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盼:爱过
余织织顿时就恼火了。
然而火气刚冒出苗头来,许盼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许盼声音带着笑意:“说吧,什么事?”
他直接略过了那一part。
余织织也不好意思再提起,开门见山道:“许盼,你知道魏凌吗?”
话音未落,电话那端传来明显的气息停顿,甚至都能感受到对方弯起的嘴角刹那下略。
余织织知道,自己问对了人。
她追问:“你知道魏凌这个人…是不是在更早,在高中的时候?”
通话在持续,许盼斟酌着没有开口。
“那天在机场,你说阿景心里藏着事情,那件事是不是和魏凌有关?你一定知道的,能不能告诉我?”余织织仿佛在暗无天日的井底终于抓住了一星半点藤蔓,拼命握牢不肯松手。
过了许久。
许盼说:“我知道。”声音有些拖沓,语调也放平了许多。
余织织几乎是乞求:“许盼,你告诉我好不好?”
许盼不置可否:“你会来问我,是因为你见到了魏凌,发现了他们之间有一丝的不寻常,但景临没有告诉你实情。”
余织织承认:“是。”
许盼无奈道:“既然他本人没有告诉你,你问我,我也是不会说的。”
余织织眼见藤蔓越来越短越来越淡,最后一寸寸消失在掌心。
余织织不死心,换了个角度追问:“这件事情很严重吗?”
“对他来说,严重。”
“是阿景对魏凌做了什么?”
“不是。”
“那是魏…”
“也不是魏凌。”
答案更模糊了。
余织织有些泄气,语气软了软:“一点儿线索也不能说吗?”
“小织女,撒娇也行不通哦,我答应过景临,”顿了顿,许盼意有所指说:“那是他心里的刺,只有他亲手拔出来才能放得下。”
余织织想到了些事情,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不想那样去猜疑,但种种迹象让她忍不住往那样的方向去想。
“我记得阿景一直想读金融,但是最后高考志愿填了法学专业,毕业直接进了律所,是不是和魏凌这件事有关?”说话时,她的嘴唇都在颤抖。
仿佛过了很久。
余织织几次听到许盼欲言又止的气音。
但她想她已经知道答案了。
这个答案,让她心悸。
许盼还是没有说话,但电话那边传来几声女生的声音,约是隔的距离过远,她听不清对方具体说了些什么,许盼没有离开,和那人对话了几句,便催促她赶紧去睡觉。
“我好像听到女孩子的声音了,金屋藏娇?”
“啧,什么金屋藏娇,就我以前邻居的女儿,来新西兰当交换生的,”许盼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烦躁:“我妈非说什么她是我指腹为婚的未婚妻,硬塞过来让我帮忙照顾,她一大学生,比我小那么多,指的什么腹啊!空腹吗?”
余织织噗嗤笑出声:“未婚妻?那你一定把人照顾好啊!”
她短暂地忘记了不愉快的事情。
许盼嫌弃道:“我是真没见过这么蠢的大学生,一点自理能力没有,生活十级残废就别学别人出国了,还不能说,说两句就眼睛一红眼泪啪嗒啪嗒掉,我实在是搞不定。”
“我已经在帮她找房子搬出去了,再说了,我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跟她一个刚成年的小姑娘每天同住一屋檐,万一出点什么事情,她哭都没地方哭。”
余织织偷笑:“你不会的。”
许盼一改脸色,调笑道:“小织女这么相信我?要不你亲自来考验考验我?”
余织织:“……”
安静的间隙,电话那边又传来隐约的敲门声。
余织织心有不忍:“你还是去看看吧,她一小姑娘背井离乡的多难啊。”
“我才难!”
“还有什么事情能难倒许大天才吗?”
许盼突然正经:“你说得对。”
余织织:“……”
挂电话前,许盼又提醒了余织织一句。
“你现在只有两个办法,第一,直接问景临,但景临大概率还是不会说,第二,让你自己变得像我一样聪明,自己去发现线索揭开谜底。”
他说的两件事,她做不到啊…
余织织欲哭无泪。
第73章
卧室的窗户大喇喇地敞开着。
晚风徐徐, 窗口的纱帘轻轻抛起,又缓缓落下。
不知道姜玺有没有去见向项了。
余织织这样想着,鬼使神差地走到窗边, 然后探着脑袋向外望了望——月光黯淡, 照着树丛在地面落下稀疏斑驳的影,朦胧不清的, 路面清冷,偶然经过一辆汽车,像是黑夜中的精灵, 带着煞白的双眸飞驰而去。
季景临回来了吗?
她不知道,也不敢问。
如果他没有回来, 会和宁钥在一起做什么呢?
她抑制不住自己, 万千臆想在脑海中生根发芽、野蛮生长,不断掠夺着她的理智。
微风刮过柔嫩的脸颊, 带来些许凉意。
不疼,但冷, 冷得刺骨。
余织织忽然有点留恋窗边, 于是她在角落的衣架上随意拿了件外套披上,便回到窗边,路过某处时, 她想起了之前被她珍藏的宝贝——季景临手抄版《唐诗三百》,于是也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