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的心跳莫名快了起来,喉间有些发干。夫人是如何知道自己没有小字的?而且,而且她。
“璋!”
一个字,似乎在柳安脑海中炸开了一样。
“这块玉是叫璋对吧。”卢以清问。
柳安木着,什么反应都给不出。
“夫君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卢以清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夫君是觉得难听?”
“那、那叫子璋好了。”卢以清笑着说。
“子璋。”她又重复了一遍,似乎在细细品味这个名字。
“夫君是觉得我这取得不好吗?”卢以清又问。
柳安迟迟不能从中回过神来,他阵阵发麻,不能让夫人再这般下去了,便道:“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
“哦。”卢以清从他身上下来,“夫君若是不喜欢,日后我不换就是了。”
柳安瞧着她摇了摇头,却在心中落下二字。
书房的灯实在门打开的一瞬间,被大风吹灭的。
本是卢以清走在前面,柳安觉得太冷了,便将人裹在怀里抱了回去。
一到房中,便褪去了衣物。
第98章 九八章
卢以清见他着急忙慌的样子却故意躲开, 使其一下扑了个空。
她见柳安像个醉汉一样趴在床上,不免笑了。
“夫人不是要讨好为夫?”柳安侧着身子,一手撑着头。
卢以清仍旧笑着:“但我可没说要如何讨好夫君。”
“夫人明知道如何讨好最有用处的。”柳安勾着眉眼, 瞧着像狐狸一样勾人。
卢以清忽然往前了些,在柳安要冲着自己过来时,双手用力将其往后一推,居高临下瞧着柳安, 手拂过他的脸颊。正是如此年轻的一张脸,如何能承受这么多的事?
柳安的面孔很干净,以至于总让自己忘了, 他是会舞刀弄枪的。
“夫人垂涎为夫的美色?”柳安笑着问。
卢以清淡淡一笑以作回应,却是有些感伤。听着旁人的三言两语, 和先前柳安敢将自己带到宫中的那般倔强,这在旁人看起来十分挑衅的行为,都是柳安一步步打下的底子。
没人会去想他曾经受过什么, 包括自己也想不到。
四目相对,卢以清缓缓在他唇上落在一吻。
她的热烈却又温存,像是要主导今日的一切一般。不过柳安没有将主导的机会交到她手中, 很快, 对方便反客为主。
风声、喘息声、和在那距离长安城外数千里的马蹄声。
卢以清陶醉在醉生梦死中, 随着波涛旋环在浪头上。
一直到了今日,她置身其中才明白了无论哪件事都不是简单的。
……
这一年的夏日过的格外快,仿佛还没热起来便已经吹来了秋风。
第一片叶落的时候, 卢以清刚好站在外面。清晨已经还是有寒气了。
这些日子她虽不常出府上,却从未松懈。既然太子的机会最小, 不如让对方两败俱伤。
她费尽心思养了个信得过的人按插在三皇子处,让他故意露出马脚, 使三皇子的人以为这是七皇子的人。不出所料,三皇子并未杀了他,而是留在身侧给他一些假消息。而他拿着这半真半假的消息,反打入了七皇子的阵营。
他会一直活着,离间两人的关系。不过,倒也不能给自己带来新的消息。
棋还需步步下。
柳安确实答应了自己最后会站在太子一侧,如今也是慢慢同七皇子远了起来。
无论是朝堂还是坊间都说七皇子方寸大乱,对于这些说辞,卢以清是不信的。因为同样的风声被传到三皇子耳中。
能故意往外放的风声,便要试想其中究竟几分真假。
“夫人,马车已经备好了。”她正出着神,秀芝走了过来。
卢以清点了点头,“今日你同我一起去吧。”自从来到长安后,从未同秀芝一起出过府上。
“那奴便守着夫人。”秀芝笑着说。
说是奴,于卢以清而言秀芝和长辈没什么区别。秀芝是自己母亲的陪嫁婢子,听秀芝说,她与母亲一同长大,很多习惯都是和母亲一起养成的。
虽说自己年幼时,秀芝便一直在身侧,但那时候同她算不得亲近。秀芝也是好运气,在卢氏出事前的半月回家探亲,才免遭劫难。后来,或许是柳安觉得自己同她相熟些,又让秀芝来教着自己。
许多关于母亲的是她都不知道,只能问秀芝。秀芝有时候会说上两嘴,但大多时候却是一句话也不肯说的。
后来卢以清才知道她是怕自己听了难过。
出行的一路上,卢以清都紧紧攥着秀芝的手,不久后,长安必定会再次掀起一次风浪,而这一次会比以往每次都大。
“夫人,到了。”驾马车的周禾喊了一声。
秀芝先行下去,将卢以清慢慢扶了下来。
一下马车卢以清便有些意外,岳西楼发生了什么?
来往没有人气,连门上都有了不该有的灰尘,往里瞧去,虽未进去确实给人一种破败之感。
“这是怎么了?”卢以清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