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见她直呼这名字，吓得腿软，差点没站住脚。
“直呼公爵的名讳，你要上天啊？”
“我是说，我之前偶然在游轮上见着，还有一个跟公爵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夏夜压低了声音，“就连锁骨上那一颗红痣，不管大小、位置，都跟公爵一模一样，你见过这个人吗？”
一声闷响，大胡子终还是一个踉跄，要不是扶着旁边的长椅，他就跪了。
他震惊不已：“你连公爵有红痣都知道！”
“这不是重点。”夏夜这才发现自己引起了误会，“重点是——”
大胡子想起之前听说的八卦，神秘兮兮地问道：“不是献身没成功吗？”
“你别听那些人胡说，根本没有那种事。”夏夜见大胡子那八卦的眼神，她咬了咬牙，无奈地解释说，“就是公爵洗澡的时候，我……”
大胡子不由提高声音：“还是鸳鸯浴？”
夏夜：“……”
大胡子震惊不已，他上下打量夏夜，想着之前给她的“整容建议”，突然觉得是自己肤浅。
她在这方面肯定天赋异禀。
大胡子感慨道：“其实第一次见你，就感觉你前途无量。”
夏夜：“…………”
大胡子：“看着我干嘛？”
夏夜深吸了一口气，无语望天：“……没什么。”
过了会儿，稍微平息了浮躁的心绪，她摆了摆手：“……算了，这个不重要。关键是，你真的没见过我说的那个人吗？游轮上有个实验室，你知道吗？”
大胡子摇头，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夏夜默默叹气，他看起来毫不知情。
不过也是，这种秘密实验，怎么可能让太多人知道。就是有一点非常奇怪，在哪儿做实验不行，为什么非要设在游轮上面？如果怕人知道，在城市的地底下、或者荒漠里建造实验室不就行了？
游轮上人多眼杂，虽然那些夜族地位都没有西泽高，可全部都信得过吗？
“或者说，你见过公爵的另一面吗？就像双重人格，性格完全不一样。”夏夜压低了声音。
这是她某个午夜醒来，灵光乍现的猜测。
她早就想打听这个问题了，但是人缘太差，没有人愿意跟她好好说话，目前只有可丽愿意做个面子。她清楚对方不是真心，所以也无从打听。
之前判断西泽是人类，是因为他吃人类的食物，她提起吸血鬼时，他还给出了否定的答案。直到那次宴会上，她才知道“吸血鬼”的饮食不全是血液。
他们自称夜族，字面上来说，确实不是“吸血鬼”。
不过话说回来，实验品西泽究竟是夜族、还是人类，已经不重要了。
两人一起患过难，他维护她、更从未伤害过她，还把她当做自己最重要、最珍惜的人……她相信就算他好起来，就算他发现她不是梦中人，也不会伤害她。这些实际意义，对她来说已经大于种族的执念。
地下城的休息室里，西泽公爵听到她提起，非常生气。
她觉得很不正常。
当时危机四伏，她没有时间多想，直到这两天安全下来，她才联想到一些蛛丝马迹，就起了一些怀疑。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多重人格呢？
因为憎恶自己另一个人格，不希望被外人得知，更厌恶任何人对第二人格的认可，或者同情？所以他才那么阴晴不定。
第72章
“汪！”大王带着它的玩具球跑了回来。
夏夜还想得出神, 没有立刻将地上的玩具球捡起。
一旁的大胡子被她给问得糊涂了，愣了好一会儿：“哎呀，我脑子不够用了啊, 什么两个公爵？还是双重性格。”
“……嗯, 平时一点端倪都没有吗？”夏夜看出他一无所知，放弃了。她捡起地上的球扔出去，随口聊道:“公爵很喜欢出海吗？一般什么时候开游轮出去溜达啊？”
这个大胡子倒是知道，说道：“每年都会玩几天, 而且都是这个时候。”
“时间还挺固定的呀。”
这句话仿佛提醒了大胡子什么, 他想起了一个奇怪的点。
每次上船前，总是见不到公爵人，要到下船时才能见到。而且，总是能见到黑色制服的神殿军——传说中女王的亲军12卫。
明明是一艘玩乐的船，神殿军每次都严阵以待。
他有幸登船工作的三次里，每一次都发生了“触礁”事故。
不过涉及这些, 大胡子不敢乱说。
“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夏夜敏锐地发现大胡子走神了, 她压低声音说道：“你偷偷告诉我吧，我不会说出去的。”
大胡子连忙一摆手：“没有没有, 你想多了。”
他摆出一脸正直的样子, 却避开了夏夜的视线，眼珠子也在乱动。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夏夜双手合十, 软声恳求道：“告诉我吧，拜托了，胡子大叔。”
“我要走了, 我又不是来跟你说这些的。”大胡子有些不自在, 从长椅上起身着急着要走，又被夏夜拦住。
看着夏夜陈恳请求, 还可怜巴巴的样子，大胡子把她坑自己的事情又回忆了一遍。
“让开让开。”大胡子铁石心肠，下定决心什么都不说。
“真不说？算了，”夏夜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然后丧气地转过身，一边喃喃说道，“我还是辞职去吧，其实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