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条件反射大喊:“都给哀家住手!”
虽然太后与梅林是一派的,但毕竟也是陛下的亲生母亲,他们也不可能与太后来硬的,只道:“太后娘娘,梅家可是谋害陛下啊!”
就算再怎么着,太后也不应该帮着外人吧?
这时的太后也反应过来,她在旁边听到了全过程,要说启元帝在北境中蛊一事,再也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的了,可当时是因为启元帝不听话,所以她同意了梅家给启元帝下蛊的主意,可现在梅家居然在没有经过她同意下,私自给启元帝下蛊。
“梅林,此事可是真的?”太后还是不死心地问了一句。
梅林道:“太后娘娘,臣对此事一无所知。”
梅文松也在此刻快速地解释起来,说着他是如何被一女子迷惑,所以他送给小妹的年礼才会出现蛊虫,梅月窈也是跟着分析里面的漏洞,说着说着,她就皱起眉头说她肚子痛。
梅月窈对启元帝的情谊,太后是看在眼底的,她也觉得事情有蹊跷,但事关启元帝安危,她还是得谨慎,只想着让人先把梅家的人看管起来,但现场的人却没人听令。
乐秧冷眼瞧着太后的斥责那些武将,她递给刘保宁一个眼神,刘保宁立马会意道:“太后娘娘莫要被这些人给蒙骗了,说起来陛下明明之前很反对立皇后一事,却突然一夜之间改了性,反倒不与郡主待在一起,还频频去了宸妃娘娘的延福宫,当时奴才还觉得奇怪呢,现在想来,应当是蛊虫在作怪。”
“难怪,难怪陛下那段时间不怎么理我,原来是这样。”乐秧恍然大悟地回答。
说到这件事,大臣们也回过味儿来,那不正好是传出启元帝与宝珠郡主关系斐然的时间吗?启元帝也在那段时间变得更加的阴晴不定,所有的时间点都对上了。
这下即使是梅家的人也傻了眼,启元帝发疯的时间持续太久,明显就是蓄谋已久,梅文松看向自家小妹。
难道是小妹动手没有通知他们?
“我就是说陛下怎么转性了。”
“宸妃娘娘也不像是那种人啊。”
“利益面前,人都是会变的,那可是中宫之位,更何况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不可小看。”
群臣议论纷纷,三言两语之间就给梅家安了罪,太后也不可置信地说道:“宸妃,真的是你做的吗?”
梅月窈这会儿也不说肚子痛了,她看着好不委屈,声声悲恸:“母后,真的不是月窈,月窈再怎么糊涂也不敢对陛下动手啊,那可是我孩子的父亲。”
可是不管她怎么否认,这事情都与梅家脱不了干系。
乐秧道:“刘公公,陈千户,还请速速拿下谋害陛下的罪臣,压入诏狱,等陛下发落。”
陈千户领了命,带着禁军前去拿人,武将也纷纷让开给禁军让路,梅月窈扶着肚子定定地看着太后,太后面色复杂地看了眼她的肚子,还是道:“宸妃身怀龙嗣,诏狱那地方不是人待的,等水落石出之前,把宸妃关押在延福宫。”
对于太后这个举动,乐秧不置可否,禁军也没动梅月窈。
梅文松与梅林被压下去时,梅文松还在疯狂喊着冤枉,反倒是梅林安安静静地,还保持着他首辅的气度,他离开前深深地看了眼她,乐秧也无需压制住眼里的恨意,还有即将大仇得报的快意。
德鳞殿里尘埃落定,在云起的施针下,靠着她坐着的启元帝终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他只是稍微一动弹,乐秧就立马察觉,连忙轻声唤道:“陛下,您醒了?”
启元帝双眸恢复了清明,在她的搀扶下站起身,即使因为方才发疯而造成他面目惨白,发丝凌乱,但自从他醒后,方才还闹哄哄的德鳞殿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没办法,启元帝的威慑力太强。
太后急忙过来搀扶他:“皇儿,你觉得如何了?”
即使因为蛊虫的原因让启元帝短暂失去情绪控制能力,他也清楚地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他挣脱了太后的手道:“无事。”
说完,启元帝就看向了她,乐秧会意立刻道:“陛下,乐秧扶您去坐着。”
他们路过了梅月窈站着的位置,梅月窈激动地唤了声:“陛下。”
父兄都被下狱,叫她如何不激动。
启元帝没停。
在她的搀扶下,他们一步步走上高台,高台上还有其他几位妃嫔,见启元帝上来,纷纷躬身避让,启元帝在御座上坐了下来环视一周,声音喑哑道:“怎么,众爱卿还不就座?这宴席可还未结束!”
整个德鳞殿的桌椅都被撞毁的差不多,美酒佳肴都被掀翻在地,这宴席如何还能进行的下去?
但启元帝的命令众臣不敢不从。
如今的局势,他们如何看不懂,这梅家是注定不得翻身,从今以后得朝堂就是启元帝的了。
小刘公公带着一群宫人出现迅速地打扫着现场,尚食局很快就补全了菜色,大家一一入座,除了大家面色不对,仿若又回到了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