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王妃忙唤侍女领了豫王妃换衣裳去。
豫王妃正在屋中换了衣裳正待回到宴上去,却见到了吴七郎,二人眼神交汇,显然是有话要说,豫王妃就让贴身侍女打发了其他人。
吴七郎将豫王妃扯到了一间黑屋子里,口口声声说这一个多月不能相见,心中是思念成疾,豫王妃都来不及问他怎么会出现在淮安王府,就被堵住了嘴。
二人情难自已,就在黑屋之中温存了片刻。
还没多久,就听得门突然被撞开的声音,一个高壮男子的黑影站在门口,带着震怒质问:“你们在干什么?”
屋子里黑灯瞎火的,豫王妃一听到豫王的声音,吓坏了,推开了吴七郎要逃走,结果豫王堵了上来。
屋中有两个人,又黑灯瞎火的,豫王逮不住吴七郎,只能抓住豫王妃,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把王妃屋中的床上拖。
豫王妃挣扎不得,惊恐万分,她嗅到豫王满身的酒气,显然是喝高了,他说话又吓人得厉害,赶忙拼命求饶,说一切都是误会,结果被豫王一拳打到头上,跟着就晕了过去。
打完了人,豫王似乎是不胜酒力,骂了几句,摇摇晃晃也跟着倒在了豫王妃的身上。
然而睡了没多久,不知怎的李静岸忽然出现。
原来先前豫王妃去皇陵探望他的时候,他就撞见了豫王妃和一个男子过从甚密,甚至抱在了一块儿。
李静岸做梦都没想到,他的阿娘,豫王府的主母,怎么会在夫君还活着的时候,跟一个年轻男子偷情。
这种震撼,不啻说他不是豫王亲生的。
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两个人已经走了。
这段日子李静岸一直被那些看到的画面煎熬着,但有人看守着他,李静岸没办法去质问豫王妃,更是连信都送不出去。
昨日看守拉肚子,终于让他找到了空子,悄悄离开了皇陵,结果半路又摔进了一个大坑里,直到第二天才被打猎的猎户救了起来。
李静岸不傻,先去了王府在城外的庄子,才乘马车到了进了明都,可他回到豫王府却不见豫王夫妇,反而有仆从说皇陵那边派人来问了。
李静岸知道自己逃跑之事暴露了,被抓到只怕罪加一等,只能抓住最后的机会去一趟淮安王府,便扮成了要往淮安王府给主人送东西的小厮,顺利混了进去。
结果在府里,李静岸又看到了那个吴七郎!阿娘竟然借着做客之机还要跟人偷情?
李静岸怒不可遏,悄悄就摸了上去,虽然不熟悉王府的路,但总算是被他找对了屋子,悄悄打开窗户看进去,就见到两个人卧在床上。
这淮安王府中不过孤儿寡母,又在宴席上招待着豫王,还有谁敢在这府中干这种事?
他一腔怒火根本控制不住,把上来阻拦正准备说话的豫王妃的贴身侍女一把扯开,抽出剑就冲了进去,狠狠刺向那个俯在豫王妃身上的男人。
一剑既不解气,人又不一定死透。
李静岸把人翻过来,疯狂地把剑捅进了男人的身体里,咬牙切齿地说:“让你淫辱我阿娘!该死!该死!”
听到声响,豫王妃这才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结果看到一个人影拿着剑不断地砍刺身旁的豫王,王妃被吓得尖叫了一声,花容失色。
结果一听声音,竟然像是她儿子的。
深切的恐惧攫住了她的全身,让豫王妃止不住颤抖:“孩子?是你吗孩子?”
李静岸听到阿娘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扭头看向她,扭曲的脸上滴着血:“阿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可接下来豫王妃的话却让他坠进了冰窟里。
“那是你阿爹……那是你阿爹啊!”
豫王妃抖着手去摸豫王的身子,可是他的胸腔已经捅得跟烂泥差不多了,再无回天之力。
母子二人僵立着,李静岸的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门口又是一片匆匆的脚步声,灯笼的亮光很快就照了进来。
原来是宴会上久等不见豫王夫妻二人,淮安王妃带着两个儿子寻过来了。
谁知竟看到了这样的场面。
一个浑身是血的人站在床边,床上的豫王已经被捅成了筛子,豫王妃僵坐着却不说话,眼神跟见到了鬼一样。
护卫以为是刺客,连忙拔刀护卫,另有一对上前按住那一动不动,盯着豫王尸体的“刺客”。
等押到灯火通明的正堂,李瑛看清了“刺客”的脸,惊呼:“怎么是堂叔!”
魂飞天外的豫王妃终于回神,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李静岸杀了自己的老子,这惊天的消息让淮安王府登时一片大乱。
他逃出了皇陵,突然出现在淮安王府,又杀了自己阿爹,这么大的事淮安王府可不敢压下去,忙派李黎去宫门通报。
另外公主府的消息也送了过来,李持月在半路遭遇了刺客,被贴身护卫带走避难,如今还未知道下落,不知安危。
一场本该冰释前嫌的宴席,两方竟然都遭了难,真是让人做梦也想不到。
堂上一片死寂,李静岸呆呆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