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曼尔两瓣唇再度被噙住吻开,她喉中声音被密不透风的唇肉包裹住,听上去闷闷的。
然而,他好像一只迷恋女子动情之声的精怪,想要更多,也用尽了办法,从她身上汲取吸食更密切的春声。
孟昭延是想听的,想听她吐字的声音,也想听她不吐字的声音,两相权衡下,择其近的,容易一点的。
她太敏感了。
积雪化融下的雪水,温度还在攀升。
程曼尔早前不知死活探出来的磅礴热意如今主动寻上她,她大惊失色,理智瞬间回来一半。
这、这可是枪伤!怎么可以!
她退开微末距离,细眉拧起,“你别闹……你还伤着呢……”
“伤好了就可以吗?”男人蹭过她鼻尖,声线沉哑。
她察觉入套,气恼启声:“你……”
“乖,都试一下。”
试、试什么?
可程曼尔问不出口了。
先前用受伤这点牵制她动作,自然也会牵制住他自己。
他本就没打算选在此刻,总不能第一次让她自己来。
但他多的是手段,让她先他一步体会。
也多的是地方,能加重她的愉悦。
程曼尔不说话了。
怕一说就控制不住,嗓子都要哑。
这次不止山颤,地面也在颤,她构筑了二十余年的无人之境,一朝被人闯进,搅了个天翻地覆,崩塌得如此之轻易。
面对事后一片泥泞废墟,雪水仍然清澈,自动托着那枚更为饱胀的熟果,冲刷出润泽感,水光盈盈。
她膝盖无力,身体瘫软下,被他右臂承托住。
女孩微微昂着头,明瞳失神,两瓣唇随着呼吸而有轻微翕合的幅度。
孟昭延看得眸色愈加深晦,再度吻了上去。
第54章
在庄园散漫许久的女佣们, 当夜凌晨,内线电话忽然响起,里面的人让她们现在去大清扫休养室。
火急火燎赶到后, 发现孟先生要求的更换地毯、擦拭桌面等等, 这些地方明明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 除了床单, 上面有些不明显未干透的水渍,而且很皱,确实需要换了。
尽管如此,她们也不敢怠慢,男主人女主人都不在的三年里, 她们几乎是一个白吃白喝白拿工资的状态。
除了女佣外, 同样接到电话的还有歇在客房的医生,被通知半夜上工,伤口又出血了。奇怪的是, 孟昭延并不在休养室,而是在另一个房间。
“孟先生, 您必须得注意点了,要是感染,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主卧的门特意半掩着,客厅处医生话中担忧清晰可闻, 床上绒被小幅度拱起,里头藏着的人满面通红, 不敢吱声。
连医生都这么说了,她却……
可程曼尔觉得自己已经很小心了, 可这真的很、很难……
她太累了。
脑中冒出这念头后,羞愤与疲乏未有一刻停止争斗, 最后还是后者占上风,渐渐篡夺走她的意识。
孟昭延进来时,看见的是闷在被子里沉睡过去的女孩,肌肤上还浮着一层未褪完的淡粉。耳后、脖子连同丝质睡衣掩着的脊背,几乎都是不能示人的痕迹。
他忽然想起,两人重逢那夜,她醉得不轻,体温偏高,身上也染着轻轻浅浅的红。
那时他百般不情愿放手,觉得她这幅模样好看极了。
幸好,以后无需让她喝酒,也能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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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四日,程曼尔很少踏出这个房间,这原本也是孟昭延的房间,方有容知道她歇在这边后,善解人意地把她衣帽间里三分之一的衣服都挪了过来,不用特意两边跑。
而孟昭延待在书房处理公务的时间要多得多,除了晚上,几乎把卧室全留给了她。
孟京良则住了下来,再不情愿,刻在骨子里的涵养让他也不可能做出把父亲扫地出门的举动。
沈以葵没真的来,作为父亲,他也知道孟昭延的底线在哪,加之他已经见过Abraham,知道这位看上去吊儿郎当,背地里却不简单的公子哥,和他的长子已经达成了合作。
其实他留下,不过是想提前见那传闻中的小姑娘一面,但目前来看,她确实对不起长子的这份用心与反骨,伤成这样,看都不来看一眼的。
想当年,他手指划个小口,徽瑶都紧张得不行,如今却……
揣着这样的心思与疑问,晚上九点,孟京良敲响了紧闭的房门,并表明身份。
砰。
里头传来不明所以的声音,像什么东西掉到地上了。
等了一阵,房门才打开。
“请进。”孟昭延面无表情,礼貌侧身。
孟京良却发现了一点蛛丝马迹。
譬如他衬衫上的折痕,西裤上的水渍……走进一看,一盏骨瓷杯倾斜在桌上,水沿着桃心木桌面滴落,另一个杯子还腾旋着单薄的雾白热气。
“怎么有两个杯子?”孟京良半眯着眼,敏锐地嗅到一点不对劲。
躲在主卧的程曼尔,坐靠在门边,笔记本电脑揣在胸前,神情万念俱灰。
她为了遮掩痕迹,狠狠心把一杯半热红茶泼到他西裤上,又慌不择路地躲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