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学得像模像样,当即把他逗笑。
她保持住这个声腔,皱皱眉:“嗯?叫出来也没那么难嘛。”
又回归本音,娇嗔:“对啊,还不是你不肯叫,叫了又不会少块肉。”
张其然笑意更深了,就倚着靠枕,欣赏起她一人分饰两角的即兴演出。
最后只能欺身过去,强行中断表演,用以发泄自己被可爱到的复杂情绪。
结束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半,张其然眯着眼,任由季惊棠把玩着自己左手,过了会,他在昏昏欲睡中听见她说:“张小然,你手掌好多茧哦,难怪碰得我好不舒服。”
什么女人,中途快乐大叫的是她,这会又开始挑三拣四马后炮?
他睡意全无,反扣住她手。
女人有所消停,他便卸了力道。
过了会,有柔软微凉的触觉贴向自己手心,一下,一下,又一下。
张其然猜是她在亲自己手,眉心微蹙,但没睁眼:“干嘛?”
季惊棠用鼻尖蹭过他掌里那些纹路,闷声:“张其然,忽然好心疼你。”
张其然顿了顿,忽略她突如其来的抒情:“不叫张小然了?”
她好像很惊喜,鼻息都变急。一阵窸窣后,她在被窝里把他胳膊缠紧,像怕冷的猫:“可以叫吗?”
“不可以,”张其然警告,撇开这个粘人精:“你不能好好睡觉?”
她辗转反侧,又轻忽忽说:“一想到我们张小然以前那么辛苦,我就难过到睡不着。”
“行了,”他在黑暗里嗤了下:“你以前可没少雪上加霜,我第一次进局子全拜你所赐。”
“我知错了,我全错了,”她突然哽咽,坐起了身,喉咙里溢出哭腔:“你能不能别怪我了,能不能不要抛弃我,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了,张其然。”
第二轮睡意全被搅没,张其然拧开台灯,来了脾气:“又怎么了。”
女人的脸在灯里潋潋的,如荷尖露水般易碎。
她泪盈盈地看他:“我好想一辈子跟你在一起。”
张其然听笑了,唇一勾:“你想得美。”
“我知道我在你眼里就是个妓/女,和我妈妈一样,”她抓着他手不放,捻着那些薄厚不一的茧,抽抽搭搭:“你根本看不上我,我也不配同情你。”
张其然绷了绷唇:“知道就行。”
“睡觉吧。”他关上灯。
她滑过来,再次抱住他,身体已经冷得像条蛇。
操,张其然暗骂,想把她赶下床,可又怕她又哭哭啼啼个没完。这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矫情的,他漫不经心地揣摩着。
两人体温趋近相同时,女人再次怯生生喊:“张小然,你睡着了吗?”
真是服了这女的,张其然长吁:“求你睡吧——季小棠。”
季惊棠终于破涕为笑,却不敢发出响动,像只声带有问题的小母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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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露重时,张其然的第二部戏杀青。
如一段梦境结束,终要从他人的故事里抽离和远行。宴席里,他收到了大捧花束与甜美蛋糕,导演的赞赏也迎头盖下,说他很能入戏,说他成长飞快,说他必将成大器成影帝。
他象征性地发了条微博,感谢剧组,感谢机遇,他没写长篇累牍的小作文,寥寥数语,诉尽角色深刻。
张其然三个字上了热搜。
他的粉丝数量翻倍增长,剧照铺满广场,小组与论坛挂起多张有关他的帖子,主楼均是他的照片,网友们有看好,有唱衰,也有粉黑大战,撕出千层高楼。
崔鸿从助理那知道了些事,问他:“你谈恋爱了?”
张其然说:“没有。”
崔鸿显然不信:“小涂说你有女人了。”
张其然回:“有,但不是女友。”
崔鸿荒唐一笑:“还没混出点名堂,倒先学会享受了。谁啊,靠谱吗?嘴够严吗?”
张其然不敢担保,只说:“她就是想要钱。”
确实,就在这位新晋金主甚嚣尘上的日子里,季惊棠拿到了属于自己的第一笔收入。
张其然并未敷衍了事,虚头巴脑地应付她。
进账五位数的短信提醒足以让她原地起跳,同时也证明,她的确跟了位不错且靠谱的寄生对象。
名气意味着忙碌,张其然无缝进组,连接三个代言,还要四处跑活动。
季惊棠就踏踏实实做他的“剧组妻子”,给他拥抱,给他亲吻,给他全方位环绕式的爱意。
闲时她还学了些厨艺,大展拳脚等他回来享用。第一回挨夸后,她举着汤勺欢呼雀跃,自信宣称要喂饱他身体的每一处。
德行。
张其然被她逗乐的次数越来越多。
这是季惊棠?
好几个夜不能寐的深夜,他都会凝视着怀里的女人这样问自己。
她咂咂嘴,磨磨牙,偶在梦里拳打脚踢。
这他妈居然是季惊棠——曾将他自尊蚀光的毒物,竟成为他生活里为数不多的静好与轻柔。
从此,在间歇性的迷失里强令自己头脑清醒成为他常修的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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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其然新剧是都市职场剧,与女主角有不少吻戏。
他之前两个角色的吻戏相当出色,出色到出圈,掌控感与代入感堪称一绝,惹得一众母狼嗷嗷高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