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非得赶尽杀绝啊!
盛溦溦不免有些同情白懿值了。
“大殿下,您一个人回去行吗?要不要奴婢送您回去?”
白懿值此时确实需要有人帮助,但他并不想将救他一命的恩人掺和进来,若是被皇后知道是盛溦溦救了他,坏了她的好事,恐怕会下死手对付盛溦溦。
白懿值当然相信娄宴保护盛溦溦的能力。
但多一事总不如少一事。
“不了,我的人很快就会来找我。”白懿值深深地看了盛溦溦一眼:“我不知道你来此处的缘由,但你办完事,尽快回东宫,今后无论谁问起来,你都不能透露今日在此处救我一事。”
白懿值严肃到有些不寻常的表情,让盛溦溦感觉到一种莫名其妙的紧张,不由自主的点头。“奴婢知道了。”
目送白懿值离开后,盛溦溦也不敢再耽搁,加快步伐朝冷宫的方向走去。
冷宫比盛溦溦想象中的还要凄凉,到处杂草丛生,破罐破瓶子,不时还会有些流浪的猫狗,到处都充斥着腐烂的气息。
还没到门口,盛溦溦的一颗心已然揪了起来,眼眶发酸。
脚下一绊,差点儿摔倒,定晴一看是一块大石头。
盛溦溦看到一扇门,虚掩着,门上的铁圆把手早已绣迹斑斑,似乎许久没人动过那扇门了。
吱呀一声,盛溦溦推开了门。
“绥儿姐姐?”
这里不小,看上去原先也应该是个宫殿,只是废弃久了,只用来关被贬的人了,但是越是这样偌大空旷的地方,越是令人心生恐惧。
见没有任何回应,盛溦溦再次开口:“有人吗?绥儿姐姐,你在吗?”
盛溦溦看了看院子四周,不见丝毫动静,正想着要不要推开一扇门进去瞧瞧,就听到一阵熟悉的,却又含着陌生的沙哑感的声音传来:“谁叫我?”
随着声音响声,盛溦溦正前方的门突然从内打开,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盛溦溦顿时眼框一热,哭了出来。
“绥儿姐姐!”
苏绥儿显然也吃了一惊,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溦溦?”
盛溦溦看着眼前的苏绥儿衣着朴素,不复往日神采,泪水便忍不住的往下掉,道:“是我,我来看你了。”
苏绥儿原先也是个美人,而且知书达礼、博古通今,是个名气不小的才女,也正是因为才女这个头衔,才被选进了宫,得皇上青睐,入宫不过半年,便从一介贵人身份上升为四妃之一,若不是后来发生的事儿,现在也应该在殿内享受荣华富贵吧。
苏绥儿也不将盛溦溦迎入屋内,而是拿了条板凳放在院子里,让盛溦溦在院子里坐。“屋里阴,还是院子里好些,就在院子里坐会儿吧。”
盛溦溦虽没有进屋,但方才苏绥儿进宫搬凳子的时候,她也瞧见了屋内的情形,偌大的屋子,除了一张床以外,连张可以放东西的桌子都没有,空荡荡的跟个空屋一样。
苏绥儿不提,盛溦溦也只当没瞧见,擦净了眼角的泪,拉苏绥儿一道坐下,道:“姐姐别忙活了,陪我一道坐坐吧。”
苏绥儿依言坐了下来,拉着盛溦溦的手道:“你怎么过来了?浣衣局不忙?还有人欺负你吗?”
盛溦溦心中又是一痛,苏绥儿长期被关在冷宫里,相当于与世隔绝一样,以至于后面发生的一切,她都不知道。
盛溦溦记得自己刚开始被分配入浣衣局的时候,阿兰也曾欺负过自己,只是自己也不是什么软柿子,硬碰硬阿兰没占到什么便宜,后来便伺机报复自己,若不是苏绥儿去打招呼,阿兰岂肯善罢甘休。
以前是苏绥儿守护她,现在该她来守护苏绥儿了。
“我去了太子府。”
“太子府?”苏绥儿本就惨白的一张脸,更是惨了惨,她的性子极是温和,一般事情都一笑而过,若不是对自己去太子府一事太过于震惊,她也不至于有这么大的反应,只见她蹙眉道:“你怎么去了太子府?太子殿下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苏绥儿说着,便要查看盛溦溦身上有没有伤口,担心的要命。
“绥儿姐姐,我好着呢!你且听我慢慢说来。”盛溦溦将去太子府一事的前前后后统统和苏绥儿说了一遍,最后宽心道:“你不用担心我,如今我有太子殿下作靠山,不会有危险的。”
苏绥儿默然了片刻,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你的意思是,你现在是太子殿下的人了?他没逼迫你?”
“没有。”盛溦溦笑笑道:“太子殿下并不像传闻中的那样杀人不眨眼,他本质也不是那样的人,我同他相处一个多月,才知道外面传言的那些故事,都是有人故意抹黑太子殿下,根本不是他所作所为。”
苏绥儿闻言,仿佛被说中了痛处,竟苦涩的笑了笑:“在这后宫,抹黑旁人之事并不新鲜,也是正常的。”
盛溦溦道:“绥儿姐姐,我今日来就是为了你的事而来,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被废除妃位,还被贬入冷宫的?”
苏绥儿幽幽地轻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你还记得宫里一年一度的上巳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