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半夜夜深人静时,秦松才悄然起身,去了两只大白鹅笼子旁边,从堆放整齐的柴草里掏出那个秦兰一路小心翼翼从昭阳带过来,现在又被那边特意传递消息让埋起来的小箱子。
珍珠和珊瑚被他的动静吵醒,不安的嘎了两声,又很快被男主人熟悉的声音所安抚住,继续埋头睡觉。
箱子实在不算大,约莫十几厘米宽二十几厘米长,高度有女人竖起来的巴掌那么高。
可拿在手里,却沉甸甸的。
秦松早就打开看过了,这时候掏出来后就压着手电筒的光往后山走。
原本他想着就藏在家里,想来也不会出岔子,可昭阳费了这么大心思传递消息过来让他埋了,想必也是有原因的。
秦松在乎的不是这只小箱子能不能保住,他在乎的是会不会牵连到初雪和初家其他人。
埋在外面,就算被人找到了那也可以假装不是他的。可若是在家里被人翻出来,那就真的不好脱身了。
他们家背后的乌鸦山属于整座大山的背阴面,坡度陡峭不说,土壤也不适合开垦出来种地,所以到处都是树木荆棘,是一片属于大队所有的柴山。
平时除了捡柴,基本没人会去。
早在得了小箱子之后,秦松时不时就上来溜达一下,早就寻到了合适的埋箱地点。
这会儿上了山也没急着去,而是关了手电筒悄无声息地绕了一圈,确定没问题,这才摸黑将箱子埋了。
夜里山上时不时就传来一阵阵奇怪的动物叫声,亏得秦松穿越前经常跟着探险队或考古队去荒野之地,不至于害怕。
埋好后回了家,秦松慢条斯理把工具清理归置好,又将身上沾了泥巴的衣服丢到水里搓了搓,消除最后一点痕迹后,重新躺到床上,他才思索起箱子里那些东西来。
那么小一点的箱子,之所以那么重,全是因为里面装了满满大半箱的小黄鱼。
不过最值钱的还不是这些,而是用油纸包裹好,又小心翼翼叠起来存放的几幅画。但能让家里老爷子那么谨慎的,恐怕还是要归功到那两张藏在暗盒里的契书。
那是两张存票,存的是各种古董珠宝,契书的另一方却是建/国/前就跟着撤去某岛的某宝斋。
这可是要命的玩意儿。
饶是秦松来自几十年后,在发现这两张契书的瞬间也是背后冒了一层冷汗,甚至在霎那间对秦爷爷让秦兰把箱子带到他这里来,偏偏还不说清楚里面有这种东西而产生了不好的质疑。
不过很快这点质疑就在回想起秦兰交箱子时一字不差转达给他的那番话打消掉,秦兰不知道,也没说,但转达的话里却已经透露出相关信息了。
秦爷爷的意思是这东西能保住就最好,不能的话,让他能及时毁去。
可对方这么几十年都保存下来了,想必将契书托付给他保管的人对秦爷爷来说十分重要。秦松也就在动摇了一瞬后选择了将小箱子原封不动保存下来,只等以后看情况还会有什么变化。
想七想八,确定没有遗漏的地方,秦松长出一口气,放空大脑准备睡了。身边的初雪却是一个翻身,整个人呈“K”字形压到了他身上。
七月的西南省很闷热,可初雪就像感受不到这份热似的,总会睡着睡着就挤到秦松身上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胳膊受伤,晚上睡觉被秦松拘得太厉害了。上个星期刚摘掉挂脖子的吊带,初雪的睡姿就一下子狂放起来,秦松每天都在给她纠正,初雪也每天都在重复。
从一开始的涟漪跌宕到现在只剩下无奈,秦松只能保证自己的身体不要有所逾越,翻身背对着里侧的初雪。
然后某人的腿就更大胆地直接勾到了他腰上。
手也穿过他腋下,垂在了他胸口上。
晚上睡觉虽然还穿着白日出门的衣裳,到底纽扣那些会放宽松一些。这只手就恰好穿过了解开的纽扣中间,贴到了秦松温热的胸膛上。
秦松呼吸一滞,闭了闭眼,刚要去把它挪出去,这只手就得寸进尺地到处摸了摸。
秦松:“......初雪?”
难道是醒了?
或者是装睡?
想到这种可能,秦松的心脏都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然而等了许久,身后的人只发出含糊不清的呓语,搭在他腰上的腿又夹了夹,也不知是要收回腿还是要再往前面蹬一蹬。
秦松缄默。
好吧,睡得还挺沉的。
第45章 八月汇演
在其他人看来是荣耀, 在秦松看来却是受罪的秋收前大汇演正式开始了。
这场汇演要从八月一号持续到八月二十,表演的地点也会在一个个公社辗转。
白鹭县辖下共有18个公社,安排起来, 基本上每天都要跑一个地方。
原本初雪是希望全家人都去县城看秦松的第一场上台表演的, 奈何天气太热, 车费也不便宜,最后只有她一个人跟着秦松在一号那天跑去了县城。
虽然还没有后世各种所谓的“第一次情结”,初雪却已经无师自通义正严辞说:“三哥正式上台的第一次表演当然和之后在公社看不一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