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殿下不是说你我是夫妻,是天底下最亲近的人,没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吗?”她苍白的唇微微颤抖。
闻翊的心彻底软下来,轻轻搂住她,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又一下:“是我不好,我太过忽视你,前些时日并不是我不想见你,只是政务实在繁忙,抽不出时间。”
“我还以为殿下是去哄她了。”
“并未。”闻翊轻声答,“我早知你不可能推她下水,也早罚过她了,只是没与你说。婉妘,莫生气了。”
“在殿下心中,我还是最重要的,是吗?”
闻翊牵住她的手放在心口:“是,你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她吸了吸鼻子,又问:“那我往后还能有什么话就说吗?这是殿下允诺我的。”
闻翊轻声笑:“当然能说。但不许再说那种话气我了,若是被有心之人听去,可会要你这小命。”
“婉妘心里没有过别人,从来只有殿下。”
闻翊笑着轻轻咬了咬她的唇,柔声问:“身上的伤疼不疼?”
她连连点头,看着好不可怜:“疼。”
“看你往后还和不和我置气。”闻翊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这几日就好好休息,莫再胡闹了,我就在这儿陪着你。”
话刚说完,门外有人送药来:“殿下,药熬好了。”
“送进来吧。”闻翊收敛脸上的笑,接过侍女递来的药碗,“孤来吧。”
侍女就跪在一旁,举着托盘,他拿了勺子,舀起一勺药,轻轻吹了吹,喂进婉妘口中,轻声询问:“烫不烫?”
“不烫。”婉妘唇微微弯着,眼睛也微微弯着。
闻翊忍不住又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苦不苦?”
她微微点头:“一点点。”
“那一会儿吃完药,含一颗蜜饯。”
“好,多谢殿下。”
“这有何好谢的?”闻翊放回药勺,看向侍女时,语气又冷淡下来,“去拿蜜饯来。”
侍女退出去了,室内又只剩下他们两个。
闻翊看着她,那眼神十分热切,她曾在小公爷脸上看到过这样眼神,接下来发生何事她心中再清楚不过。
她心中提起,不动声色道:“殿下,我有些困了。”
“蜜饯不吃了?”
“不吃了。”
“好,你先休息。休息好晚上还得回别苑那边,这里定不能久待。”
婉妘点点头,闭眼假寐,不会儿真睡着了。
再醒来时,天已黑了,她不在帐子里,而是回到了别苑,还不是她自个儿的那间房。
她眨了眨眼,正要起身,忽然瞧见床边坐着人。
天这样黑,但她还是一眼将人认了出来。
“你、何时来的?”她问。
“天黑后。”季听雪答完,问,“他说什么了?”
“我……”她抿了抿唇,正要回话时,门吱呀一声开了。
她心中大骇,还未反应过来,人从原地消失不见了,随之屋里的灯亮了。
“醒了?”闻翊朝她走来,“为何不喊人?”
她垂着头,不敢往上看:“刚睡醒。”
闻翊坐在她身旁,牵住她的手:“脸色瞧着不好,是伤又不舒服了吗?”
她摇了摇头:“并未。”
“下午要回时见你还睡着就没吵醒你。”闻翊从身后抱住她,“母后和你母亲也来过,见你睡着也没叫你。我想着我这里看太医方便,便自作主张将你留在我这儿了。”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闻翊垂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我未与你说,这次点名叫你来,便是要在此为你我赐婚,故而,并未有何不妥。”
“殿下为何现下才与我说?”
“不是你前段时日一直在与我闹脾气吗?”闻翊笑着捏捏她的手,“孤人差人看过日子,婚约定过后,等五月便有好日子,我们五月便成亲,母后可是等不及要抱皇孙了。”
她心中堵住,垂头沉默不语。
闻翊只当她是的害羞了,亲了亲她的脸,轻声道:“伤如何了?让我看看?”
“还是不要如此,毕竟还未成婚。”
“罢了罢了,那便不看了,不过让我看看你。”闻翊捧起她的脸,弯眸细细看着她,缓缓垂头,轻轻含上她的唇。
烛火战栗不停,闻翊走了,灯灭了,可漏进窗子里的月光仍旧战栗。
人落下来,站在床边,挡住寒冷的月光。
她忍不住低声抽噎:“我……”
“你身上的伤好些了吗?”
她没有说话,眼泪掉得更厉害了。
季听雪走过去,没敢坐下:“莫哭了,你身上还有伤,需要静养。”
她突然坐起身,将他紧紧抱住:“我已将所有事化解,他暂且没有怀疑我们了。我家中床下最里面有一个箱子,箱子最底下有一个匣子,你将匣子拿走全烧了,我怕他去那儿搜查出什么。”
“好,别怕,我今晚就去,不会被任何人发现。”季听雪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