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地在门口候着,再后来,她看见窗前有个人影。
起初她以为着是什么人,但那处较为昏暗瞧不真切,她便稍微靠近了些。
谁知道,沈丛澈就拿书砸她 !还朝着脸砸!还砸中了鼻梁骨!那一瞬间她甚至以为自己鼻梁骨都被他砸断了。
实在太疼,她就没忍住蹲在地上准备缓一缓再回家。
本来是想着忍一忍就罢了。
但听了他的话,她就忍不住了。
“你别哭。”
沈丛澈有些手足无措,脑壳有些疼,并试图和她讲道理:“丫头,你得明白是你站在窗口,这本就是你先不对……”
不等他把话说完,她又从臂弯里仰起脸冲着他道。
“你分明就是不想见到我,才故意拿书砸我!”
她怎么一点也不讲道理?
他慌了,这回事真的慌了。
额角甚至沁出了层冷汗,如今全然不知该怎么收场,要是传出去,他堂堂西厂督主欺负一个小姑娘他面子往哪儿搁?
于是,他做出了人生中最错误的决定。
“你若非要这般,我立马差人拿布堵了你的嘴!”
第30章 没安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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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 她哽了一下。
泛着红的眼睛带着几分疑惑,但却只是这弹指间的光阴,随后,那眼泪就好似决了堤的河水, 比方才来得更加汹涌。
不知是起到作用还是变本加厉了。
是没发出声音, 甚至不说话了。
但是, 这回连身子都开始发抖, 哭得一哽一哽的。
就是自己在那憋着, 那双乌眸泛着红, 黛眉微皱紧咬樱唇, 眨眼就抖落了鸦青的睫羽上泪珠。
这默不作声的, 还不如直接大哭呢。
咬牙切齿的威胁非但未起到作用。
还把事态加重了不止一个度, 刚开始的沈丛澈:什么场面我没见过?
现如今一瞧, 这场面他还真没见过。
说不上是心烦还是意乱了。
脑中就好似有万千丝线缠绕在一起,解不开还剪不断, 再这般哭下去,一会儿怕是得把周遭洒扫的家仆都引来了。
沈丛澈手足无措地立在原处, 他从未像如今这般慌乱过。
觉着眼皮子发紧, 他忙道:“祖宗,别哭了,你这般传出去就得说我这变态阉人欺负你了。”
璇珠十指紧扣着食盒的边沿,至到指尖发白,蹲得腿也有些发麻。
被砸那一下,如今她鼻梁还痛着呢,又麻又痛的,愈是如此心里就蓦地涌起丝丝缕缕的酸涩来,连语气都满是委屈:“本来就是, 你砸得我好痛。”
“你这不是给我甩脸色?”
璇珠没搭理他,甚至抱紧怀中的食盒转了个身,背对着他继续低声抽泣。沈丛澈越发觉得头疼,叹了口气又道:“先别哭了可好?就当是我错了。”
眼前的小姑娘吸 了吸鼻子,头也不回:“拿书砸人本来就是你不对,什么叫做就当是你错了。”
说罢,璇珠蓦地想起些往事,不等他接话,回头恶狠狠地瞪他。
“我知道了,你就是怪我之前用柜子砸你脑袋了,趁机报复我。”
她眼眶泛着薄红,连同鼻尖都是红红的,话说完,她就抬袖拭泪,贝齿紧咬着绯红的唇瓣。乌眸盈着水光泪珠便是在眼眶里打转,要落不落的,那股委屈劲儿都要从眼眶里溢出来了。
沈丛澈无奈。
耐着性子捏着她的双肩将她扶起,继而又将其转过身来,“丫头,若是我真想趁机报复,那日在悬崖就不会涉险救你,你说对不对?”
而她垂着脑袋,瞧都不瞧他一眼,闻言就猛地摇头,“不对,你分明就是看我不顺眼。”
“我回家了,以后再也不来了。”
“你哭唧唧跑回去,不知晓的还以为我怎么你了。”
她抱着食盒的手臂又紧了紧,闷声不作答,扭过头抬脚就要走。
若是别人见着这丫头哭着从他这出去,不得以为他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沈丛澈眼皮一跳,急忙捉住她的手肘将她拉了回来。
谁料,这又一时没控制住力道。
她那对水弯眉紧紧拧在一块,朱唇微启,从唇间溢出句带着哽咽的一句:“好痛……”
沈丛澈觉得,纸人大概都会比她结实。
完了,这回真的完了。
这丫头都要哭成泪人了。
“莫哭莫哭!”
这回他是真彻底的慌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只能重复着同一句话。
趁着她哭,沈丛澈先从她手上接过食盒,璇珠一时没抱稳就被他抢了过去。抬眸便对上了他那双墨色翻涌的眼,见他眼神复杂,她又去抢食盒。
沈丛澈目的是不让她走便不还给她。
而璇珠抢不着就更觉得委屈了,种种酸意于心底泛滥,滔天翻涌而来于心间漫溢成灾,“你那么喜欢的话,就当送你了!”
“祖宗,还你还你,你莫哭。”
沈丛澈紧跟其上,她就那般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头亦不回。
他甚至都担心着她会把自己给绊倒。
脑上春阳有些刺目,透过枝叶缝隙洒落她身上,丝丝缕缕光线照得她有些睁不开眼。
葱白的手紧紧揪着裙摆,璇珠只想着快些从他眼皮子底下逃离,可越想越是觉得,食盒若是白白送出去是亏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