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晏宁挑了张契子出来,道:“我看安胡街那处的酒楼营收不错,不若就给他们三人罢。”
玉嬷嬷一顿,这......
宋晏宁笑了一声:“嬷嬷就同母亲说是我的意思。”
她宋苡绮胆敢指使身边的婆子偷盗她的簪子,还扔进湖里,就要承担做这事的恶果。
安胡街安胡街,住着的可都是些外地而来身份地位不高的胡人,粗莽无礼,地异文化殊,自来治安也不大太平,就由着她们折腾去吧。
巳末,傅闻下了朝便将江昼召到后殿,不等两刻钟,便听喜宗进来禀报到:“圣上,皇后娘娘过来了。”
傅闻手上一抖,眼底划过几丝犹疑,旋即便听坐在下首的江昼起身道:“圣上,即皇后娘娘过来,臣便先告退。”
傅闻抬手叫住人,笑道:“你舅母也许久没见你了,不必着急离去。”
话至此,江昼也不好再推脱告辞。
裴氏一身缃色齐腰广袖,摆绣着潇湘十景,衣着日常,少了些后位高处的威仪,却多了几分亲近。
傅闻见此面色变了变,当初裴氏还是满门官宦的时候,裴氏便是那同长乐做密友,天姿温婉的姑娘。
裴氏向傅闻见了礼,而后伸手扶起江昼,道:“舟之不必多礼。”
宽大的广袖遮住了裴氏的动作,裴氏手隔着捏着的绢帕,在江昼的手背上点了点,眼底有些深意。
江昼敛了敛神色,若无其事般站回一边。
傅闻道:“皇后来了。”
裴氏道:“昨儿宫女学了个莲子羹的新做法,味道不错,许久未曾来宣明殿看圣上,便带着来给圣上也一道尝尝。”
傅闻闻言眸光一闪,就听旁边下面的裴氏道:“舟之进来可是在忙着查案?”
江昼意会,冷冷道:“确是,舅舅舅母即有话说,舟之便先告退。”
傅闻也听出裴氏的意思,点点头。
见人走了,裴氏道:“我听昨日那谢家公子在同白家姑娘议亲,便有些着急。”
傅闻闻言,眼底暗了暗,果真听裴氏道:“度儿现下,虽府内有侧妃,但到底是没体己的正妃。”
傅闻唇角勾了勾,道:“度儿确实是该议亲了。”
裴氏面上带着喜意道:“圣上也知道,前几日定远侯家那丫头及笄,我去做了主宾,本就喜爱那丫头,不知圣上觉着同度儿可相配。”
傅闻陡然放下手上端着的莲子羹,道:“皇后成人之美的心是好的,只是宋竭家那丫头听闻身子不是很好,身为皇子正妃,肚子里得率先爬得出嫡子。”
宋晏舸现下可是仗着实权,这般不过是将这十八卫交到傅度手里。
况且,上次陵儿那般表现,分明是对那丫头有些上心,这种女人,不能指给他的任何一个儿子。
裴氏面上一顿,“我只是真心喜爱晏宁那丫头,便想亲上加亲......”
傅闻见裴氏面上有些喃喃涩意,想起从裴家那事后,便从未主动来过宣明殿,方要开口,便听裴氏道:
“那,圣上觉着舟之同那晏宁丫头合适吗?”
傅闻一顿,看了眼似有些委屈的裴氏,眼睛眯了眯,似在思考,室内霎时一静。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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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傅闻轻轻一笑:“看来皇后确实喜欢宋竭家那丫头。”
裴氏道:“晏宁那孩子学识品行不错,虽性子软糯了些,但是个好孩子。”裴氏话音一顿,道:“舟之这孩子也二十有一,身边却始终孑然一人,到底是让人有些心疼。”
傅闻眼底波涌了一瞬,“皇后自来是识人清的,你既看中那宋家丫头,自然是品行不差,倒是舟之那边,向来是有主见的......”
皇后温婉一笑:“圣上担忧不误道理,只是臣妾同江家老夫人也商量了一会儿,舟之本就无心这些,自然是全凭咱们这些长辈做主便是。”
傅闻面色眉头动了动,道:“此事,你同那江家老夫人做主便是。”
这话裴氏也明白过来了,傅闻这是,同意了。
那宋家丫头倒是有两下子,能得裴氏这般喜欢,傅闻方才就拒了裴氏给傅度指的婚事,现下自然是要顾上裴氏几分面子。
江昼将来是要继承护国公府的,这侯府权势本就过大,但这看江昼本就是冷淡性子的人,又颇为忠心,护国公府将来的主母是个体弱多病又性子软弱的,傅闻也算稍稍放心。
裴氏出了宣明殿后殿,就见阔道边的岩桂树下站着一人,绯色官袍称得的人迤色难寻第二,都道岩桂千林向摇落,此树独华滋。这树下的公子也一样。
江昼见来来人面带笑意的走过来,知晓事情是办妥了,霎时眉目舒展,裴氏看着又是一愣。
她这个外甥,眉眼最像长乐。
江昼恭敬的揽袖作了一揖,清清然道:“舟之,多谢舅母。”
裴氏回神,忙上前将人扶起来,“跟我还这般客气?我与长乐本就是过命的手帕交,待你同度儿一般,现下你亲事将定,我也算放心了。”
江昼直起身,道:“舟之记得的。”
然,这边还在说着话,另一边定远侯府门口,倒是热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