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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历代大儒_舒大刚+杨世文【完结】(131)

  色。到了春秋时代,出现了“礼崩乐坏”的局面,表明以“周礼”为主要内容的周

  文化已失去了其应有的社会功能。因此,孔子作《春秋》,“以权辅正,以诚断礼”,

  正是以“忠道原情”为本,不拘浮名,不尚猖介,从宜救乱,因时黜涉,或贵非礼

  勿动,或贵贞而不谅,进退抑扬,去华居实,所以说孔子作《春秋》是为了“救周

  之弊,革礼之薄”。

  这样,啖助把前人的种种《春秋》宗旨说统统打倒。前人多认为《春秋》之旨

  在于复兴周礼,而啖助却强调《春秋》之作在于用夏政求周失。他说:。

  《春秋》参用二帝三王之法,以夏为本,不全守周典,理必然矣。

  啖助认为在这一认识上,杜预所言全失,而何休所说“变周之文,从先代之质”,

  虽然话是说对了,但“用非其所”,即不从“性情”上去说,却从“名位”上去说,

  这样,就没有把握关键所在。唤氏所说的关键之点,不是“改革爵列,损益礼乐”,

  不是从外在的虚文出发,而在于“立忠为教,原情为本”。

  所谓“立忠为教”,是说孔子作《春秋》,在于树立“忠道”进行教化,所谓

  “原情为本”,是说孔子所倡的“忠道”源于人的性情。“原情”,即分析人物的

  思想动机,将目的与手段分开,强调“权”、“宜”,这样,对经文的阐释、对人

  物的评价比纯粹用事实、用效果、用“礼法”去衡量,要灵活得多,主观随意性也

  更大。阐释者可以根据自己的爱好,评判标准及价值观任意发挥,寄托自己的政治

  主张,以旧瓶装新酒。这种一忠道原情”的分析方法,被啖助等人用于《春秋》学

  研究。如僖公二十八年“天王狩于河阳”,左氏引用孔子的话批评晋文公“以臣召

  君,不可以训”,陆淳《微旨》则说:“若原其自嫌之心,嘉其尊王之义,则晋侯

  请王以狩,忠亦至矣。”这样,通过发挥历史人物的心理动机,宣传“尊王”的

  “忠道”。所以陆淳说:“凡事不合常礼,而心可嘉者,皆以讳为善”[注]。

  对于啖助所论的《春秋》宗旨,赵匡略有异议。他认为“《春秋》因史制经,

  以明王道”,其方法大略有二:兴常典、著权制。如凡是郊庙、丧纪、朝聘、搜狩、

  婚娶违礼则讥之,这是“兴常典”。至于“非常之事,典礼所不及,则裁之圣心,

  以定褒贬,所以穷精理也。精理者非权无以及之。”因为《春秋》之作,目的在于

  救世,即“尊王室,正陵僭,举三纲,提五常,彰善瘅恶”,也就是通过“例”、

  “体”而寓褒贬。他说:“故褒贬之指在乎例,缀叙之意在乎体”“知其体,推其

  例,观其大意,然后可以议之耳。”可知赵匡比啖助更强调“褒贬”[注]。

  其次,啖助等人在提出了自己理解的《春秋》宗旨后,就对“三传”进行严厉

  的批评。但值得注意的是,他们对三传并不完全否定。虽然用了比较尖刻的言词大

  肆批评,但还是有所肯定的。他们认为,古人对《春秋》的解说,本来都是口口相

  传,自汉以后才有章句,著于竹帛。关于《左传》,他们认为它博采当时文籍,叙

  事尤其详备,能使百代之下详知春秋历史本末,通过它的叙事去探求《春秋》经文

  的意旨。何况它“论大义得其本源,解三数条大义亦以原情为说,欲令后人推此以

  及余事”,因此“比余二传,其功最高”。在这里啖助等人并没有完全抹杀《左传》

  叙事详赡的功劳,甚至认为它比公、谷二传对《春秋》的贡献更高。但是,他们又

  批评《左传》“叙事虽多,释意殊少,是非交错,混然难证”,即对《春经》经旨

  的阐述远远不够,而且是非混杂,让人难以把握。

  关于公、谷二传,啖助等人认为,最初也是以口相传,后人根据先儒口授的大

  义,将它散配入经文之下,因此乖谬颇多,并没有把握其纲领。不过,他们认为,

  其大指还是子夏传授下来的,所以,二传从“传经”这一方面说,比《左传》要严

  密,即“《谷梁》意深,《公羊》辞辨,随文解释,往往约深”,对圣人微言大义

  的发明,往往有得。但是,他们又批评二传“守文坚滞,泥难不通,比附日月,曲

  生条例,义有不合,亦复强通,囗驳不伦,或至矛盾”,太拘泥穿凿于文句,遇有

  说不通的地方,就妄加比附,矛盾百出,不合“圣人夷旷之体”。啖助特别批评二

  传处处以“一字褒贬”之说释经。他虽然不反对《春秋》寓褒贬,但认为其中也有

  “文异而意不异”的,“褒贬”说并不普遍适用。所以,他批评二传“繁碎甚于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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