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欲言又止,但想到少爷的单纯劲又觉得有道理。
两个人正压低了声音说话,少爷端着瓷白的小碗舀了一碗玉米粥走出来,手里拿着勺子不停地翻搅,热腾腾的白气从碗里冒出来,看的两个大人胆颤心惊。
乖乖,少爷不会碗还没端过去就烫伤手了吧?
什么时候见过他们家小少爷伺候人啊。
炎律目光都在碗里,撅起嘴吹了吹,走过两个人几步以后才想起似的随口说了一句:“对了,爸,我昨天跟阮白求婚了。家里要准备准备我们的婚礼了。”
他记挂着阮白,说完后端着玉米粥就走了。
丝毫没有看见身后的老爸和管家,一副被雷劈的表情。
炎父:“???”
管家:“???”
谁求婚?准备谁的婚礼?你真的是我的蠢少爷/儿子?
两个人呆滞了片刻,然后互看一眼:少爷真和阮白上本垒了?真的要结婚了?
炎父立即拿出电话通知给炎续,打电话的时候言语激动几乎喜极而泣:终于把他家蠢蛾子丢出去了,呜呜呜,他的儿子终于嫁人(划掉)娶到喜欢的女孩子了。
——等等,他是不是可以给孩子们找后妈了?
*
炎律回到房间,房间里还是一片静止的安静。
他没听见卧室里的动静,在开门的时候捏紧了门把手,将声音压制到最小。蹑手蹑脚的走到敞开的卧室门前,探头看睡在床上的女人:她乌黑微卷的黑发缠绵在纤细的手臂上,卷翘的眼睫毛轻轻闭着,秾艳的五官睡颜却恬淡温柔。
比起平时的风情万种的距离感,多了一丝亲切。
还没醒。
炎律正要走过去的脚步顿住,轻手轻脚的走回客厅。拿出手机先调到静音,才打开昨天拉的群聊。
里面涌出好多好多的消息。
最后一条是狗东西和哥哥的调侃。
段砚:咦,人呢?怎么忽然不说话了?难道真被我们说中了?
炎续:估计躲在被子里生闷气。没事,我弟一向心大,睡一觉就好了。
你们可真是不掩饰啊!
炎续给气笑了,正准备回复的时候,炎续竟然先发了一条消息。
炎续;!!!!!!!!!!
炎续:!!!!!!!!!!
一排感叹号充分的表现出他的震惊。
将段砚都给震醒了。
段砚:?
段砚:干嘛呢。
炎续:蠢弟弟!你们真的上本垒了?还求婚了?我就入个洞房,怎么你就上本垒了还求婚了?居然让我错过这么多!
谁是蠢弟弟啊!
少爷我聪明的很!
炎律:你才蠢!你全家都蠢!
炎续:你是不是忘记你也是我们家的?
段砚:对,你们家都蠢。
炎续/炎律:滚!!
段砚摸了摸鼻头,在被窝里翻了个身,下颌压着手臂继续:“所以你昨晚求婚以后就上本垒了?然后就这样求婚环节草草带过了吗。这可是女孩一生一次的求婚哦。”
炎律沉默了片刻。
虽然段砚吊儿郎当不靠谱,游戏人间花花公子,但他说的话也在点子上。而且——炎律本身也没打算就此带过。
那可是阮白啊。
他怎么舍得。
炎律打字:我想要再求一次婚。
*
阮白悠悠转醒的时候,眨了眨眼睛,身上传来酸疼的感觉。
一道清冽的嗓音从身边响起。
“醒了?饿不饿。”
阮白睁开眼,睡眼朦胧中看见少爷从窗边走过来,俊秀的脸蛋上写满了关切和略微的不自在。他递过来一杯水,阮白接过浅浅的喝了一口,润润干燥的嗓子。
“还疼吗。”
“我、我下一次会轻一点。”
阮白被水呛了一下,被少爷慌忙的拍了拍背部顺气。
“怎么了?”
你少说一句话就行了。
阮白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将水杯推开,正准备掀开被子去洗澡,却发现被子下方的肌肤一言难尽,她秾艳懒散的脸上难得闪过一丝不自在,将被子又盖上了。
少爷又端来一碗玉米粥:“饿不饿?”
阮白“嗯”了一声,伸出手准备接过,少爷骨节分明的手指却拿起勺子,一勺一勺的搅拌了几下舀起一小勺玉米粥,吹了吹,送到了她的唇边。
“不烫了,我喂你。”
阮白抬起眼看他,少爷冷白的肤色微微泛着红,脸上也有些不自然。
二十多岁的少爷身上还有少年的稚嫩和羞涩。
少年感好像与年纪增长无关呢。
阮白张开口,让少爷一勺一勺的喂她。
直到小小一碗玉米粥全部喂给阮白,少爷才将碗和勺子放下来:“想洗澡?”
阮白点头,正准备让他先出去,没想到少爷便弯下腰来,手臂穿过她的腿窝和背脊轻轻松松将她连着被子打横抱起,做了个相当标准的公主抱。
她颠簸了一下,下意识的环住他的脖颈。
少爷骨架纤细修长,整个人都清瘦的可以,但力气竟然出乎意料的大,抱起阮白后如履平地一般走进浴室里。阮白的角度可以看见少爷精致的侧面,清冽分明的下颌线。
“砰,砰,砰。”
阮白发现她的心跳声竟然有点快,她有些讶异:奇怪,她又不是第一次被小少爷触碰,怎么今天的心跳尤其快。难道是从未见过如此男友力爆棚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