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秧也道:“或许等刘公公找到解药,能更轻松给陛下解蛊。”
这时一直在旁边守着的一些武将将眼神转向了梅林那边,他们跟随启元帝在战场上厮杀过的武将,自然也知道启元帝身上那条深可见骨的刀疤是怎么来的。
“我知道那是什么蛊,是北境蛮族的线蛊,我曾经见过。”一位武将走了出来大声说道。
院判惊喜道:“大人可否说说?”
武将目光如炬地盯着梅林,咬着后槽牙道:“是月族的线蛊,能够短暂的操作人类的情绪决定。”
既然知道了蛊虫来历,医官署的人立刻开始查阅取蛊办法,等地医官署查到时,刘保宁带着禁军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他一进来,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只见刘保宁面目阴沉地拿着一个木盒走进来。
“找到了!”刘保宁大喊。
太后立刻接过打开,发现里面除了只香囊,便别无他物,太后道:“这就是你找到的?”
刘保宁将香囊打开,太后伸头去看,就见香囊里面那蛊虫,让太后当场就闭上了眼。
乐秧立刻就变了脸,不止是她,在场所有的人都转换着神色。
这东西从哪里拿出来,那就跟启元帝中蛊一事脱不了干系。
谋反皇帝,抄家问斩都是慈悲为怀,严重地株连九族。
“这东西是从哪儿搜出来的?”乐秧还是问出了口。
刘保宁瞥了眼高台上,俯瞰这一切的梅月窈,他说道:“是从延福宫里搜到的。”
第106章
此言一出,整个德鳞殿里落针可闻,在一旁梅文松瞬间暴怒:“不可能!你个狗奴才胡说什么?!”
光是质疑不够,梅文松还冲过来殴打刘保宁,却被一旁禁军踹飞了出去。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是宸妃娘娘。”
德鳞殿周围的大臣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梅文松被旁的人搀扶起来,嘴角已经溢出鲜血,他似是不敢相信禁军会对他出手如此之重,于是目眦欲裂地瞪着刘保宁。
还不待梅文松再度发难,梅月窈就在嬷嬷的陪同下下了高台,梅文松挡在他妹妹跟前道:“小妹先回去,这里人多事多,别伤到你。”
梅月窈拂开了梅文松的手,她皱眉地看向刘保宁手里的东西,顿时明白了所有的一切。
“哥哥,你送我的年礼,可有旁人碰过?”
那个香囊正是她的亲哥哥梅文松送过来的年礼,都是些好玩意儿,但梅月窈也不缺好玩意儿,加上又是她哥哥送的,所以她从来没有仔细检查过,因为不该出现的东西,梅府就绝对不会出现。
可现在这样,那就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这东西被除了梅府以外的人碰过了。
在梅月窈的提醒下,梅文松刚想摇头否认,却猛地想到这些年礼确实还有一个人碰过,他面色惨惨白,嗫嚅道:“有,是那个女人,是那个女人,我……”
“是那个秀女?”梅月窈也立刻就想起来了。
梅文松颓然地点点头,梅月窈连连后退数步,要不是身后有嬷嬷搀扶,怕是现在早就委顿于地了。
他们这是被算计了,梅月窈下意识地看向一旁始终没说话的梅林,爹爹也同样看向了她,显然这件事爹爹也毫无预料。
她有些心慌,想到什么后,骤然看向了不知何时看向她的林乐秧。
林乐秧在这件事情中,看似是因为突发事情被推着走,但这件事要是缺了林乐秧的一步,那也达不到现在的效果。刘保宁会被爹爹拦在德鳞殿,他们会有时间自行检查,再或者今日没有那孟云起,他们也不会往蛊虫身上想。
偏偏是林乐秧,关键时刻拿出了金牌,那孟云起也是她叫上去的。
见梅月窈看向她,乐秧神情未变,梅月窈已经先发制人了:“林乐秧,你为了报仇,然后栽赃我对吧?这里都是你的人,我那么爱陛下,我怎么可能给陛下中蛊!”
乐秧仓惶地否认:“我不知道宸妃娘娘是何意思?”
她表现的太不知所措,守在一边的武将对启元帝盲目的崇拜,立刻站出来维护道:“宸妃娘娘何必血口喷人,宝珠郡主给陛下下蛊有何好处?”
“就是,谁不知陛下宠爱郡主,郡主怎么可能害陛下?!”
梅文松见小妹被那群粗俗的武将挤兑着,也立刻上前维护:“那我妹妹还会去谋害自己的丈夫,孩子的父亲不成?”
他本以为这话一出口,就快吃堵住那群兵痞子的口,那武将却是呸了一口,面上愤恨不已:“你们梅家还有脸说?都是从北境出来的,谁不知道陛下现在种的蛊跟当初你们梅家给陛下下的蛊是同一种蛊!”
此话一出,满屋哗然,乐秧同样是跟着表示了惊讶。
武将的话,让更多北境来的大臣都回忆起了之前那段隐晦的过往。
启元帝在北境中蛊的事情只有很少的一部分的人知道,还偏偏都是启元帝的亲信,所以他们见梅家故技重施,就要冲去拿了梅家人,梅家的那边的人都是些文臣,自然是抵不过这些武将,很快就被冲散,梅林他们很快就被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