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妘这会儿就有些喘不上气了,扭着不肯让他碰,但向来都是扭不脱的。
“现下求饶还来得及。”他笑着亲她。
“不要……”婉妘才不肯说出那样的话,至少现下不肯。
季听雪垂头叼走她的小衣,慢慢悠悠轻轻缓缓吊着她,不给她爽快,也不让她轻松,将人磨得眼泪都出来了,又道:“心肝儿,求我。”
她咬着唇,脑袋左转右转避不开那道视线。
“求夫君,说出来便给你。”季听雪在她耳旁蛊惑。
她忍不住微微轻吟出声:“我、我……”
季听雪见她犹豫,更是拖慢了。他也不好受,满头是汗,身体里像是有一只小虫子,快要将他啃噬完了,可他就爱这样玩儿。
“心肝儿心肝儿,快求我……”
“我、我想要……”
“想要什么?嗯?心肝儿?”
婉妘咽了口唾液,抱住他的脖子,小声道:“快一些。”
他忍不住低笑出声:“好嘞,夫君这就听妘宝的来。”
婉妘又开心又尴尬又害怕,断断续续问他:“会不会、会不会被外面的人听见?”
“放心吧,我怎么可能舍得让你的声音被别人听见?我拉了帐子了,这里隔得也远,他们都住在寨门口呢,听不见的。”
一句话就将婉妘哄得开开心心:“嗯……听雪,我爱你。”
“我也爱你,妘宝我也爱你。”他越说越快,吻像夏日的雨点一般落在她脸上,几乎没有停息的时候。
婉妘急促惊叫几声,瘫在褥子里不想动了。
他却还有劲儿得很,将人抱起来往汤泉去:“走,夫君给妘宝洗洗。”
“才不要你洗,我自己能洗。”让他洗,洗着洗着又会出事儿。
“那不成,还是让夫君伺候妘宝。”他强行将人扣在怀里,拿着帕子给人清洗,指尖就没消停过。
婉妘急忙拦:“不行,明日还要下山!”
他头搁在她肩上,低声笑:“我可没那个意思,你自己敏感得很。”
婉妘气恼得转头在他脸上咬了一口:“你胡说!”
“我才没胡说,是不是汤泉的水我还分不清?”
婉妘脸红了个彻底,再不肯理他了。
他笑得欢快:“好了好了不碰你了,明日要下山,不能再累着心肝儿了。”
“混得要死,这才是你。”婉妘轻哼了一声。
他也不生气,抱着人上岸,用长巾擦了擦,一起躲回褥子里,故意问:“难道我身上就没有让妘宝喜欢的?”
“我……”婉妘抿了抿唇,紧紧抱住他,没有说话。
她心里当然是明白的,小公爷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也是个能让她依赖的人。小公爷只是看着不着调,可实际上是个很靠谱的人。
“好了好了,我不为难你了。”
“没有。”她打断,又搡了搡他,“你混蛋,你就是故意的,你明知晓我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还要这样故意逗我。”
季听雪将人往上搂了搂,静静看着她:“可我就想听你说喜欢我,最好说一辈子。”
“你就爱捉弄我。”
“我没捉弄你,我真的想听。”季听雪轻轻抚摸她的脸,“你先前问我看见你和闻翊样在不在意,我怎么会不在意,我在意极了。
前日你躲开我,扶着徐拯,你知晓我心里多难受吗?崔婉妘,患得患失的不止你一人,我只是装得比较好。”
“我……”她抿了抿唇,“我没有故意躲开你。”
季听雪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我现下知晓了,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也很在意你,我没你想得那样洒脱,只是平常掩藏的比较好罢了。”
她喜欢小公爷的洒脱,可又怕小公爷太过洒脱。
“我有时也会想,你愿意和我走,会不会只是因为我看着洒脱散漫,可我未必如同你想得那样能拿得起放得下,你会失望吗?”
若真是那样洒脱,此生便不会来寻她,更不会这样苦苦纠缠。
“我……”
“崔婉妘,不要将我当成救命稻草,去问问你自己真实的内心,是否真的喜欢我真的爱慕我,我想让你喜欢原本的我,而不是作为救命稻草的我。”
若是真的只当做救命稻草,或许安全了以后便不会再需要了。
盲人恢复视力的第一刻便是扔了拐杖。
有时,他心中也会慌张。
婉妘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她是真的喜欢小公爷吗?还是仅仅因为被关久了渴望得到自由才喜欢小公爷?
“好了,我不逼你了,你慢慢想。”季听雪将她抱在怀里,“总归日子还长,总会有个答案的。”
她静静趴在他心口,听着他均匀有力的心跳声。
这是她喜欢的人吗?是她要共度一生的人吗?她应当不只是将他当成工具吧?若有朝一日,她有能力独自行走在这世间,她还会喜欢他吗?
她微微抬起头,目光描绘他的眉眼。
小公爷眉宇之间的那股清隽少年气仍旧还在,只是多了几分沉稳,已一年有余了,小公爷成长了许多,可她似乎还停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