平一起扶着大爷。
“大爷,我们店里日常没什么活,早晚打扫两边门口就行,里间和厨房都有人扫,不用您干这个。”江芝抱起还没搞懂状况的小糯宝,弯唇笑了下,“要是您平常还有时间的话,就麻烦您帮我看看孩子。您别有什么心里负担,是我们赚了便宜,花一份钱让您干了两份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