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瑜又去吻了吻他的唇,把上面都弄满自己的口水,她正想学着言温松的样子,拿舌尖抵开他的唇齿,言温松凉悠悠从鼻腔里哼了一声。
“夫人再继续可就过了。”他道。
江瑜只是嗯了声,依旧没有停下来,直到如愿地勾住言温松的舌尖,轻轻在里面研磨着。
她听见言温松喉结滑动的声音。
他默了瞬,将江瑜拎开,替她盖上褥子,而后一声没坑拿着铁链出去了。
江瑜盯着言温松离开的方向,良久,缓缓松了口气,她去看自己的掌心,早已紧张到湿滑一片。
现在,她知道赵朔也是重生的了,那接下来该怎么办?要不要找他当面谈一谈?
江瑜刚有这个想法,很快又被她放弃了,赵朔跟言温松说胎记的事情,说不定就是想让她过去找他,这样就中了他的圈套。
不能去。
不但不能去,还要减少碰面的机会。
江瑜总感觉现在的赵朔比上一世更加躁戾且危险。
她上一世自杀之后,赵朔应该还好好活着,后面他遇到了哪些事情,江瑜无法得知,便也想不出他变成如今模样的原因。
左思右想,江瑜打算这段时间还是别出府门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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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随口中爆发出一道道惨叫,面前的人终于停下了动作,言温松接过冬子递来的帕子,慢条斯理擦拭着铁链上的血迹,而后面无表情再问一次:“三年前,你们为什么要杀他?”
言温松口中的他自然是指言浴峰。
长随仍然闭紧嘴巴不说话,他牙关都已经疼得咬出了血。
“或者说,我应该这样问,”言温松低垂下眼睫,睫毛阴影将他眼窝衬得愈发深邃,他道:“宁王在岭南是不是做了什么谋逆的事情?”
他说完,看见长随眸光稍有变化,只一瞬又没了。
言温松慢悠悠笑着,“倒是条衷心护主的狗,你以为不说话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他低低道:“就在刚刚,因为本官送过去的纸条,宁王与徐朗同时去了皇宫,长随将军,你说这意味着什么?”
长随看向言温松的目光一瞬间变得阴狠起来,恨不得立刻把他杀了,他挣了挣手脚上的锁链,生生将四肢磨破了一层皮。
“如果陛下动作快一点,用不了多久,宁王勾结户部吞粮饷造兵器的事情就会被查出来,你这么衷心护主,想来也不忍心看着宁王受牢狱之灾。”言温松让冬子选了把锋利的短刃过来,他一边慢条斯理把玩着,一边凉笑道:“不如早些招供出来,将罪责揽到自己身上,也许,宁王还有一线生机。”
长随死死盯着他的眼睛,睚眦欲裂,“卑鄙!”
“不愧是宁王的人,连骂人都跟徐朗一样,”言温松慢慢说着,忽然将短刃对准他的脖颈,“你应该清楚谋逆乃死罪,宁王若不死,就得有替罪羊,无论是徐朗还是梁王,哪方认罪都不如你来得损失少,保住宁王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还是说,你这衷心是装出来的?”
长随猛地使力,身上的锁链震得哗啦啦响,他气愤地瞪着言温松,“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休想从我身上得出任何线索!”
“既如此,那留着你也没什么用了。”言温松冷声吩咐,“放血!”
冬子应了声,从外面拿来一个木桶,而后割破长随的手腕,霎时便有血水止不住从伤口处流出来,每当伤口快要结痂时,便再补上一刀。
这个法子不会让人立死,却会让人慢慢体味死亡的过程,看着身体渐渐虚弱,直到血水再也流不出来,失血而忘。
长随是赵朔最衷心的手下,要撬开他的嘴几乎不可能。
言温松只能去赌他对宁王的衷心程度,赌他在死亡前一定会开口,毕竟他死了,宁王找其他替罪羊,也许有翻供的可能性。
但长随不会。
言温松选择这个方式,就是要他在逐渐靠近死亡的恐惧中一点点瓦解理智与清明。
冬子在手腕上又割了一道,血水缓缓滴落木桶中,长随疼得皱起眉,似乎宁死也不打算开口了。
“就算你不招,也总有人会招,比如户部,比如广州府,可那时,宁王便只剩下死路一条了。”
言温松走到门边,回头望了他一眼,目光深幽。
另一边,赵朔正在让人暗中搜查长随下落,依旧没有查到线索,他心里总难免有些不安,梁思燕给他端了碗燕窝过来,赵朔面无表情望了她一眼,又想起江瑜在芙蓉苑门口自戕的事情,起身走了出去。
梁思燕蹙了蹙眉,不知他这是怎么了?
须臾,她脑中渐渐浮现乞巧节那日的事情,眸光微暗。
第48章
言温松白日主要在大理寺审核案件, 隔几日又得去督察院一趟,现在赵和罚他看守北城门,他一整日基本忙到停不下来。
两日后, 广州府尹的案子最终敲定由大理寺卿黄启善前往查探。
言温松稍有意外, 他原本以为赵和会安排他去。
圣旨下来的时候,黄启善特意找了他一趟, 将大理寺的事情暂时交由他处理,言温松有些担心,毕竟岭南是梁王的地盘,而不久前赵朔被下令无召不得离京, 几个月过去了, 那边肯定是已经收到消息了,难免会有异动。
黄启善此去凶多吉少。
他快走出门时,言温松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案子是大人找陛下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