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隽礼摸着她的头发,“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姜枝却说,“老公,你一直在这儿吗?”
这句老公让程隽礼很受用。
其实何止受用,简直是飘飘然。
他的喉结滚了一滚,声音也跟着哑起来,“嗯,就快炖好了。”
姜枝作势就要从他怀里出来,“那我去沙发上躺躺。”
程隽礼总不肯放手,“不行,我要你抱着我。”
“干嘛呀?”
程隽礼凑到她耳边,“你好软。”
“......”
姜枝自然知道他在说什么。
这个灭绝人性的老流氓。
她都病了他还想着那回事。
程隽礼一手抱着她在怀,一手搅着炉子里的梨汤。
火候差不多的时候,用小勺子盛起一勺,吹了吹,“你尝尝?”
姜枝正要张嘴去尝的时候,程隽礼把勺子移开,自己低头凑了上来,结结实实地被她亲了一下。
姜枝嗔了他一眼,“程三岁,你这撩妹的手法,幼儿园里学的吧?”
程隽礼干笑了声,“不逗你了,快尝尝看。”
姜枝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好喝。”
程隽礼正要松开她,“去沙发上坐着,我就给你端来。”
姜枝却又往他怀里靠了靠,“不行,我要你抱着我。”
程隽礼单手盛了汤,“好,抱着。”
他就这么一手抱着姜枝,一手端着梨汤回了客厅。
在放下姜枝的同时,小心放下了梨汤,手指被烫出圈红印。
程隽礼不动声色地往身后藏了藏。
姜枝坐在沙发上,一勺勺舀着汤喝。
程隽礼抽了张纸给她擦嘴,“慢点喝,小心烫。”
他放在中岛台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是文立打来的,“董事长,老太太接到了,安排她住哪儿?”
程隽礼默了一默,“住蔚然山庄吧,派人小心跟着,别让何颍知道。”
文立又说,“可是老太太说今天就要见您。”
“我晚点过去。”
“好的。”
姜枝喝完汤又娇怯怯的躺在沙发上。
程隽礼摸了摸她的额头。
已经是一片冰凉,烧已经退下去了。
姜枝拍了拍她身边的位置。
程隽礼笑着躺到了她旁边。
姜枝立马滚到了他怀里。
程隽礼亲了亲她的额头,“今天真是好黏人。”
姜枝的脸闷在他胸口,“我是个病人呀。”
“我的意思是我很喜欢。”
姜枝最终沉沉睡了过去。
程隽礼把她抱到卧室以后就出了门。
他的亲外婆正在等着他。
程隽礼开车到了蔚然山庄,外婆虽然老了,但是不难看出,年轻时容色清丽的影子。
妈妈和外婆长得很像。
是一脉相承的美人。
否则他爸程印也不至于,在妈妈死后的几十年里,依旧热衷收集她的周边。
包括带去瑞士的那个小情人,眉目间也有几分像妈妈。
程隽礼叫了声外婆。
外婆不住点头,“我的好外孙,外婆总算见到你了。”
第39章
程隽礼忙扶她坐了。
外婆拉着他看了又看, “好好好,都长这么大了,你妈怀着你躲回家的时候, 她也才......”
程隽礼接着说下去,“才二十八岁。”
外婆说着眼里就泛起泪花,“她在我那儿住到临产, 被你爸找到了, 非要把她接回申城去, 要不是这样,又怎么会出车祸去世?”
程隽礼冷笑了声,“什么车祸, 都是人为。”
只不过讽刺的是。
那时候何颍也刚生了个儿子,和程隽礼前后相差不到两天。
妈妈为了怀里还没满月的儿子, 也就是程隽礼,能光明正大的作为集团继承人, 从小养在程家。
就把自己的儿子和何颍的儿子掉了包。
何颍怎么也不会想到。
她精心设计策划的一场车祸, 害死的不止是她的劲敌, 还有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
这件事一直是程□□里挥散不去的阴霾。
他不敢面对程隽礼, 因为没能保住他的妈妈;他也不敢面对何颍,因为他们的亲儿子死了。
是程印自己亲手抱上车的。
他想送走他们母子俩。
这件事埋在程隽礼心里多年。
他从十一岁起就知道了真相。
所以每次面对何颍的时候, 心里除了些许的同情, 剩下的全是滔天的恨意。
每一声“妈妈”叫出来, 都更像是对她的嘲讽。
只不过还没到翻脸的时候。
虽说都已经忍了二十年。
程隽礼也还没想好怎么处置她比较好。
是把她送去精神病院好?还是送去和程印作伴好?
好像哪一种都是要把她逼疯的程度。
还是精神病院好些。
蔚然集团正在港城建疗养院。
已经快要竣工了。
等他亲自去剪彩的时候,何颍也就离进去不远了。
让她下半辈子都靠轮椅和药物度过。
已经算是便宜她了。
她害死的可是他亲妈一条人命。
外婆握着他的手,郑重其事地交代, “那就不要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