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嫡妹温婉可人,对您一片痴情,为进宫侍奉您生生耽误了婚嫁年龄。”
“若陛下无合适的继后人选,求您立小妹为后吧,就当偿她一个心愿。”
“她会和臣妾一样,静居后宫与世无争,包容您喜爱的薛昭容。”
皇后一番话说下来,又重重咳嗽。
陛下隐晦的神色,凝固在双眉之间,
立她妹妹为继后……?
虽说皇后名义上要派个人侍奉他,但二人心知肚明,皇后嫁给他以来,实忍受太多委屈,忍辱负重,帮他干成过太多大事。
而他,和叛臣的女儿贵妃尚有过几天温存,和皇后却从不曾真正做过夫妻。
他确实亏欠皇后的。
皇后也是女子,一生没尝过情.爱的滋味,临终唯有这心愿。
说皇后挟恩求报,也差不多。
左右皇后死了,他要再娶皇后,娶谁不是娶呢?她嫡妹具备当皇后的一切优点,高挑,美貌,端庄,高贵的出身,家族,还有对陛下一颗拳拳爱恋之心。
甚至愿意包容润润。
皇后极力举荐。
但是,陛下于皇后的这位妹妹毫无了解,甚至以前都没怎么听说过。
他是天子,爱慕他的人自然很多,不能以为爱与不爱这种儿女私情,就草率确立了新任皇后。
此时仍需再考虑考虑,陛下未置可否,只叮嘱皇后仔细休息。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陛下心情有点复杂。
皇后病重,秋狩肯定去不了了。
陛下简单操办了下,近日来秋雨潇潇,也没打算叫众位王爷都到场,他自己过去祭天烧香便算过了。
遥想去年秋狩时,润润还没坠楼,还没失忆,缠着他给他送芋圆子,在清泉宫还要亲他。那时的美好,现在思来仍叫人唇角微笑。
可现在……
她对他的态度也似秋日这萧瑟飘零的木叶,昨夜黄花。
陛下伸出手,接起一片落叶。
去年秋狩办得不好,亏欠润润许多。
今年,他想带着她补回来。
离开皇宫,他便可以暂时不当皇帝,不必端着皇帝架子,陪她畅快淋漓玩一场。
清晨当日,天蒙蒙亮,陛下就把润润拍醒了。
走啦。
润润揉揉眼睛,去哪?
陛下道,骑马,吹风,捉蜻蜓,吃烤肉。
够美好的了吧。
润润兴致缺缺,抱紧被子,淡漠给他一句:不去。
她没兴趣见新的人,也没兴趣去新的地方,更不想和他度过所谓的‘美好’。
陛下感受她温度的凉,她整个人散发的气息也是凉的,仿佛他们之间不能好好说话,只适合僵持。
陛下沉吟片刻,欲下命令。
必须去。
朕必须叫你去,你定然要去。
话到唇边,堪堪忍住。
转念一想,为何自己非她不可呢?只是去南郊祭祭天,为何非得拉着她?
她对自己态度淡漠,拒绝前去,难道他身为帝王非得上赶着求她去?
去年此时,她求他。
今年此时,他百般求她去。
陛下感觉尊严受损,浮上一些些不悦,欲自己往南郊去算了。
可是……
他为她准备了不少好玩的活动呢,想带她骑马,打野兔,亲自给她炙烤猪肉吃。如果夜色晴好,还可以伴她一块数耿耿星河。
这一切,都因她一句“不去”作废,思来好生贻憾。
陛下心思潮涌,走出两步,却又回来。润润见他去而复返,心里也微微惊,下意识掩紧了紧身上被褥。
陛下唯有做一回无赖,看看她是愿意好好的跟他往西郊去,骑马烤肉吹风,还是愿意和他在床帐中,恩情似海。
左右两种他都可以接受。
男人欺近,润润嗅到空气的紧张,他单膝跪在床榻间,动手要去解她的寝衣。
润润轻呼一声,“啊,救命……”
他淡淡道,“别叫,省着点力气。既然你不欲跟朕出宫,那咱们就在这儿。别把嗓子喊哑,一会儿还有你叫的呢。”
说着,手下丝毫不含糊,窒息的气息将她包围。
润润沮丧至极,被他磋磨得遍体红痕的肌肉记忆重新涌上,脸色比苦瓜还苦。
她双膝已经开始哆嗦了,陛下说到做到,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毫无前奏开门见山,利刃要将她从中间劈开。
润润怕死了,甘拜下风,
终于还是怂怂恳饶道,“我去,我去。”
说这话有点晚。
陛下道,“真去假去?”
润润牙齿磕磕绊绊,“真、真去。”
陛下轻呵呵。
本来也没有真和她乱来的意思,方才不过吓唬吓唬她,引她投降。
此刻目的达成,收了威势,
他捏捏她雪腮道,“早这么乖不就好了?”
当下润润趿鞋下地,更衣梳妆。
太阳穴隐隐疼,许是起太早。眼眶也发软,沉重睁不开。
陛下牵着她的手同乘辇轿,润润见皇后娘娘缺席,问何故。
陛下道:“皇后病着,留在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