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说完这话就站回原位,一个眼神都未曾给堂下的男子。
但男子很快便抓住了其话中的重点,有些焦急的说道:“大人,大人明鉴呀!谁会无缘无故的在家放毒菇,而且这还只是草民拿到的一小部分,她们家中还有许多这毒菇。”
随后又辩解道:“就算我兄弟不是死于这种毒菇,但这两人居心不良,想必早就想杀我兄弟了,大人明鉴呀!”
一声惊堂木响,很快庭上便安静了下来。
顾安琛看着旁边稳稳当当的两人,开口询问道:“这菇是怎么回事?”
小花率先开口道:“大人明鉴呀,这菇是我和阿娘准备卖钱的,这菇虽然有毒但只是微毒,只要将其炒熟之后味道鲜美,许多来这儿的杂活商人都愿意出钱购买。”
“我和我娘一直在那人手里过活,他稍不称心便要打骂我们,我们没钱看不了病,就只能上山准备捡点菇子换钱。”
说完,又意有所指的撇了眼旁边的男人道:“我与我娘的苦楚,这位定然是不懂的,只求大人不要偏听,还我和我娘一个清白。”
此话一处,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女子,在府衙外说道:“大人,这菇子咱们家里几乎人人都有,这可算不得证据。”
说完,松柏抬头看去,这府衙外原本全是男子在看,怎么突然之间多了这么多女子前来。
倒是坐在上面的顾安琛眸色暗了暗。
听见府衙外有女子出声,那男子也不知怎么的像是慌了神一般,开始出口攀扯道:“大人,大人休要相信,这女的出轨,给我兄弟戴绿帽,我兄弟这才对她拳脚相向,这一切都是她活该!”
说完像是怕顾安琛不相信一般,一骨碌的将知道的全说了出来:“大人,就是那日开口指认尸体的那个男的,就是她的奸夫。”
突然间他灵光一现,“大人,大人说不定就是我兄弟看见她和那奸夫在一起,所以才被那奸夫和她合伙杀了。对,对一定是这样,大人就是这样的,请大人明察。”
周书羽听言,瞳孔微缩了一下,手不自觉的捏紧。
身旁的小花默默的挡住她的异样,双手放在她手心,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顾安琛注意到了这一细节,他说怎么当初看见是一男子与小花抛尸。
很快,那人便被带上来了,踉踉跄跄的跪在地上,眼神似乎有些不解。
“大人,是查明真相,要放草民归家了吗?”
顾安琛不搭话,身旁的松柏问道:“你可认得你身旁的女子?”
李江转过头看了看身侧的人,点点头道:“回大人,草民认得。”
松柏接着发问道:“有人指认你与她有私情,并且设局害死了她丈夫,你可认。”
李江惊愕开口道:“绝不可能,大人这,这简直是无稽之谈呀!”
旁边指认的男子却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说道:“你休想蒙骗大人,你与那贱人早就有苟且之事,你还曾被我兄弟打断了根肋骨,你休想狡辩。”
眼看着案件的走向越发不一致,顾安琛心里有些烦躁,眼神对上小花的视线。
随后又双双移开。
李江立马叩首喊冤道:“大人明鉴,我,我,我是奔着小花去的。”
此言一处,倒是惊倒四座。
就连松柏的眼睛都放大了些许。
见几人眼里的情绪有些异常,李江立刻便知道几人想错了,立马摆手解释道:“不过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以前略识得几个字,后来偶遇到小花,发现她聪慧异常。”
“我便想着多教她些学识,后来小花母亲感念我,便请我去家中吃饭,不想被其丈夫误会,后面草民便再也没去过了。”
“草民也没想到会有此等流言传了出来,真是对不住二位了。”
说完,便像小花母女行了一礼。
小花瞬间拦住他,情真意切的说道:“李叔叔,这不是你的错,你教我识字懂理,我感激都来不及。怪就怪有的人眼睛肮脏,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
若不是老早便知道了这三人的关系,只怕看见这一幕,谁人不感动于李江与小花的师徒之情。
旁边的男子还在说着不可能,不可能,却没料到,下一秒火便烧到了自己身上。
“大人,草民有话要说,许万此人说的话万不可信,此人乃是一个赌鬼。”
“大人不知道此人曾欠了小花父亲上百两银子,依草民看来,若是杀人动机这人也未尝没有。”
老底被揭,许万面子上一时挂不住,气恼的说道:“胡说些什么,我与小花父亲自小交好,怎么会为了区区银子而杀害他!”
这时,府衙门外,一道声音响起道:“自然不止是银子。”
公堂上的人闻声望去,来人正是程婠玥。
顾安琛见状连忙转头看了松柏一眼,松柏一脸无奈双手摊开,他也拦不住呀。
小青气喘吁吁的跟在姑娘后面,还好赶上了。
许万闻声看去,发现是前段时间见过的女子,又见她款步走上公堂,并不下跪,反而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