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天下父母心,谁不愿意自己的孩子平安幸福的长大呢?
“娘娘这几天心神不宁,昌平郡主听说了这件事情,主动请了大师来看。”
“秀女知道,昌平郡主是娘娘闺中好友的女儿,娘娘自是相信的。”
“那大师说这段时间,因为娘娘的意愿太过深,以至于将自己的身子弄得疲惫了。”
“大师的意思就是,无论有什么事情,都先放下,先请皇后娘娘把精力放在三皇子身上,最好出宫为三皇子祈福。”
“娘娘应下了这件事情,说是等秀女册封太子妃之后再行出宫,这样秀女也好求一下子嗣。”
嬷嬷安慰的抚摸崔德音发丝,“这样也好,每年的这个时候,娘娘心里总是挂念着三皇子,谁劝也没有办法,这样一来,秀女也可以轻快些。”
“毕竟秀女大选上,太子妃之位,一定是小姐的。”
“到时候,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
崔德音应下,而后两人又关切了一番,随后崔德音吩咐稳重一些的秋水将嬷嬷送走。
将人送走之后,崔德音沉思,这件事情定是没有嬷嬷说的那般轻巧。
前些年,皇后每到这个时间也会心情不佳,连着好些日子都不见人。
为何那昌平郡主前些年不寻什么大师,今年却有了这般心意?
崔德音心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
这件事情,不会是赵景湛做的吧?
想起前些日子自己一股脑的把所有的不满都倾泻了出来,那时男人沉默的表现。
崔德音说完之后就已经后悔了,可谁知赵景湛却没有像往常一般戏弄自己,只是深深的看了自己一眼之后便离开了。
而后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来寻自己。
这样想想,虽然赵景湛一直戏弄自己,可是却没有对自己造成什么实质的伤害。
崔德音觉得,赵景湛就像是一个幼稚的孩子一般,做出来这些事情……
只是为了博得自己的注意力。
崔德音想到这里,急忙摇摇头。
想什么呢崔德音!他可是赵景湛!
那日东宫的血蔓延至院子内,同样也蔓延到了自己的心里。
崔德音可以肯定赵景湛至少现在不会杀了自己,那么她就应该竭力扮演好一个合作者该有的态度便是了。
想到这里,崔德音心里有了些想法。
*
“我需要这些……”崔德音将自己的衣袖微微弯起,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
手腕上还系着红色的绳子,是一年前弟弟为自己祈福得来的。
崔德音喜欢自家弟弟的热烈和真诚,于是便一直待在手腕上。
红色与白皙形成鲜明的冲击力,少女起笔落笔之间,纸上显露出字迹。
“这是?”夏云好奇的拿着布满密密麻麻字迹的纸。
崔德音颇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移开了视线,嗓音弱弱,“你去照办就可以。”
秋水察觉出来了些什么,急忙拽着身边还不明所以的夏云出了屋内。
屋门打开,一阵清风吹过,将少女脸上的红晕消散掉了几分。
自己偷偷地在屋里做,两人应该不会发现吧?
崔德音为了保险,还将自己选好的空闲地方稍微遮挡了一下。
等到崔德音觉得一切都完好的时候,她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
赵景湛处理完每日的公务,心里总想着前几天出宫的时候看到的糖人。
看着一旁陈灵儿送来的信件,还有那日陈灵儿对自己和腾越苏说的话。
赵景湛思虑半分,还是走到内室,按下机关,将那封承载着当年事情真相的信件收了起来。
再过一段时间吧。
现在自己的小青梅孤立无援。
他好像有些不忍心看崔德音伤心了。
赵景湛及时停止自己思绪的蔓延。
因为再想下去,一些他不愿意承认的东西,马上就要冲破他设下的阻碍,破土而生了。
*
日暮西沉,斜阳留下最后一缕光辉洒向皇宫的屋檐。
似乎一切都是静谧的。
沧浪阁内。
崔德音一边感叹着秋水和夏云动作的迅速,一边开始着手想着如何制作糖人。
赵景湛是太子,平时极少流露出自己最为真实的情绪,即使崔德音经常与他相处,可是回想起过往的事情,崔德音竟也说不出来赵景湛的喜好。
好似都是他陪着自己,往往自己喜欢什么,他就跟着一起了。
唯一能让崔德音回想起来的,无非就是几年前两人下了学堂之后,崔德音拉着赵景湛出宫买糖人那次。
那时她还差几个月及笄,满心里都自己的太子哥哥都是爱意。
听民间说,若是女子在及笄前,能吃到自己意中人为自己买的糖人,那么两人一辈子都会在一起,生死相随。
那时的崔德音怀着少女心思,对这些东西自然是深信不疑,于是下了学堂之后,拽着赵景湛的衣袖撒娇。
“太子哥哥,前些日子我去城西的时候,看到一批极好的布料,想着太子哥哥人中龙凤,穿在身上定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