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
他用力掐住细腰,安语失声痛呼,“你弄疼我了!”
“你要让我说什么啊!”
安静房间里的喘/息声格外明显,她能感觉到楼泽玉克制的怒气,他微微撑起上半身,在窗户漫进来的薄薄微光里低声质问:“说,我是你的谁?”
“你......!”
想要推开他,手腕又被束缚。
她缓了缓急促的呼吸,回答:“我们不能在一起。”
他却突然发笑,那一声短促的笑声里带着嘲讽:“当初向我索吻的时候你怎么没有想过我们不能在一起?”
“是我不懂事。”
“那叫老公呢?”
“我喝醉了。”
“安语!”
猛兽的低吼震慑住惶恐的人,她无端觉得害怕,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究竟藏着什么样的心思?
长而缓的呼吸声过后,他贴近她的唇,“我现在就想要了你。”
“不要!不可以!楼泽玉!”
她又不自量力推开,挣扎间,身上的吊带裙已经开始往下滑落。
“楼泽玉,不要!”
她抬手捂住胸口,几乎是喊着说:“昨晚是我不清醒,林阿姨和楼叔叔是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你为什么还要这样?”
他扣住她的后颈,逼她对视。
“我怎样?!是你先招惹,是你先吻我,你怎么可以问我为什么要这样?”
“是他的告白让你动心了吗?你要给他怎样的答案?你要用我吻过的唇去吻他吗?昨晚的事情你也要和他做一遍吗?”
愤怒的质问一声高过一声,说到最后,他几乎克制不住自己的冲动,想要让她完完全全属于自己。
他无法接受她的眼睛看别人,无法接受她的唇吻别人,更无法接受她的心里住着别人。
他悉心呵护十六年的花,只能由他亲手摘取。
他再次低头覆上柔嫩唇瓣,这次换了满腔柔情,轻柔的舔舐像幼兽在讨好,唇上点点血迹被他吞入腹中,腥甜,是她独特的味道。
不可以给别人。
双手摸到腰后,像那天晚上拆开一件礼物般,他终于可以亲手碰到属于他的礼物。
身上一松,安语便知事情不妙,再沉溺下去,不会是好结果。
她推开他,按住他不安分的手,喘着粗气说:“不可以,不要,不要,求你,泽玉哥。”
细弱的声音带着抽泣,她在求饶。
楼泽玉幻想过无数次她求饶的场景,唯独不愿见到现在这样的她。
怀中的人好像委屈得厉害,不安的眼眸蒙上水雾,说话时,身子忍不住轻微颤抖。
她说:“我不想要不明不白的关系,我不想让林阿姨对我失望,她把我当作亲生女儿,我也视她为母亲。在这样的关系之下,你一直会是我的哥哥。哥哥和妹妹,永远也不可能在一起。”
滚烫的泪灼伤了楼泽玉的手,夜色里翻涌的情绪是阴沉乌云的剧烈碰撞,雷暴毫无预兆而来,在脆弱心上炸裂。
“对不起泽玉哥。”她哭到力竭。
当她尝过了蜜的甜,才知此刻的泪有多苦。
“是我错了。”她低声喃喃:“我不该喜欢上你。”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泽玉哥。”
“不要为了我犯错。”
“对不起...对不起...”
她的抽泣断断续续,让声音也颤抖。
但他终于明白五年前那个昙花盛放的夜晚,她是如何捧着碎裂的心走出他的房间。
原来被拒绝,竟然会是这般难捱的痛。
和她好不容易走到今天,怎么能轻易放弃?
他还伏在她耳边,低微的音量是他此时的态度。
“不要说对不起,不要。”
“说你爱我,告诉我,回应我!”
他不知道该怎么尽力拼凑一颗碎裂的心,他只知道自己的心,此刻已经四分五裂。
只有从她口中听到“爱你”,才可以停止心上的阵阵绞痛。
可她不开口,只落泪。
他等了这么久,藏了这么久,哪怕当初眼睁睁看她被骂被误解,心疼到了极致他也不愿在大众面前主动挑明和她的关系。
他甚至很卑劣地想过,就让绯闻满天飞,让大众误以为和她是情侣,至少他可以换另一条路走向她,不再让这段感情败于世俗道德之下。
可他错误估计了她对自己的感情,他和她之间早已有了变数。
“和他呢?”
一开口就是锥心的疼。
他问:“和他就是清楚明白,可以公之于众,可以昭告天下的关系吗?”
“告诉我,纹身的意义,和他有关吗?”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究竟因为这个纹身失眠了多少个夜晚,想问,不敢问,如果答案是与那个男人有关,他该怎么做才能抹去她身上的痕迹?
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人,那么怕痛,该是多么强烈的爱意才能忍下这针刺的痛?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为了别人在身体留下永不磨灭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