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枣这时才明白,原来刘二哥给她占鱼虾便宜,都是为了今日的诱.女.干!
恶心。
阿枣忽然反胃,干呕起来。
她低头,捡起一块碎瓷,藏在手中。
待刘二哥饿虎扑食迎向她,阿枣当机立断挥舞手里锋利的瓷片,划伤了他的手臂。
一时间,血流如注。
刘二哥尖叫一声,捂住了手。
趁此机会,阿枣强忍不适,夺门而逃。
她不敢在街上逗留,一路跑回了家。
阿枣要寻林然,这世上,她只信林然。
好在林然这几日居家等待应皇城殿试,没出家门。
他醒后没见到阿枣,整日心不在焉。
远远瞥见阿枣入了院,把院门关得严丝合缝,心生疑惑。
还没等他唤阿枣过来,小娘子便一路奔来,歪到了他的怀中。
阿枣燥得浑身血脉都要炸开,她仰头,看着林然就落下眼泪:“郎主,我难受。”
林然被吓了一跳,忙问:“你怎么了?”
阿枣嘴一瘪:“刘二哥的……茶,有问题。”
这话一出,林然再不懂门道也知,贼人是给阿枣下了药。
他心生杀意,头一回想将人挫骨扬灰。
可林然上下打量阿枣,她衣裳齐整,该是没有受到伤害。
幸好。
林然松了一口气,盘算着日后如何处置这等奸人。
阿枣却失了态,她触探上林然微微突起的喉结,如久旱逢甘霖,一下子通体舒泰。
她胆大妄为,半推着林然入屋。
温香软玉在怀,林然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怎可能抵得住心上人投怀送抱。
他卑劣地任人摆布,不做抗拒。
阿枣却以为,是她欺辱了林然。
郎主宠爱她,自然随她予取予求。
阿枣一面褪去身外之物,一面落泪,求他垂怜:“郎主,帮帮我……求您,帮帮我。”
她快要撑不住了,整个人都炸开了。
灼烧的天火入冷彻寒泉,天上地下一交织,唯有滚滚喷发的白烟。不住钻入,不住涌出,最终填了所有欲壑,满满当当。
愿意的,不愿意的,都给了。
想要的,不想要的,都求了。
阿枣也不知今日是何等的荒唐,是随了她的愿,还是从了林然的意?
本是白昼,一番动作下竟到了深更半夜。
阿枣的药力早过了,她脊背都是汗,窝在林然怀中。
她吓了一跳,忙裹住衣绸,在榻上给林然赔罪:“郎、郎主,我罪该万死,对你做了这样丧尽天良的事。”
林然不语。
他很想说,被下.药的人是阿枣,若他不愿,她也不可能成事。
毕竟后半夜半推半就使力气的人,应当是郎君吧。
他面上烧红,眼下还要维持男人自尊心,叹声:“我苦守二十年的清白被夺,人活着已无了生趣。”
闻言,阿枣惊慌失措,道:“我、我会负责的!”
“你不是要离开林家开铺子吗?”林然苦笑一声,“你舍了我去,如何负责?”
“我、我不开铺子了,我不走了。”
林然没想到,想留住人是这样简单,只需牺牲一点色相。
他满意,又道:“既是这样,咱们不妨做一笔交易吧,也算是你对我的补偿。”
“郎主但说无妨。”
“我无意娶亲,然而官场上总有大员想嫁小娘子于我。官场纠葛,内里复杂,我不欲同任何一族沾染干系。若我已有婚配,便可得耳根清净,亦可守住寒门立场。”林然道,“妻族出身微末,于我有益。你我不妨成亲,反正已有夫妻之实。你放心,往后我不会亏待于你。林家家财,尽数归你,也算是全了你爱财的秉性。”
“……”阿枣呼吸一窒。
那个,天底下竟有这样的好事?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两章,辛苦大家看到这里~
灯灯在这里稍微解释一下我的设定。
文中的寒门子弟,我设置成家中无官人(做官的人),没有权势的普通人家。
这个范围比较广,有真的穷到揭不开锅的赤贫农民,也有家里温饱没什么问题的小农户,至少吃喝能自己解决。
一般能参加科举考,还能读书的士子,即便寒门出身,家里一点点的余钱是有的,不然连上私塾的脩金都给不起。
所以林州牧林然的设定就是,家中独子,没有多少钱,但是父母亲还是给他攒了考试的钱,对他很疼爱,大概是这种情况~大钱没有,温饱没问题的普通人家。
关于林州牧在京城家宅的解释,林州牧大概现如今有三十多岁了,孩子要的很晚,比沈寒山多做官好多年,所以月俸积累起来,京官攒一个宅院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而沈寒山的话:对外声称家境贫寒,乃是寒门子弟。实际上……涉及主线,就不多言了。
反正大家对于小沈的话,就看一半信一半吧,这个人没几句实话的(不是)
第五十三章
大庆七年, 林然和阿枣成亲完婚。
金龟婿被一名家世磕碜的农家女钓到了,朝中一些暗地里意图拉拢林然的老臣们面上不好看,官场上待林然也颇为冷淡, 然而林然却误打误撞,得了君心。
一个不依仗妻族势力且能守住本心的纯臣, 正是开国不满十年的新君愿意培育的天子门生。林然受的恩宠皆为天恩, 他因君高楼起,因君高楼塌,这样的文臣为求上青云,会为君王赴汤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