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看看吧。”
翁玉宸的声音莫名地给了白灼灼安心,手指便搭上了那锦盒的银扣,缓缓将其揭开,就见那锦盒里,躺着的竟是两块起的貌不惊人的漆黑石头,石头上隐隐还雕刻着什么字体。
她不由得张大了嘴,有些大感意外。
翁玉宸看清后,眼底同样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便是了然了,可了然过后,胸中却多了一丝复杂:“这是三生石。”
“何为三生石?”
翁玉宸低头看向说话人,就见少女眨着懵懂地大眼定定地望着他,翁玉宸脸上的表情便有些意味深长,还没等他想好该如何解释。
对面的暮如霜在整理好情绪后便道:“三生石是民间有情人之间的传统,只要在石头上写下两人的名字,两者便生生世世地在不可分离了。”
白灼灼瞬间便联想到了方才小骷髅说的话,原来这东西就是三生石啊,她眼底闪过一丝了然,重新看向那石头,将上面雕刻着的姓名完完整整地念了出来。
“宴情。”
这个名字一脱口,在场的诸人神色便是各异,翁玉宸脸上则是若有所思,而白灼灼却很是怀疑,只因按照宴请的性格来看,压根不会信这东西,更忘乎送给九黎。
按照他们的故事,宴情应当从未爱过,从到到位她的心中便只有责任与苍生。
但是,是真的吗?
想起九黎死后宴情死寂的眸光,已经如愿以偿的倒在九黎坟上时,颊边的那缕微笑。
已经那三生石上飞扬的字迹,她似乎能看到宴情在窗边凭栏的倩影,一笔一划满脸认真地将自己的名字雕刻上去,可还未来得及送出,就遭遇了那样的事情。
……
仿佛为了印证白灼灼心中所想,一脸怅然地暮如霜坐在了锦凳上,捧腮伤怀道:“我与长姐从小便不亲近,随一同被仙门收养,但师姐被宗主看中,也便随他姓,我便作为寻常弟子,且姐姐生性冷漠,我们姐妹二人总是聚少离多。”
“直到姐姐满身是伤地出现,告诉我她要出去出任务,没个三年五载的便回不来,让我照顾好自己。”
“幼时的我心中有气,认为姐姐总是太过在意宗门的一切,将我放在最后一位,却忘记了姐姐本就是极为护短的人,那时,我不知道姐姐的任务竟是刺杀魔种,等我知道时,已经为时已晚,姐姐她早已走上了那条不归路,也迎来了自己最终的结局。”
“而她之所以会接受任务,也全然是因为我……”
暮如霜低头,逐渐泣不成声:“当时,宗门以我作为要挟,长姐才会……但如果不是我,之后的一切便不会发生长姐也就不会死。”
“都怨我。”
少女的眼角逐渐溢出了大颗大颗的泪,她拼命地摇着头,似乎想忘记一切,但这负罪感已经折磨了她百年之久,岂是那么容易破灭的。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白灼灼大致也能猜到,宴情身死后,身为妹妹的暮如霜拿到了三生石,彼时,九黎屠进仙门,身为仙门一份子的暮如霜也不得幸免,机缘巧合下,被冥界界主所救,这才得以保全自身。
但余生的漫漫岁月只剩自责,所以她才会甘愿留在冥界。
白灼灼在心中暗叹,便伸出手拦住了暮如霜窄瘦的双肩,轻轻地抚着,转过身子时,才发现面前的翁玉宸抬眼望向窗外,眉宇间不似往日的冷寂。
她悠悠一叹,同时抓紧了手中的锦盒,等到身子微僵,怀中的暮如霜才止了哭音,懵懂的抬头,两眼也肿的像核桃一般,触到了白灼灼关怀的眼,她不好意思地别开视线,从白灼灼怀里挣脱出来。
白灼灼微酸的臂膀和僵硬的身子才得以解脱,等到暮如霜前去净面时,白灼灼得了空才龇牙咧嘴,将手方才脖颈处揉动,一边走动之时。
却不设防手肘被翁玉宸握住了,白灼灼还来不及反应,脖颈处便是一凉,少年的手指便点了上去,准确无误地便捏住了肩膀最酸痛的位置,随后竟使力揉动了起来。
力道也是刚刚好。
白灼灼的脖颈立刻便酥麻一片,天灵盖都险些飞了,可被少年接触的那一小片皮肤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身子被方才被暮如霜抱住时,还要僵硬万分。
浑身上下竟无一处有知觉了,只因那些知觉竟全都汇入了被少年触碰过的脖颈后方。
她红着脸,想要往后放看时,眼角余光却忽然瞥到珠帘后暮如霜的身影,在她抬眼瞬间,白灼灼突然往前了一步,而翁玉宸搭在她身上的手,也落回了身侧。
来不及留意身后人的表情,白灼灼如蒙大赦般地迎了上去,将白巾递了上去,竟令暮如霜有了一两分地受宠若惊,她迅速地洁过面后,便将白灼灼送了出去。
一路上,颇有些依依不舍,因为她实在是太寂寞了,即便相处仅仅半天,可她却觉心怀是从未有过的放松,白灼灼也有同感。
心知这暮如霜也是个可怜人,魂魄不全只能在冥界苟全,且地位尤其飘忽,若是被冥后娘娘发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