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什么事啊,一个两个都想拘着不让她进花楼是吗?
还有没有点自在了。
正在沉思中,手臂上忽搭上只宽厚的手掌。
沈辜一惊,连忙避开。
经过月喜姊姊的热烈,她对身边的接触一时还很无从适之。
可立马又反应过这是刘玄淮在提醒她注意何物。
便抵唇轻咳,“对不住玄淮兄。你想让我看什么?”
“小事,想问你是不是看见李游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
沈辜总觉得刘玄淮这厢的声音很低沉阴冷。
她却没多想,神思飘向刚才见过的李游和迟恕庸。
刘玄淮见状,神色更是难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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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练兵
◎副将◎
沈辜回衙门的路上与刘玄淮讲了李游的事。
“迟恕庸也不知何时来的, 方才见李游对其很尊敬,两人好像是旧识。”
刘玄淮:“先生如何会与这等的卑鄙小人为旧识?”
沈辜瞥他,“玄淮兄,你不要心软。”
“我没有。”刘玄淮皱了皱眉头, “迟先生在小刘村时, 品性之秀拔,我们有目共睹......”
“他迟恕庸品性如何我不好多言。但我确信, 你刘玄淮的性子是被他们死死拿捏在手心里了。”
沈辜拽着呆愣的刘玄淮避开奔跑的孩童, 淡淡道:“李持慎为什么让你一个小小县尉来办钦案?不便是看中你是奉和县人士吗?你和李游同是乡党, 就是知道你是个认死理的书生,怕你又不免轻视你。真斗不过了, 把乡亲情意抛上来,硬的不行来软的, 等你跳套子呢。”
“到那时,你刘玄淮便能和我担保,不会心软?”
沈辜半戏谑半打量的眼神让刘玄淮很不舒服。
他动了动嘴, “我不......”
沈辜定定地看他, “若将李游换成迟恕庸呢?倘若你迟先生来求情呢?”
刘玄淮彻底哑然。
他现在给不出明确的答案。
若是李游, 他义正严词不会给予这宵小半点可乘之机。
可迟先生,他是自己的老师。
若没有他的教导,如今哪有刘玄淮,如今又哪有资格能再见沈辜。
若是背弃师道, 岂非是良知全无?
刘玄淮纠结地看向沈辜,眼神之仿徨,叫人可怜。
“这个决定我不能给你断。”沈辜坚决地拒绝了他的示弱, “刘玄淮, 你昨天对李游做的事情很好, 那现在就能让自己做得更好。”
刘玄淮捏紧了袖角,语气很小心:“我......若是选不对了,你觉得不好,或者这个选择会让你我有分歧,抚安你还会......对我这般吗?”
他既然对是非有疑惑,说明其心底尚在左右摇摆。
可沈辜初心始终如一,遇到不利的人,她抛弃的态度只会让人绝望。
所以真了解她的人,不必在阻碍她后还问什么回不回得去。
沈辜斩钉截铁,回答之快甚至很不近人情,“不会。”
刘玄淮的脸一白。
“道不同不相为谋。”她忽视了他眼里患得患失的痛苦,说:“我沈辜无需一心二意者的陪伴。”
说话间,官衙前的两座巨大的石狮子已见了影子。
沈辜望见,忽然面色软和,拍着刘玄淮的肩:“怎么着,这私盐案是一定要办掉李持慎些势力的。即便你与我分道扬镳,我也不会如何。”
“这些事情,我早习惯了。”
说完,也到了衙门。
她几步跃上了台阶,刘玄淮却停住脚步。
很快,因为沈辜的到来,堂里堂外传出一阵鸡飞狗跳的声响,刘玄淮都能想到师爷等人苦巴巴的脸。
午后,日光斜照在巍巍城楼上,反射出耀眼的雪光,天地宛若琉璃般澄澈。
沈辜负手立在城墙上,面前一溜站开些灰甲披身的守卫。
这些软脚虾城卫们,早在几年前沈辜就看他们很不爽快了。
如今再看,还是这幅低眉耸肩的松散模样。
从战场上回来的铁血将军容忍不了眼中每个兵的昏昏沉沉。
于是简单休憩了下后,她便穿上鳞甲带着长缨枪来到城门。
“站好了!”只是在这里站了一刻钟左右,队伍里已有人开始窃窃私语,腰背更是坨得不成型。
沈辜怒喝一声,起到的震慑作用却仅仅维系了不到半刻钟。
她背后另外站着群从京里带过来的禁卫军。
和孱弱低落的城卫们相比,禁卫们人高马大、锐目正色,绑腿紧紧地贴在他们肌肉如铁的长腿上,群英如虹,势不可当。
沈辜率领着他们来城楼,在他人眼中完全是一时兴起之举。
这位执金吾大人总是像个孩童一样,做这些出其不意的事。
众人叫苦不迭又只能乖乖按照这个劣童说的做。
譬如现在,谁能想到堂堂京城来的执金吾大人,会来城楼查看小小城卫们的守值情况呢?
“你,出列!”
沈辜亲自上手,把那个听见命令还左右张望的家伙提溜出来。
“多大了?”
城卫甲愣了愣,“二、二十五。”
“老大不小了嘛。”沈辜眼睛弯了弯,“当兵几年了?”
城卫甲抬头见这官长面目还算和善,突然被点名的惶恐无形中消散几分,语气不由散漫了些:“回您的话,我当了三年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