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头在他眼上亲了一下,即便她有能力独自活着,甚至活得很好,她也想要小公爷在身旁。
“你还不睡?”季听雪缓缓睁眼,“还想再来一回?”
“才没有。”她从他身上爬下去,躺在他身旁,过了一会儿,又抱住他的手臂,轻声道,“我是认真想和你过一辈子的。”
季听雪翻了个身,将她抱住:“我也是。”
翌日,天不错,他们拿着徐拯给出清单,带着小石头往山下去。
这回走的是另一条小路,往小溪流下的那个村子去的。
小路曲折难行,婉妘几乎是被半抱着往山下去,脚都没怎么沾过地。
她有些无奈:“我想自己走,以后要常来的,总不能一直抱着。”
“怎么不能一直抱着了?”季听雪哼的小曲儿被打断,“这路太陡了,若是摔下去肯定得摔个好歹。你若想自己走,等回来时再走,我在后面看着至少不会摔下去。”
她没办法,只能将人抱紧了:“这样陡,一会儿怎么背东西回来。”
“喏,这儿不是有个跟班?”
小石头立即接话:“夫人放心,小的常在这山间走动,抗个什么东西不费什么力气。”
她瞪季听雪一眼,小声道:“他还是个小孩儿呢。”
“心疼他?”季听雪脚步未停。
她还没听出什么,小石头倒机敏得很,连连道:“夫人是心善。不过夫人别瞧着我个头小,我今年也有十六岁了,不算小孩子的。”
季听雪轻哼了声,嘴里叼了个草,继续哼着婉转的小调儿。
下了山,他们在村子里逛了一圈,吃了个饭后,开始采买问话。
徐拯是个心里有数的,清单上列出来的都是现下必须要的,各类工具种子什么的,绝不多花一分钱。
但季听雪想着婉妘,又买了些布匹针线褥子毯子之类的,好歹是要久住一段时日,别的不说,衣裳褥子得是干净的新的。
前两日那是没法,否则他可不想让婉妘睡别人睡过的床。
一趟买下来,东西看着是不少,小石头一个人绝对抗不下,季听雪分担了一半。
婉妘空手走在最前面,心中实在有些过意不去,停下脚步,转过头去:“要不我也背一些吧。”
“不必不必,我们背得好着呢,你走自己的就成。”
“让我背一些吧。”
“祖宗,你别摔下来我就放心了,就别再闹着要背东西了。”
婉妘脸颊微红,瞅他一眼,回过头,扶着树干慢慢往上爬。
什么呀,还有别人在呢,这么叫她。况且她有那样弱吗?不就是爬个山,还能摔了?
她撇了撇嘴,坚持自己扶着树和石头爬了上去,没有摔过一次。
一直到了平坦的地方,她又瞅了人一眼,眼中含义不言而喻。
季听雪笑着将她搂过来,亲了一口:“好了好了,我知晓你厉害了。腿疼不疼酸不酸?我回去给你揉一揉?”
她狠狠在他腰上拧了一下,小声骂:“这儿还有人在呢,你别这样!”
季听雪才不管那样多,继续搂着她,磕磕绊绊往前去,看得后面跟着的小石头很是牙酸。
还未到寨门,一群汉子便迎了出来,将他们身上的货物接了过去:“徐军师说在瞭台上瞧见你们了,让我们来接。”
“行了,去吧。”他摆摆手。
小石头见人都走了,也急忙跑出去:“那我也先回去帮忙了。”
路上只剩下他们两人,他弯下身:“心肝儿,夫君背你回去。”
婉妘不肯,走远了一些:“我才不要,他们都看着呢。”
“腿真不疼?我方才可看见你腿都抖成筛子了。”他追过去,又在人跟前弯身,“瞧见就瞧见呗,我背我自个儿媳妇儿他们能说什么?快上来吧,腿真走坏了这里可没大夫。”
婉妘左右看了一圈,还是爬上他的背,小声道:“到了寨子附近,你得将我放下来。”
“得嘞。”他答应得爽快,又轻声问,“腿疼不疼?脚疼不疼?”
这会儿没别人了,婉妘轻轻应了一声,点了点头。
他叹了口气:“那还走得那样快?走慢一些又没人说你什么,也不急着赶路。”
“你嫌我拖后腿。”婉妘小声嘟囔。
“我哪儿有。”他回头亲了她一下,“我那是怕你摔了,小石头他就是生在这儿的,我呢又有武艺在身,你又爬过这样的山又没有武艺,我能不担心吗?”
“嗯。”婉妘又轻轻应了一声。
他又叹息一声:“待会儿回去看看,有没有磨起泡。”
婉妘应了一声,转过头,朝山下看。
他们一侧是山,一侧是悬崖,悬崖上长满了树,树上接着不知名的小红花,一片片的,跟腊梅似的。
偶有一阵风吹来,红色花海一起扑簌簌晃动,身上的热气也随之消减,舒爽不少。
行至山寨,他毁约了,没放人下来,直接背着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